小園中,許多人吃不下飯,許多人還想著剛才那些到死還瞪著眼的人,想到剛才的血腥一幕——無論是青年壯漢,還是老弱婦孺都拿著刀械長槍與他們殊死一搏。他們的已到死罪,可也該死得有尊嚴些,不該在死前還給他們這般的羞辱。


    陳仁海看著鍋裏的鮮魚湯,卻無法下口。這小園大擺宴席,今日的菜肴比前兩日都要好,可他們中不少人根本吃不下。雖說是他們中的人大都是江湖中人,可從沒見過這般陣勢。


    可周星宇又乘了一碗飯,他看到蒲沐眼前的飯碗絲毫未動,便上前道:“蒲少俠,何必如此……你們都何必如此?日後刀光劍影的事還多呢,且這些人都是死囚,何必憐憫他,老周佩服你的仁心,可咱也得吃飯不是——”


    蒲沐迴了他笑臉,道:“方才見了那麽多血,著實沒胃口。”


    當然,不止有周星宇,也有其餘人吃得香——此時莫熙伯轉頭白了蒲沐一眼,剛才他的那一腳把自己的劍踢飛,讓自己有種蒲沐自己不想立功反倒讓別人也放棄的感覺。


    李德飛也沒吃下多少東西,看小園中有一處閣樓中似有樂器,便問一旁的太監,道:“敢問公公,前方樓閣中是否有琴?”


    “迴大人的話,前方本是以前宮中樂坊存琴瑟之樓,之後宮中建起了新的樂坊,有了新的樂器,這樓便被棄了。這樓中確有些樂器,不過這其中詳細小人不知。”太監道。


    “有勞公公與我取一把琵琶。”李德飛道。


    那太監迴了話,便去前方樓閣尋琴。少時,太監取來了一把琵琶,為李德飛擦拭幹淨後,道:“大人,您的琵琶——”


    李德飛接過琵琶,一個轉身躍到閣樓房頂上,撥弄了兩三下弦,便彈奏起來——那琵琶聲中盡是哀怨,想來他在以樂聲訴說著他此刻的心情。


    琴聲彌漫在小園中,龍翔天抬頭看了房頂的這人,嘴角微微上揚,反倒這哀怨的曲子此時讓他沒那麽低沉了——他感到有許多和他對剛才事情有一樣態度的人,這種認同於他而言至關重要。


    眾人用完了午飯,宮女們來此收了飯桌。眾人皆在此園中閑聊,隻有李德飛還在彈奏琵琶,最後一聲撥弦後,潘公公攜旨進了小園,道:“諸位接旨——”


    所有人皆跪下接旨,潘公公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日考核已畢,在此朕恭賀諸位英豪皆可入職大內。朕賞諸位英豪禦船遊禦花園香額湖,後賜禦宴於禦花園福壽山清怡院中,以犒諸位英豪所曆之艱辛。明日巳時,諸位於極聖殿前受封。欽此——”


    “謝主隆恩——”


    潘公公道:“在此恭賀各位英雄了,今日皇上需與眾位內閣大臣商議諸位的封賞,明日各位便有官職了。除此,明日各位在接封賞前還需獻寶於皇上——”


    “獻寶?”有人倍感疑惑。


    “我等未帶寶物啊……為何如此突兀地要獻寶?”


    “對啊,皇上閱盡天下珍寶,我等獻寶?”


    潘公公笑道:“諸位稍安勿躁,爾等可自行選擇,皇上並非是要什麽珍寶。諸位可拿出自己隨身物件與皇上,或者向皇上展示自己的獨門絕技,亦或者賦詩寫詞,吹弦彈樂皆可。皇上隻想再看看諸位的一些其餘本事,諸位到時想仔細了便可向皇上展示。”


    眾人這才安了心,此時由一行太監引路,眾人從小園出來後,走了約有半刻鍾,到了一處內門,入了內門,走了約有二裏的長廊,穿過一處月門便到了禦花園的一角。那禦花園果真不同凡響——


    隻見此時花匠還在忙碌,七彩菊花布滿了院落,淡雅清香,這一片花海穿過,眼前便是十來處的亭台水榭,香額湖已現眼前。許多人看了眼前的這般景色,壓抑的心情放鬆了許多。


    人還需會釋懷,且剛才周星宇的話提醒了許多人,日後的這樣的情況恐隻會有增無減。


    湖邊已停好了遊船,太監們引了眾人上船後便在湖邊守候。那遊船前有黃龍玉所鑲的龍頭作船頭,龍尾也為黃龍玉所刻嵌於船尾。整艘船為柚木所製,船設兩層艙,龍船上特有的船室可劃船推動。


    眾人都進了船艙內,有的去了頂層觀望,有的留在一層內喝茶聊天。香額湖乃禦花園之中心湖,遊此湖便可看盡禦花園的許多景色。


    蒲沐、詭風與陳仁海在一層的桌上喝茶聊天,龍翔天坐在二層的板上,未找座位。李德飛、白楊與郭玉在一旁的桌上談天。


    “閣下是龍翔天,軍器間的監事?”郭玉問道。


    龍翔天望向旁邊桌子上的三人,道:“原來是監事,後來皇上為重修月龍閣,讓我也參與其中,作了工班的輪值長。你們三人互相都熟悉,是哪位大人舉薦的?”


    白楊道:“我等是李大學士舉薦的。在下白楊,餘下二位李德飛、郭玉。”


    “李大學士果真乃奇人也,皇上將重整大內之事交予他時,朝中許多大臣都覺得他恐難以勝任,沒想到卻尋來三位高手。”龍翔天道。


    三人相視一笑,郭玉道:“我等都是李大學士門生的朋友,聽聞此事,便自薦前來,大學士還正發愁,我等便已為其解了憂。”


    “李大學士乃朝廷重臣,門生遍布天下啊…….”龍翔天似乎還想說話,可又將頭望向周圍的景色,不再發聲。


    “宮廷的糕點果真不錯,禦花園的山水風景也甚是美麗啊。”詭風道。


    蒲沐喝了口茶,指著窗外道:“怎會此處有這般建築——”


    陳仁海與詭風望向窗外的樓,那樓頂似為金瓦所搭,屋簷上雕有孔雀,且房屋的搭建也與宮中許多樓房都有不同。


    一人提著自己的茶壺去添了些茶水,見到陳仁海等人正在談論此樓,便道:“這樓乃皇上寵妃的容妃之寢宮。容妃非中原人,有西南血統,且深得皇上寵愛,那寢宮與後宮諸位妃子的寢宮都不在一處。”


    “多謝兄台告知,兄台原本是宮中當差的?”蒲沐問道。


    那人道:“陳公子,我們見過的。”


    “原是獨孤侍衛,在此恭喜晉升了。”陳仁海道,那人便是那日陳仁海入宮所見到的獨孤諾。


    “三位來恭喜我?三位日後恐都是我上司了,哈哈哈……”獨孤諾留下了一陣笑聲便走迴了自己的桌上。


    遊船過了兩處漢白玉橋,船此時到了湖麵最廣闊的地方,湖中有些小島,島上也有人在談天。


    “梓成,那人好似儷妃娘娘。”王羽道。


    趙梓成望向那亭子裏的妃子,道:“確實是王將軍的妹妹,這可算得你姑母啊——”


    “油嘴滑舌的——”說罷,王羽的手朝趙梓成的頭上擺弄了幾下。


    船緩緩在湖麵上遊走,各小島上都有妃子們在賞景聊天,她們時不時都望向這艘船。她們都知道這是皇上遊湖時所坐的船,皇上此次賞賜大內中人遊湖,且還用禦船,想來皇上很重視這批大內中人。


    此時一艘小舟截住了遊船,遊船甲板上的太監見到小舟上的人,道:“見過張公公——皇上賞賜諸位大內新人遊湖,此時正欲前去福壽山清怡院,不知公公此行有何吩咐?”


    張公公道:“太後在齊心島,想見見諸位大內的高手,請公公行個方便,調船前往齊心島,隨後再去清怡院可好?”


    “既是太後懿旨,小的怎敢不從啊,來人,調船前往齊心島——”說罷,那太監又差了人前去船艙中與眾人說明。


    船改了方向,少時便到了齊心島。這齊心島乃香額湖中最大的島,島中此時群樹金黃,落葉滿布,船著了岸,眾人依次下了船,張公公引路上了山,石階走完後有一處很寬敞的觀景台。觀景台上又有十幾處台階,台階上有一處小苑,小苑中走出來一眾人,被四個嬤嬤攙扶著走下小苑的花甲老人,則是太後,隨後被宮女們攙扶著走在後麵的女子,則是在這小苑中陪太後談天的妃子們。


    張公公上前與太後道:“老奴見過太後,寧妃娘娘、林妃娘娘、倩妃娘娘。大內中人已至觀景台,太後還有何吩咐?”


    太後雙手一擺,四個嬤嬤撤往後方。太後上前道:“嗯,做得好,退下吧——”


    說罷,太後向前,對已排好隊伍的眾人道:“諸位英雄,陛下恩德,賞諸位遊湖禦花園,用宴清怡院;這雖是皇恩,可也是諸位英勇神威,初心不改所得。哀家在此也恭賀各位英雄可得官職於大內,為朝廷,為陛下效力。”


    眾人皆迴了太後的話,齊聲道:“謹遵太後之言,我等定為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太後笑道:“好好好……眾位英雄,今日本是陛下賜宴,哀家想一睹眾位的風采,故讓爾等前來。對了,誰是蒲沐?”


    蒲沐此時出了隊伍,道:“迴太後的話,在下便是蒲沐。”


    太後道:“你……便是那個寧願不要名次,也要放了女囚的蒲沐?”


    “正是在下所為。”蒲沐道。


    “嗯,江湖中人果然是義字當頭,哀家記住你了。”太後笑道。“張公公,送諸位英雄前往清怡院吧,別誤了用宴的時辰。”


    說罷,張公公帶領著眾人下了石階來到了山底。


    眾人皆上了船,張公公留下蒲沐,小聲與他道:“哎喲,蒲大人呐,您這迴可惹到了難纏的主子了——”


    蒲沐問道:“公公此話何意?”


    “您所放的那女囚,乃是寧妃娘娘所點的犯人呐。寧妃娘娘最得太後寵愛,您這麽做,今後恐仕途擔憂啊——”張公公道


    蒲沐笑道:“多謝張公公提醒。”隨後便沒與張公公說話,登上了船。他沒迴原來的桌子旁,而是上了二層船艙,在艙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齊心島,他也不知為何太後會特意點名見了他,也不知為何張公公會著重與他說出那番話。


    “那太監與蒲兄說了什麽?”龍翔天此時斜靠在椅子上,眼睛斜著望向蒲沐。


    蒲沐笑道:“隻是一些俗套的誇讚之言罷了,龍兄見笑。”


    “張公公於宮中是年齡最長的內侍官,且還是太後身邊親信。他的誇讚之言怎會俗套呢?”龍翔天道。


    蒲沐道:“這幾日的誇讚之言聽得太多,再好的話都是俗套了。”


    “是啊,蒲兄那日快刀斬蛇,巧手解鎖,龍某配得上所有嘉獎之言。”龍翔天道。


    蒲沐笑道:“龍兄與我就前後毫厘間出的房門,這麽說,是折煞我了。”


    龍翔天起身,椅子此時前後在搖晃,“毫厘之間,最顯身手。日後龍某還要多向蒲兄討教。”


    此時身邊有人路過,是莫家兄弟,莫熙伯又白眼了蒲沐。龍翔天的手搭在二人的肩上,道:“二位,怎來一趟宮中,就有那麽多梁子?”


    莫熙伯道:“龍翔天,你怎口中如此多的黑話,我等現在都已是大內中人了……”


    龍翔天的手一緊,莫熙伯的肩便是一陣疼痛,一個踉蹌,身子歪向一邊。龍翔天道:“既都是大內中人,為何還對自己人施以冷眼?”


    莫熙伯道:“龍大人教訓的是……”龍翔天見狀才鬆了手,莫熙仲要拔出的劍的手才收了迴去。


    “怎麽,要在這裏舞刀弄劍的?”龍翔天道。


    蒲沐笑道:“蒲某阻撓了各位的仕途,在此與各位賠不是了——”二層船艙的人見蒲沐作揖賠禮,龍翔天與莫家兄弟起了爭執,便立馬聚了過去。其中有人見龍翔天與蒲沐,便有那麽幾個人衝到了人群中,道:“龍大哥,是哪個雜碎在此放肆——”


    原來那幾人也是原軍器間中人,與龍翔天一同做事,見狀立馬趕來想與龍翔天一同教訓這幫人。


    甲板上的太監們見狀立馬趕到樓上,道:“哎喲,給位大人,皇宮中可不能如此啊——”


    “公公說得對,這裏不是江湖鬥武場,乃禦花園清淨之地,你等休要胡來——沒規矩的人。”莫熙伯道。


    龍翔天身旁的那人抽出腰間的刀,一把薅開擋在前麵的太監,刀直接抵在了莫熙伯的鼻尖道:“哪來的混蛋,敢在這陰陽怪氣的——”


    “住手——兄弟們,走,去一層船艙喝茶——”龍翔天道。說罷,與那幾人同蒲沐一同到了一層船艙中,二層艙板上的人也在規勸莫家兄弟,讓他們以和為貴。


    “方才的衝突讓公公受驚了——”王羽與剛才擋在兩撥人中的那名太監說道。


    “小的沒事,可小的就怕各位如此啊,若發生此事,諸位最多被罰了俸祿,小的恐就慘了。”那太監道。趙梓成拍了拍那太監的肩膀,道:“公公勿要害怕,眾兄弟在一起共事,總會有衝突,這時發生了,大家也就有了些了解,以後便會好相處得多。常言道:不打不相識,也如此罷了。”


    “大人說的在理,在理……”太監們拜別了艙板上的眾人,又迴到了甲板上。此時船已駛到了湖的另一側,那裏乃一處山,山間築有諸多樓閣,此時山中盡是透紅的楓葉,將此山染得一陣通紅。如此加上山間的樓閣,與閣樓間一處細細的瀑布,讓人看了此景心情舒暢。


    船靠了岸,隻見閣樓的台階上宮女太監們端的端,抬的抬,將那些個大的盤、小的碗都悉數般上那座最高的閣樓中,那閣樓上有一牌匾,書“清怡閣”。


    清怡院後是一處倒掛流出的瀑布,在漢白玉石階上走著,水從山中流下,分流成幾條小溪流,楓葉時不時還會掉在石階上。蒲沐一手接過了剛掉的一片楓葉,順手折疊撥弄了幾下,竟將楓葉折成了一隻鳥。


    “蒲兄的手真巧啊。”陳仁海道。


    “走在此石階上,聽潺潺水聲,看楓葉滿落,禦花園景色果真是綺麗,每處景色都有其獨特之處。”蒲沐道。


    眾人如此在台階上走著,不一會兒便到了清怡院門口。


    清怡院門口的太監們引著眾人進了清怡院中,清怡院中也種著些許秋菊,穿過院門口,便才到了閣樓外——太監宮女們從另一處石階進到閣樓內,想來的擺宴還未結束。


    閣樓前的太監上前與眾人道:“小的參見諸位大人,晚宴還未擺放好,諸位大人還請先去,二樓稍坐休息——”


    眾人在那太監上了閣樓中,見一樓的宮女正在擺放,有人望向那宴桌,桌上盡是珍饈百味、異國佳肴,還有太監前後挑著禦酒前來。


    二樓中設有桌椅,眾人在此靜坐等開宴。


    不一會兒,樓下有太監來傳話,道:“諸位大人,開宴了——”


    說罷,眾人依次走下樓去,隻見樓下擺了四桌長宴。太監們請了眾人都入了席——隻見禦酒上了桌後,眾人便開始了晚宴。


    太監們在門外守候,隻聽得裏麵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早上的血腥似乎已被遊園的舒暢洗刷,此時的晚宴更是讓許多人徹底忘卻了那些不愉快——當然,記憶許多時候隻是暫時被封存,不代表能徹底忘記,可生命有限,煩惱一直依附,除了帶來困擾,其餘什麽都不會有。


    點點繁星在清怡院上空,閣樓中的觥籌聲、交談聲不減。


    此時太後與眾妃子已用過晚飯,所乘的遊船正經過福壽山旁。福壽山旁傳了陣陣歡笑聲,太後看向窗外。


    “太後您看,這群大內中人明知您在齊心島用膳,還如此大聲喧嘩。說到底都是些江湖武夫,就算曾在宮中當差的,又都是些什麽品級的官?如此做真是不懂規矩。”寧妃道——看來張公公對蒲沐的提醒並非是危言聳聽。


    “寧妃不知嗎?此次大內選人皇上是不問出身的。且皇上還與他們考了文試,他們得以入選大內,怎會是一般江湖武夫?他們其中好多人都是江湖名門之後,不少都是朝中大人們舉薦的,不會是寧妃口中的草莽。今日他們想是慶賀自己得了官,有些放浪形骸罷了。何必如此說話?”倩妃道。


    寧妃笑道:“妹妹果真一張巧嘴,李大學士為此次重選大內的舉薦官之一,妹妹這麽為自己父親說話,我也是知道的——”


    倩妃有些不快,剛欲反駁,便被太後止住。


    “行了,各自都少說兩句。倩妃說得在理,亞聖所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既要這些江湖人士為宮中辦事,有些小事也不必去計較。不過他們的聲響確實有些大了,想是得了陛下賞賜,確實有些忘乎所以了。張公公,前去與他們說,該散宴了。”


    張公公領了命,遊船中放下一艘小舟,張公公乘舟前去。


    酒桌上,周星宇吃得最歡,可酒喝得有些多了,被太監們攙扶著出了閣樓中,在院子裏的石桌上休息,周星宇問道:“敢問公公,我等今夜去哪住宿。”


    “迴大人,皇上吩咐了,諸位今日便在福壽山中歇息,清怡院旁還有些許樓閣,皆為各位布置好了住處。”那太監道。


    “多謝公公,勞煩公公為我尋一間房,酒喝得多了,想歇息下醒醒酒,這皇宮的酒確實好喝,便多喝了兩杯。”周星宇道。


    “大人這邊來吧——”那太監攙著周星宇穿過一處月門,來到清怡閣旁的小築,為周星宇打開了一間房,“多謝公公了——”說罷踉蹌著走到了床邊,還未脫鞋襪與衣衫,便倒在床上。


    那太監為其蓋了被子,上了蚊帳便出了門守候。


    此時眾人已被張公公傳了太後口諭,皆散了筵席。蒲沐今日喝得也有些多,見到張公公自也打了招唿,張公公將其拉至一旁,小聲道:“方才便是寧妃與太後說爾等聲響太大了,蒲大人日後可要擔心啊——”


    張公公望著蒲沐淡紅的臉頰,道:“老奴想蒲大人還是——”


    “張公公,日後我等請你喝酒啊——”原先在宮中任職,識得張公公的幾人搭在張公公肩上道,打斷了張公公的話語。喝得醉了的他們,神態確實有些不好。


    張公公笑道:“各位大人,今後恐是我請各位喝酒了——”說罷示意太監們將這幾人扶到房中休息。


    蒲沐笑道:“我日後也會請公公喝酒的——”


    張公公還未繼續說話,蒲沐便自己讓太監帶他進房休息。


    “哎——”張公公甩了甩手,搖著頭走下了福壽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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