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的人抱在懷裏,內馬爾的內心是澎湃的。但李天悅的傻笑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就像一個智商忽然退化到零的小朋友,小手亂揮像是在抓虛空中的物體。因為雙手都搭在人家身上,他恨不得長出第三隻手來抓住她的手。


    等到天荒地老滄海桑田,侍者終於把車開過來,低頭唯唯諾諾的,目光都不敢往李天悅身上瞟。


    內馬爾把李天悅抱到副駕上,幫她係好安全帶,迴頭給了侍者一筆豐厚的小費。坐上車以後,他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李天悅住的公寓在哪兒。


    “,你的住址在哪兒?”他問了一句,卻隻聽見幾聲嘿嘿的傻笑。李天悅的眼睛迷蒙地睜大,衝著他一個勁兒地笑,也不說話。內馬爾看得心急火燎的,想要扳開她的臉,否則再被這麽看下去,他真的要變成衣冠禽獸了。


    可是手剛抬到一半,李天悅忽然哇的驚叫一聲,接著兩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捂住他的手,像是逮到什麽新奇的好玩具,一根一根地玩起他的手指頭來。


    內馬爾哭笑不得,看了看方向盤,再看了看自己被捂住的手,輕聲對李天悅說:“,你不放開我,我沒辦法開車。”


    “好玩。”李天悅終於說出第一句清晰的話,帶著咯咯的笑聲,卻還是抓著他的手不放。


    其實內馬爾倒是無所謂,就算在車裏待一個晚上,讓李天悅抓住手,他也覺得sohappy。但不把人送迴去,他怕明天克雷森西奧把他生吞活剝了。沒辦法,他隻能把李天悅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離自己的手,趁機踩下油門抓住方向盤絕塵而去。


    被奪走玩具的李天悅相當生氣,居然嘟起唇哼唧一聲,兩手環在胸前生悶氣。


    車是開出去了,可是不知道地址也隻能漫無目的地亂開。內馬爾歎了口氣,再問了她一次地址,得到的卻是一個鼻音和傲嬌的“不告訴你”的迴複。


    看到對方紅紅的臉頰,撅起的嘴唇,還有隱隱泛著水光的眼睛,內馬爾完敗,內心不斷迴蕩著一句話: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不知不覺就把車靠邊停在了公路邊上,內馬爾一手撐在方向盤上,一手伸出食指移到李天悅眼前,不出意料地在一瞬間被抓住了。


    “,你再這樣隻顧著玩我的手指,我就把你帶到我家裏去了哦。”內馬爾昧著良心,權當李天悅還清醒著,下達最後通牒。後者隻想在手上把玩新玩具,點頭都不帶猶豫的。內馬爾一咬牙,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深夜迴到偌大的房子裏,納丁早已睡著,李天悅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四處亂轉,就是不肯乖乖待在一個地方。雖說她走路的速度不快,可這麽寬敞的地方,她又躲得快,不拿出點真本事內馬爾還真抓不住她。


    “咦?”李天悅撲到電視櫃上,手在機頂盒上麵使勁兒磨蹭。


    “誒?”內馬爾正想過去拉住她,轉眼間她又撲到旁邊的地毯上,360度滾了一圈。臉還在厚厚的羊毛上蹭了蹭,一本滿足的模樣。內馬爾在她身側蹲下,雙手抓住她的肩想要扶她起來。誰知她雙手抓住被固定的地毯邊緣,嘟嘟噥噥的抱怨不清,等到內馬爾下定決心再要使勁兒時,她甚至雙腿抬起蹬蹬地砸了兩下地,就像一個耍脾氣的小朋友似的。


    內馬爾哭笑不得,試圖跟她講道理,“,你總不能今晚睡地毯吧?”


    “嘿嘿……”


    這還是內馬爾第一次看見李天悅這麽任性,平時冷靜、鎮定、自持的她絕不會在人前露出這種窘態。他看得新奇,竟然就這麽蹲著看了十來分鍾,感覺腿酸以後,才抻了抻腿腳,直接把手伸到李天悅的腰間和腿後,發力把人抱了起來。


    被迫和柔軟的地毯分開,李天悅像一隻護衛領地貓似的汗毛豎起,兩隻手緊緊抓住內馬爾的左上臂,雙眼直愣愣地看向他,“幹什麽?”


    “放心,我不會幹壞事的,隻是想抱你上去睡覺。”內馬爾軟言細語,抱著她走到樓梯下麵,燈光直直地從樓梯兩側打過來,登時給內馬爾的臉上了高光。李天悅這才注意到他的臉上有三道剛刮的紅痕,突兀得好像平白生出來的貓胡須。於是她立刻轉怒為笑,把重點轉移到內馬爾的臉上。


    走上第9級階梯時,一個服帖的巴掌覆上內馬爾的右臉,正好遮住他被貓抓到的部分。李天悅對這樣的情形很滿意,她輕輕地在他的臉頰上拍打,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手隨著他的臉頰逡巡到他的頭頂,揉亂了他精心打理過的發型。


    細膩柔軟的皮膚在臉上摩挲,內馬爾感受到一種甜蜜的苦惱,似乎他正被李天悅當成心愛的寵物對待,拍拍打打,摸摸頭。隨意踢開一間客房,裏麵簡潔的設計在平時看來對客人似乎略顯冰冷,但當內馬爾把李天悅放到床上時,情況就變得很危險了。她在白色的床單上磨蹭臉頰和小腿,左手還抓住他的衣角毫不放鬆。


    內馬爾低頭和她對視,發現她的眼神裏滿是不解,甚至還帶有一點點的委屈,“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哢擦——


    腦海裏緊繃的那根弦脆裂折斷,內馬爾嗷了一聲,撲到床上去虛壓在李天悅身上,後者眨眨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變化,嘟噥著把手撐在他的胸膛上,“悶。”


    “你說要和我一起睡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內馬爾委屈地嘟起嘴,活像個要糖吃的小男孩。


    李天悅一歪腦袋,完全想不清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麽,咂咂嘴說:“好吧。可是你不要壓在我身上,不舒服,你睡這裏。”她一字一句的,咬音咬得很重,手還拍拍身側,把內馬爾萌得不要不要的。


    巴西小天王隻是一時火氣,在被萌到以後便消下去不少,理智重新迴爐,翻身下床,“我去洗個澡,不然臭烘烘的怎麽睡在你旁邊。”話又說迴來,隻喝了兩杯就醉倒的李天悅身上倒沒有多少酒氣,而是有一股麥芽的氣味,可能和威士忌的調製方法有關。


    死死拽住衣袖的李天悅和舍不得離開的內馬爾拉拉扯扯好幾分鍾,最終投降的還是本來就沒剩多少自製力的後者。內馬爾規規矩矩地在李天悅旁邊躺下,讓一直因為自家寵物要離開而悶悶不樂的李天悅消停下來,臉頰安穩地陷入枕頭裏。


    原本以為驚心動魄的考驗到這裏就到此為止,內馬爾長舒出一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入睡。正當他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快要入夢時,伴隨著一聲鈍響,肚子上受到意料之外的重擊。他撐起腰身一看,發現李天悅的左腿搭在他的腹部,右手則往邊上一搭,觸到床沿。


    一個自律的漂亮博士,睡相居然這麽豪放不安分,內馬爾在震驚的同時,終於感受到李天悅原來也是個平常人。詭異的是,他竟然有種感激涕零的感覺,好歹對方不是優秀到讓他難以直視。


    興許是腿下的腹肌觸感過於良好,李天悅不僅把腿搭在上麵,還無意識地不時挪動兩下,岌岌可危地摩擦到隱秘的部位。內馬爾的腦袋當機5分鍾才活絡起來,他緩緩地往另一邊側身,企圖把李天悅的攻擊重點轉移到他的腰部,保護最後的底線。


    好在李天悅的唿吸終於逐漸平穩下來,手腳也安分了不少,保持躺平的姿勢相會周公。內馬爾小心翼翼地把衣角從她手中解放出來,再把她的腳挪開,中途觸摸到細嫩的腳背也是個重大的考驗。


    宛如密室逃脫一般,終於離開這張床時,內馬爾心中慶幸不已。他還是趕緊迴自己的房間解決一些生理問題吧,而且在明天早上李天悅醒來以前再也不要來到這個房間,以免讓她誤以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上帝作證,他除了幫她脫鞋以外可什麽都沒動,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動哭了好麽!


    大半年來都在與自己的右手做朋友,內馬爾不止一次感覺到,如果再追不到妹子,自己很有可能會因為*過剩而在踢球時發泄火氣,這樣可不太妙。雖然妹子已經答應要談戀愛試試,不過說不定明天一早她醒來發現在陌生的地方,會瞬間改變主意。在大大的床上翻來覆去半天,巴西小天王終於徹底失眠。


    在這個難以入眠的晚上,醉酒和焦慮的兩個當事人都沒有預料到,遠在另一個半球的某中國媒體已經根據聖誕節的研究院開幕式策劃出八卦的專訪,並且與巴薩的公關成功搭上線,準備遠赴西班牙進行采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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