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麽人?”那老人舉著鋤頭,緊張地看著三個人,已經吵了他一天的這些人,竟然分分鍾就被嚇跑了,即便他沒見過多大世麵,也知道麵前幾人不是什麽善茬。


    “汪淩,上。”


    “是這樣,我們是來自一個專門負責處理非自然現象的單位,聽說了您兒子的事情,我知道可能大家都不相信他的話,但是我們信,這次過來就是想和他交流一下,取得一定資料後去調查這件事情。”


    “你個蠢貨,你這麽說他能明白嗎?”看著老頭一臉懵逼的樣子,冰寧在背後搗了汪淩一下。


    “你們是,機關的?”愣了好一會後,老頭忽然問。


    “對對,我們是。”汪淩一聽有戲,忙說。


    “那你們進來吧,把門關上。”老頭說完,很幹脆的把鋤頭放在了牆邊,竟是徑直迴房間去了。


    “這樣也行?”冷睿和冰寧對視一眼,有些無語。汪淩已經跟了上去,和兩人招了招手。


    “什麽機關的人,不見,不見!”還沒走到堂屋中,就聽到了一個男人的怒吼和老頭的歎氣聲,很快就看到那老頭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


    “領導們啊,交給你們了,我兒子他…”老頭還沒說完,就坐在了堂屋前的台階上抽著悶煙抹起了眼淚,“我就這麽一個男娃,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啊。”


    “讓我來吧。”汪淩站在門口向裏看去,現那那孫某正坐在床上,頭蓬亂,一臉滄桑,不過一天的樣子,他竟是看上去整整瘦了一圈。


    汪淩敲了敲門,那孫某看了過來,現是個身著考究的年輕人,雖然麵帶微笑,但是他臉上卻明顯也有些憔悴。


    “我說的都是假的,你走吧。”孫某點著了一根煙,有些無力的對著汪淩擺了擺手,顯然是不想多說。


    汪淩搬了個板凳坐在床邊,“你不用太排斥,我們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冰寧和冷睿也走了進來,孫某的父親給他們倆拿了兩個板凳。


    “你相信?你有病吧。”孫某瞪著汪淩的眼睛,他現在已經不敢看手機了,各種通訊軟件和新聞平台圖標的左上角都寫著一個紅色的99。各種認識的、不認識的人都在給他消息,即便這條新聞被刻意往下壓了,但還是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影響。


    “想火也不用這樣吧,你至少給視頻p一下再說!”


    “沒想到啊,你竟然有這種好主意,下次再要搞新聞的時候別忘了叫上兄弟我!”


    ……


    諸如此類


    即便是最初來調查的j方,也隻是簡單做了筆錄,就離開了。如果不是他違章,甚至可能都不會有人來真正的問他些什麽。至於那些小編輯部的小記者?他們想得到的就是隻言片語,甚至隻是需要他姓什麽就夠了,捕風捉影,信口開河,胡編亂造,天馬行空才是他們最大的本領。


    而像這個年輕人一樣,坐在他麵前對他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相信,忽然就讓這孫某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是不是來故意戲耍自己的,在他身上的某處,是不是藏著攝像機在等著拍攝他的視頻。


    “能否方便告訴一下我的名字,現在我們交流起來有些尷尬,我叫汪淩,職業是調查和處理自然現象。”


    “孫…孫龍。你說你是什麽職業,自然現象?那是什麽東西?”


    “顧名思義,就是自然界無法見到的的,而且也無法用任何手段證實的力量或者現象,如果說的通俗一些就是靈異事件,如果再通俗一些,那就是撞鬼了,我想你的經曆,最後這個詞能讓你比較認同。”


    “靈異事件?”他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那你的意思就是,還有很多這樣的事情是嗎?”


    “是的,比如監控攝像頭上看到詭異白影,被附身喝血的小孩,半夜對著月亮狼嚎的男人等等等,你都知道嗎?”


    孫龍瞪著大眼,十分茫然的搖了搖頭,汪淩的目光直勾勾的,說話的語緩慢而低沉,語調“抑揚頓挫跌宕起伏”,聽的孫龍著實有些打怵。


    汪淩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暗中卻鬆了一口氣,心想你要是知道,那估計你就得讓你老爺子給我們轟出去了。


    “我說的東西,是大多數人都不為所知的,這些事情在世界上真實的存在著,為了不讓這些自然現象幹擾到這世界,於是才有了我們,這些專門負責調查的機構。”


    “那,你們……是陰陽先生?”


    汪淩無語,心想本來是想問你幾句話的,結果你丫怎麽問個沒完沒了,這家夥可能確實是被刺激到了,並不是那麽容易信任別人。


    “那都是中的東西了,不要把現實和搞混了,我們講究的是能力。好了,我們時間不多,和你交流一下後我們還要盡快趕過去調查,盡快確定這到底是不是自然現象,如果是的話,我們就要想辦法排除這個隱患。”


    “其實啊,網上那些文章我也看過了,其實你們從我這裏能獲取到的信息不會太多,我就是在開進隧道後,現怎麽都開不到頭,然後不知道開了多長時間後,突然就換了一個地方。”


    “你在進隧道前,有沒有現有什麽不太對勁的東西?比如說,有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像是…眼睛?或者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孫龍仔細迴想著,“那天也不知道為啥,平時我都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都不信的,結果莫名其妙的吧,我就想起來之前看的新聞了,說有人從這個隧道跑到了別的地方去了,然後就一直很緊張,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現那隧道已經沒有盡頭了。”


    “也就是說,你什麽都沒有現是嗎?”


    孫龍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


    “那你在隧道中的時候,那隧道給你一種什麽感覺,你現在已經知道你當時是在公路上開車而不是隧道了,所以你現在迴想一下你當時在隧道中開車的時候,像不像幻覺?”


    “不像!”孫龍這次卻迴答的十分幹脆,“那條隧道我都不知道走過多少遍了,我不睜開眼光聽迴聲我都能知道就是那條路。你說是幻覺,那我看到的是假的,難道我還能聽到假的?”


    汪淩從口袋中掏出了提前準備好的本子,將孫龍說的東西都記了下來。


    “那你當時停下車後,是在什麽地方?”


    “那個地方距離三十米洞挺遠的,偏北郊一些,我其實不是太熟悉,附近好像有個什麽醫院,我也不太記得了。反正那個地方特別荒涼,最之前是礦區的,後來地下的煤挖空了,成了沉陷區,附近的村鎮就都遷走了,後來都成了魚塘,一些人承包下來養魚。基本上也算是沒什麽人氣了,因為可能還會繼續沉陷的。”


    孫龍說的地方,汪淩是知道的,去隔壁城市的時候,總會經過那段路,兩邊全是看不到邊的大坑,中間一條道路孤零零的,而且隔三差五就會路麵塌陷,基本上每次路過的時候都會看到有工程車輛在填埋壓實路麵。


    隻是,這片範圍太大了,隻憑他這麽說的話,根本找不到具體的地方,而他停下的地方,並沒有攝像頭,所以先知也無法知道。


    “這樣吧,”汪淩打開了手機上的地圖,切換到了衛星圖模式,“你就算不知道那是什麽路,但是你按照當時開迴來的印象,應該是能找到大概位置的吧。”


    孫龍不是太會看衛星圖,在費了半天勁以後,他終於在屏幕上點了一下,那就是他最後停車的位置。“差不多就是這裏了,需要…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嗎?”


    “不需要。”


    再又向孫龍確認了一些事情後,他們起身準備告辭,婉拒了孫父吃午飯的邀請,汪淩對孫父說,“我們會盡快排查出來問題的原因,你兒子沒有欺騙任何人,我們雖然無法直接從網絡上幫助他,但是最多三天,這波熱度就會過去的,在十一假期後,一切都會迴到正軌。”


    三人離開時讓孫父重新將大門關好,並且告訴他再有人來吵直接報警,畢竟幾人沒有時間在這裏看著。


    現在時間不算太晚,剛過中午而已,三人是租了輛車開過來的,吃過午飯後通過先知收集的資料也找到了之前的兩個人。


    其中有一個人已經離開了這裏,也是迫於輿論壓力,當得知想問到的是當年那件事情,他差點直接掛了電話,後來還是冰寧將電話拿了過去,用她那十分具有殺傷力的嗓音,告訴他這是在啟動調查,才好歹問了些東西來。


    三人的情況很像,都是毫無預兆的就從隧道中出不去了,等一段時間之後,他們大夢初醒般的反應過來,而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到了另一條道路上,汪淩在手機上將三個人後來達到的位置都記錄了一下,三人準備晚上先去十三米洞去看看。


    比較有意思的是,第一個次生的時候,是九五年五月三十日,而那天…是汪淩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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