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昱已經“欺負”完新帝迴府了,看到荊寒章渾身是水珠,忙上前將他迎進來:“怎麽啦?怎麽不打傘啊?會生病的。”荊寒章將濕了的外袍脫下,又拿著幹巾隨手擦了擦濕噠噠的發,才將忙前忙後地晏行昱一把拽到了懷裏。晏行昱身上還有著淡淡的藥香,抱著時身子本能軟著讓荊寒章抱著,十分順從。荊寒章抱了晏行昱一會,道:“我剛剛去了相府一趟,晏戟將當年真相告訴我了。”晏行昱一怔,抬頭看他,茫然道:“啊?他怎麽會鬆口?”“因為我說要放他和晏夫人離京。”晏行昱想了想,道:“既然殿下答應了,就放他們走唄。”荊寒章還以為晏行昱會想要晏戟死,聞言愣了一下:“你不怪我?”“怪你做什麽?”晏行昱疑惑道,“你隻答應放他們離京,離了京都城,這世道這麽亂,萬一不巧遇到了土匪馬賊死於非命,也不是殿下能控製的吧。”荊寒章:“……”見荊寒章不吭聲,晏行昱噗嗤一聲笑了,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好像撒嬌似的小聲道:“我說笑的。”荊寒章幽幽道:“我覺得你剛才不是在說笑。”“是真的。”晏行昱認真道,“殿下既然知道了真相我也懶得分神在他身上了,怪煩人的。再說,他們終究是為明的爹娘。”荊寒章皺眉:“你別為了別人勉強你自己。”“沒有啊。”晏行昱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說,“出爾反爾,不是有損殿下威嚴嗎?”“哼,威嚴損就損,你殿下不在乎。”晏行昱:“……”晏行昱笑得不行,道:“讓他們走吧,尋個好地方……”荊寒章還在詫異晏行昱為什麽這麽好說話,就聽到晏行昱用一種輕飄飄的語調道:“永遠都不要出來半步。”荊寒章:“……”這和變相的囚禁有什麽分別?晏行昱一邊隨意說著,一邊微微仰頭去看天邊飛過的麻雀,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不知在高興什麽。荊寒章不敢細想,隻好問他其他的:“你都不問我當年真相是什麽嗎?”晏行昱搖頭:“在晏戟那,真相對我來說重要;但若是殿下知道,那我就不在意了。”荊寒章看他。“殿下在燒佛經時,我已不在乎是什麽身份了。”晏行昱手指順著荊寒章的發緩緩往下捋,淡淡道,“從那往後,我不是丞相公子,也不是什麽小世子,我隻是我。”荊寒章正要說什麽,晏行昱就“啊”了一聲,彎著眼睛看著荊寒章笑:“我現在還是淳王妃。”荊寒章:“……”荊寒章突然有些臉熱,再也忍不住,伸手抱住晏行昱的腰身將他壓在榻上親了一會,才強迫自己分開,輕聲道:“你去宮裏和我大哥商談得如何了?”晏行昱有些不滿他抽身離開,拽著他的衣襟往下拉,含糊道:“說好了,等過了年到了春日再走。”荊寒章詫異地挑眉:“你竟然說服他了?”晏行昱道:“天底下還有我說服不了的人嗎?”荊寒章:“……”晏行昱見荊寒章總不來親他,皺著眉翻身壓了迴去,坐在荊寒章身上俯下身密密麻麻地和他親昵。好一會,他自己盡興了,倒是把荊寒章的火氣給挑了起來。晏行昱這迴終於長了記性,古怪地從荊寒章身上翻了下來,拉著被子裹住身子,顧左右而言他:“我們明年要先去哪裏?”荊寒章瞪了他一眼,才沒好氣地撩了撩散落的發,強行搶了他半張被子,將晏行昱扒拉到了懷裏,沒和他計較。“過完花朝節再走吧。”荊寒章道,“據說雲歸城的茶是一絕,我們先去雲歸,再轉道去買些玉料,江南……你要迴寒若寺一趟嗎?”晏行昱點頭:“好啊。”寒若寺終歸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兩人躺在榻上,聽著窗外的雨滴聲,一點點商議著將來。晏行昱很快就累了,靠在荊寒章肩上聽著荊寒章低低的嗓音,時不時懶洋洋地“嗯”一下,說明自己在聽。漸漸的,荊寒章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低。最後,晏行昱感覺到一個如蜻蜓點水似的輕柔地吻落在他的眉心,熟悉的氣息和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睡吧。”晏行昱帶著鼻音輕輕“嗯”了一聲,拽著荊寒章的衣襟任由自己在溫熱的環抱下悄然睡去。隻要有荊寒章在,哪怕在刀光劍影中他也能安然入睡。他的世界,再無牢籠。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啦啊啊啊!(*^^*)!番外會陸續更新噠!感謝大家的支持和喜歡呀,評論區發一波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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