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還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靳安碩決定的事情,那是板上釘釘,沒得跑了。


    所以靳安碩一離開,項也晨和喜子同時對成武投以同情的眼神,隨後兩人也抓緊時間快速溜走。


    成武一個人傻坐在會議室裏,唉聲歎氣起來。


    他還想等項也昕生完孩子,帶著她去法國葡萄酒莊園住一段時間,到時候把孩子扔給靳媽和喬媽兩人,他們好好享受一段蜜月時間砦。


    可現在……


    成武再次歎氣,他的美夢啊,先是被寶寶打亂了他二人世界的計劃,隨後又被靳安碩的安排,徹底破壞了他浪漫之旅的計劃。


    不管怎麽想,成武都覺得自己可憐死了,想跟媳婦好好甜蜜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叩叩兩聲,項也昕推開會議室的門,探著腦袋看向成武,“怎麽還在這呆著?他們說要出去吃午飯,你要不要跟他們一起。鰥”


    成武泄氣地癱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不要。”


    項也昕撇撇嘴,“那我和他們一起去了,好餓。”


    她邊說邊往外走,眼看著那扇門緩緩合上,成武猛地跳了起來,單手撐著桌子跑跳到項也昕麵前,大手撈住她的腰就往裏帶。


    砰地一聲,會議室的門關上了。


    而項也昕背貼在門上,成武兩隻胳膊圈住她,大手按壓在門上,兩人的臉相隔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


    “媳婦,要親親。”成武撅著嘴,像個無賴一樣,一隻眼閉著一隻眼睜著,說完還往項也昕臉上湊。


    項也昕想也沒想,一口咬在成武左邊臉上,因為用力過猛,她鬆開嘴的時候,成武臉上赫然多了兩道牙印。


    “你是怎麽了?今天一點都不乖。”項也昕推開成武,又是搖頭又是皺眉,一手摸著成武的板寸頭,“不要鬧,我真的很餓。”


    成武把頭靠在項也昕肩上,重重地歎了口氣,“媳婦,以後我沒有太多時間陪你,你會不會惱我?”


    “不會。”項也昕很肯定地搖頭,“你現在太粘人了,不喜歡。”


    她孩子氣的“不喜歡”,不僅沒讓成武反省,反倒都笑了成武。


    “你啊,沒結婚前說喜歡人家的小辮子,結了婚就又是讓人剪頭發又是嫌棄人家。”成武故意嗲嗲地說話,尖細的聲音聽起來跟電視劇裏的太監一樣。


    項也昕噗嗤一聲笑了,摸他頭發的手更加用力,“快別鬧,我笑得肚子更餓了,你要餓著我們母子倆嗎?”


    每次聽她說“母子倆”,成武都忍不住想笑。


    關於孩子性別這件事,項也昕比成武要固執很多,她堅持稱自己懷的是男孩,也一定會生個兒子出來。


    成武也曾問過她原因,結果項也昕給出的答案,讓成武險些笑破肚皮。


    項也昕說,兒子的話,留著滿頭小辮子,就跟成武一樣了。


    尤其是在成武剪了頭發之後,項也昕就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她要讓他們的兒子留著一頭小辮子,一直留到她看夠了為止。


    “不敢不敢,這就帶我媳婦去吃飯。”成武心情漸好,寵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媳婦,要不你問問咱兒子中午想吃啥?”


    “肉,很多很多肉。”項也昕摸了摸發出饑餓聲的肚子,眉眼彎彎地笑著。


    成武摟住項也昕的肩膀往外走,十分豪氣地說:“走,媳婦,咱吃肉去。”


    ***


    罷工的事情愈演愈烈,連帶著公司營業額都受到影響,靳安峰這幾天愁得頭發都快白了。


    而這時候,靳安峰聽到這一切全都是靳鶴年在搗鬼的消息,怒不可遏的靳安峰在幾乎快要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率先去找了靳鶴年。


    當靳安峰看到靳鶴年住著寬敞的vip病房,精神矍鑠地在看報紙時,靳安峰心底猛然間升起一股怨氣。


    憑什麽他奪走了靳鶴年的公司,靳鶴年還有錢住在這樣的房間裏,甚至過著比他還舒坦的日子!


    憑什麽靳鶴年一個老頭都能做到的事情,他卻被打壓的沒有反擊機會,甚至還要麵臨巨大的壓力!


    憑什麽啊!


    靳安峰雙眼通紅地瞪著靳鶴年,嘴邊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我真的很好奇,你現在能這麽舒服地躺在這裏,是托了哪個男人的福?”


    原本靳鶴年看到靳安峰的瞬間,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嘲諷的神情,但此刻聽到靳安峰涼薄的諷刺,靳鶴年臉色刹那間比鍋底還要黑。


    “你就是這麽跟你老子說話的?”靳鶴年故作冷靜,但那雙顫抖的手已經出賣了他此刻不能平靜的心。


    “嗬嗬,老子?你是誰老子?”靳安峰輕哼一聲,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你眼裏心裏都隻有靳安晴一個,我早就不是你兒子了。”


    靳安峰可沒忘記,凡是他喜歡想要的,最後都不會變成靳安晴的。


    不是他不去爭不去搶,而是每次到最後的時候


    ,靳鶴年總會逼迫他把所愛交出來給靳安晴。


    在靳鶴年眼中,靳安晴才是他的女兒,至於他,到底算個什麽東西?


    靳安峰冷笑起來,眼底透著寒意,“看到你們父女倆現在的下場,我真高興啊!”


    靳鶴年氣得渾身發顫,他抓著床頭櫃上的水杯就往靳安峰身上砸過去。


    靳安峰正笑得得意中,一個沒注意,額頭就被水杯砸出了血。


    “老東西,你還敢砸我!”靳安峰摸了一把額頭,眼中升起血一樣的紅。


    “我是你爸,過去我沒教好你,現在我要打醒你!”靳鶴年從床上跳下來,逮著什麽就朝靳安峰扔什麽。


    靳安峰躲都不躲,伸出手就朝靳鶴年衝了過去,一下子將他撞倒在病床上,他用腿壓著他掙紮的腿,雙手鉗製住靳鶴年的脖子。


    很快,靳鶴年就因為唿吸不了,而臉色發紅變紫。


    靳安峰咬牙切齒地低吼著,“你根本就不把我當兒子,你眼裏就隻有靳安晴一個,我做什麽你都不喜歡,她什麽都不做你就偏袒著她。”


    “你還想管教我?你憑什麽管教我!就連我做生意你都要坑我,你還好意思說你是我爸。”不知不覺中,靳安峰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靳鶴年被掐的,開始翻白眼,掙紮的雙腿幅度越來越小。


    “都是你不好,你為什麽要煽動那些工人罷工?你為什麽不能多看我一眼?為什麽啊!”靳安峰突然鬆開雙手,他頹然地往後退開兩步,跌坐在沙發上,兩眼茫然地看著靳鶴年。


    突然間能夠正常唿吸,靳鶴年劇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咳著,一邊惡狠狠地看著靳安峰,眼底還有一抹防備和警惕。


    靳安峰被他的眼神看得心疼,他做再多事情都是希望靳鶴年能多看自己一眼,不管是誇還是罵,都隻是針對他一個人,而不是牽扯上靳安晴。


    可是,為什麽?靳安晴都已經是個廢人了,靳鶴年依舊想要保全靳安晴。


    而對他,靳鶴年依舊那麽不留情麵,竟然煽動工人,還利用公司那些人逼他下位。


    “為什麽呀?我是你兒子啊,為什麽你就是看不到我呢?”靳安峰忍不住問,眼角滾下一串淚珠。


    這是藏在他心底多年的疑惑,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可以讓靳鶴年偏心到好像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一樣。


    “你個混球,你居然想掐死我。”靳鶴年臉色剛剛緩和過來,他想都沒想就按了病房裏的鬧鈴,“跟我鬥,你還太嫩點,別以為自己找到一個投資商就無所不能了,在商場上,有的你吃虧的。”


    “這一次,就是我給你的最好教訓,你就等著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吧!我是絕對不會幫你的,你有本事就算了,沒本事你也配姓靳?”靳鶴年這話說的有些狠。


    但這些年,靳鶴年已經習慣了將注意力放到靳安晴身上,對靳安峰他不是不疼愛,隻是覺得靳安晴比靳安峰更需要他的關愛。


    “嗬嗬,我真是蠢。”靳安峰突然大笑起來,看著靳鶴年的眼神中多了些絕望,“明知道你的心一直是偏的,我竟然還是會愚蠢地問你這個問題。”


    靳安峰後悔了,後悔自己剛才沒有掐死靳鶴年,這樣大家就都可以一起死了,或許說不定那樣才是最好的結果。


    “爸,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靳安峰突然安靜下來,抬頭看向靳鶴年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絲瘋狂,“爸,我們一起死吧,死了就不會這麽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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