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舌頭嚐不出苦味!?荊寒章苦得眉頭緊皺,拿出平生最大的抑製力才將口中的藥給吞了下去。將藥一飲而盡後,荊寒章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給自己順氣,一邊順一邊氣若遊絲地罵罵咧咧:“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等到晏行鹿迴來,他一定要好好坑那蛇蠍小美人一筆!晏行昱還不知道自己即將被坑,正被江楓華帶到了南書房。教導各位皇子的侍講先生身份特殊,曾是皇帝少時的太傅,不惑之年卻是一頭白發,滿臉枯槁之色。先皇駕崩時,聖上也才十五歲,是林太傅和攝政王等人力排眾議,將其扶上皇位。傳言林太傅當年曾為聖上擋了一次暗箭,自那之後身體每況日下,正當壯年卻仿佛古稀老人,命不久矣。當年林太傅得知命不久矣後,便主動請辭歸鄉,聖上卻硬是留他,為他尋良醫找各種珍貴的藥材,這麽多年折騰,還是保住了這條命。林太傅正坐在桌案旁閉眸小憩,聽到腳步聲緩緩張開眼睛,漫不經心瞥了一眼。江楓華被林太傅罰慣了,一看到他就不自覺地腿肚子打顫。林太傅雖然在朝中無官無職,無權無勢,就算在南書房對皇子授課也是他閑著無事向聖上求來打發時間的,但因盛寵在身,滿朝文武皆要對他禮數有加。江楓華戰戰兢兢行了一禮:“太傅。”林太傅滿身書卷氣,氣勢卻是冷冽威嚴,他冷淡掃了晏行昱一眼,沒有說話。這是……不追究了?江楓華見狀忙和晏行昱一起去落座。荊寒章作為全京都城都知曉的不學無術的草包,晏行昱還以為七殿下的書案會在最後一排,因為比較好偷懶睡覺。他正要抬步往角落的空位上走,卻見江楓華走到了第一排最當中的位置,等著他坐下。晏行昱:“……”這七殿下,是不是也太放肆了點?晏行昱緩慢地走過去,坐了下來。國師曾在給寒若寺的信上對晏行昱說過京都城的情況,皇帝子嗣眾多,除了早早便出宮建府的皇子外,在宮中的隻有五皇子、七皇子,和年紀尚小的八皇子和九皇子。八皇子和九皇子是一對雙生子,容貌一模一樣,除非親近的人,否則很難將兩人分得清。晏行昱掃了一眼,發現那對雙生子正在偷偷笑他,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在角落裏的五皇子瞧著比九皇子大一兩歲,相貌不錯,卻滿身陰鬱,垂著頭將臉埋進書裏,看架勢恨不得拿個琉璃罩子把自己罩起來,不和任何人交談。晏行昱將視線收迴來,心中大約有了點底。這整個南書房,說好聽點是年紀甚少的皇子讀書的地方;說難聽點,就是和皇位完全無關的人。五皇子性子陰鬱,七皇子不求上進,而皇室的雙生子更是和皇位無緣。晏行昱正在思考,林太傅就慢吞吞地掀開一頁書,開始授課。他語調清冽,雖然聽著緩慢,但實際上沒一會功夫一頁書就被他自顧自講了個遍,完全不管其他皇子能不能跟上。晏行昱一目十行掃了一遍,發現這本書他十歲那年在寒若寺藏書閣看過。他思考了半天,覺得按照荊寒章的性子,不可能會乖乖地聽課,便撐著下頜,學著荊寒章做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晏行昱想著想著,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不是進宮來幫荊寒章拿玉的嗎,怎麽突然上起課來了?這可是另外的價錢。晏行昱漫不經心敲了敲桌子,打算迴去再坑荊寒章一塊玉。就在這時,江楓華裝作若無其事地將一張紙放在了晏行昱麵前,上麵寫了一行小楷,字跡比荊寒章好看的多了。晏行昱微微挑眉,伸手將紙拿起來掃了一眼。「前段時日我已遵殿下之令,查過晏行昱了」晏行昱:“……”晏行昱古怪地看著那行字,又偏頭看了一眼江楓華。江楓華滿臉邀功,又拿筆唰唰唰寫了起來。晏行昱懂了,原來荊寒章還在背地裏查他。很快,江楓華寫好了字,將紙遞過來。晏行昱垂眼一看。「他的確是您所說,性子柔弱怯懦,成天就在府中抄經誦佛」晏行昱:“???”他還以為荊寒章會查一些他幼時的事,或者寒若寺的事,怎麽突然扯起抄佛經來了?他正疑惑著,就見江楓華又歡天喜地寫了一行。「最適合騙過來替您抄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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