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也晨隻覺得懷裏一沉,耳邊那熟悉的聲音傳來,他不禁背脊繃直,臉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懷裏那道嬌小的身影。


    “晨晨,你這個樣子好傻。”女孩輕聲笑了起來,雙手抱住項也晨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身上搖晃著,“我好喜歡。”


    “靳安晴?你怎麽在這?”項也晨艱難地開口,下意識想要甩開她。


    靳安晴任由他動來動去,自己掛在他身上咯咯地笑了起來囡。


    她不足一米六的身高,加上那張天生的娃娃臉,怎麽看怎麽像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天真無邪,讓人心底升起一股保護欲。


    靳安晴一出現,靳安碩就注意到了。


    喬瑾見靳安碩眉頭緊皺,不由多看了靳安晴兩眼,小聲問:“她是誰啊?”


    “靳安晴。”靳安碩垂眸,邊喂喬瑾吃東西邊說:“大伯的小女兒,比我大三天。鯴”


    喬瑾這還是第一次見靳安晴,她呆呆地看著靳安晴糾纏項也晨的一幕,隨即皺眉,“她喜歡也晨?”


    “嗯。”靳安碩點點頭,想了想,他眼底浮現出一抹無奈,“大概吧。”


    靳安晴喜歡項也晨的方式很特別,一方麵用各種方法整他,一方麵又護著他纏著他。


    她曾指使從小養到大的藏獒追趕項也晨,看著項也晨狼狽躲藏,她在一旁哈哈大笑,眼睜睜看著項也晨被藏獒咬掉了褲子。


    她也曾天天守在項也晨的必經之路上,塞給他各種好吃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她出國,而且不管項也晨怎麽避開她,最後都會被她逮到。


    這種夾雜著惡趣味的喜歡,讓誰也說不準靳安晴對項也晨到底是個什麽心態。


    “大概?”喬瑾疑惑地看了眼靳安碩,見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她不由抽了抽嘴角,仔細打量著靳安晴。


    或許是察覺到了喬瑾的目光,靳安晴鬆開手,從項也晨懷裏跳了下來,抓著項也晨的胳膊往靳安碩和喬瑾的方向走。


    “你就是靳安碩的女人?”靳安晴個子小,長相甜,但性格絕對算不上好,一開口就暴露了她的傲氣。


    靳安碩和喬瑾都沒說話,項也晨猛地甩開了靳安晴的手,一臉不屑地看著靳安晴,“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靳安晴眼中一亮,笑靨如花地說:“我就知道晨晨不會忘了我。”


    “一樣讓我惡心。”項也晨不給麵子地說出心底想法,他不喜歡靳安晴,打小就不喜歡。


    這種不喜歡,不是因為靳安晴對他做過的那些事,而是出於一種不是一類人的本能。


    靳安晴眸光微閃,臉上閃過一抹失落。


    項也晨看都不看,轉身就往外走,他還要去隔壁街買蛋糕。


    看著項也晨離開的背影,靳安晴下意識想要追上去,但腳步一頓,她迴頭眯著眼審視著喬瑾。


    “嗬,也就那麽迴事。”靳安晴盯著喬瑾,半晌後她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和挑釁,還有一絲敵意。


    靳安碩臉色一沉,看向靳安晴的眼神中帶著怒意。


    靳安晴察覺到,不僅不怕,還朝他挑了挑眉毛,警告似的說:“靳安碩,我可是你姐,再瞪我個試試。”


    靳安碩神色依舊,隻是看著靳安晴的眼睛更加幽深了。


    靳安晴微微皺眉,囂張地笑了笑,“一個女人而已,值得你這麽維護?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姐,從小我說什麽就是什麽。”


    聽了她這話,喬瑾不禁訝異地看了靳安碩一眼,她實在無法想象靳安碩對其他人言聽計從的樣子,所以忍不住懷疑起靳安晴的話。


    “迴頭再找你們。”靳安晴突然看了眼剛才項也晨離開的方向,扔下一句話就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喬瑾眉頭緊皺,她敢說靳安晴是繼紗麗之後,她第二個不喜歡的女人。


    “生氣了?”靳安碩看到喬瑾的表情,不由一笑。


    喬瑾鼓了鼓腮幫子,“她兇你。”


    這算是她承認了他的話,不喜歡靳安晴,生氣的原因都是因為他。


    靳安碩心裏舒坦,不由握著她的手輕輕捏著,“她是大伯的老來女,從小就被當寶貝寵著,我爸很重手足情,我又是男孩,所以有些事能不計較就不計較了。”


    他這話是在解釋靳安晴那句“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同時也是在告訴喬瑾,他不是一味忍讓的人。


    事實上,從靳鶴濤在手足情方麵心寒之後,靳安碩因為不用顧及靳鶴濤的心情,很多方麵都不再退讓,這一點從靳鶴秋和靳鶴楊身上就能看出來。


    “你還是我的寶貝呢!”喬瑾脫口而出,看到靳安碩臉上明晃晃的笑意,她隻覺得胸口憋悶的更不舒服了。


    靳安碩笑得更加燦爛了,那笑容就像是冬日裏的暖陽,仿佛能融化一切,驅散所有的冰寒。


    喬瑾心中微微一動,但一想到靳安晴剛才猖狂的樣子,她輕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看靳安碩。


    <


    p>“不氣。”


    他的聲音近在耳邊,喬瑾一迴頭,就感覺到臉上傳來的異樣感覺,眸光一瞥,就見他的唇貼在自己臉上。


    掃了一眼四周或驚詫或羨慕的視線,喬瑾騰地一下臉紅了起來。


    這家夥,越來越變本加厲的愛秀恩愛了。


    ***


    靳安晴跟丟了項也晨,因為靳鶴年不斷打電話給她,讓她分了心,就一眼沒看項也晨,他就不知道跑去了哪裏。


    “爸,什麽事啊?”因為跟丟了項也晨,靳安晴的心情並不怎麽好。


    “聽說你去了j國際,又去找項也晨了?”知女莫若父,靳鶴年知道靳安晴對項也晨的感情,但同時他不希望這兩人在一起。


    “嗯,我剛迴來,很想他。”靳安晴自己都沒注意到,在提起項也晨的時候,她的神態和說話語氣,都不由自主變得輕柔。


    “那小子有什麽好的。”靳鶴年冷哼一聲,話裏透著對項也晨的濃濃不滿,“他見了你就躲,你到底看上他哪了?”


    “見了我就躲。”靳安晴笑笑。


    “嗯?”靳鶴年沒聽明白。


    “我就喜歡他見了我就躲。”靳安晴像個貪玩的孩子,“你不覺得這樣很有趣嗎?”


    靳鶴年嘴角抽了兩下,他其實很想問問靳安晴,她是真的喜歡項也晨嗎?確定不是把他當玩具了嗎?


    “算了算了,你喜歡我就由著你。”靳鶴年答不上來靳安晴的反問,隻能像以前一樣縱容著她。


    “嗯,謝謝爸,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靳安晴嘴很甜,隔著電話她吧嗒一口。


    靳鶴年被她小女兒的舉動逗笑了,“你啊,真是拿你沒轍。”


    靳安晴咯咯地笑著。


    “我給你小叔打過電話了,你可以住在他那邊一段時間。”靳鶴年想了下,又補充了一句,“我聽說項也晨就住在你小叔那。”


    “真的?”靳安晴眼中一亮,“爸,你真是太好了,啊,我給你的禮物今天傍晚才能到,是你最喜歡的古董花瓶,我從尼泊爾的商人手裏淘來的。”


    清雅的書房裏,靳鶴年笑著掛斷了電話。


    盡管他還沒見到靳安晴說的那個花瓶,但他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靳鶴年的確很疼愛靳安晴,不僅僅因為她是他的老來女,也因為靳安晴特別會討他喜歡。


    這些年,不管靳安晴在哪,她總會送他些他喜歡的東西,大到古玩小到一口茶,靳安晴充分表明了自己對靳鶴年的在意。


    光是這份時刻想著念著他的心,就讓靳鶴年心裏的那杆秤偏向了靳安晴。


    要不是靳安晴是個女孩,靳鶴年手裏有一半的生意是見不得光的,他一定會把生意全都交給靳安晴。


    想到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靳鶴年突然眉頭一皺。


    從靳老爺子過世之後,靳鶴年就一直在部署,為了能早一天看到靳鶴濤的不幸,他甚至不介意跟布萊克的人合作,但隻可惜靳鶴秋和靳鶴楊都太沒用了,竟然一點都傷不到靳鶴濤和靳安碩。


    正如靳鶴年偏心靳安晴一樣,靳老爺子對靳鶴濤的偏袒,讓靳鶴年嫉妒得發狂。


    明明他才是長子,沒有弟弟妹妹之前,靳老爺子的注意力也都在他身上,可自從有了弟妹,尤其是有了靳鶴濤之後,他再也沒有得到靳老爺子的注意。


    他不甘心就這麽被靳鶴濤比下去,更何況他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比靳鶴濤差。


    論經商頭腦,他和靳鶴濤不分上下。論處事手段,他比靳鶴濤要更果決。


    可靳老爺子偏心,非要說他本質不如靳鶴濤純善。


    別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不就因為當年他曾煽動j國際的元老針對靳鶴濤那件事,老爺子聽信了靳鶴濤的話,才什麽都沒分給他嗎?


    也是因為那一次的事情,靳老爺子事後隨口找了個理由打發了靳鶴楊,臨死前竟然什麽都沒給靳鶴楊留,給他的也都是些破爛東西。


    要不是靳老爺子做的那麽狠,他也不會一時衝動搭上了布萊克的人,更不會造成現在他很難脫手那部分不見光的生意的局麵。


    不過——


    靳鶴年眼中精光一閃,他咧著嘴嘿嘿幹笑了兩聲,眯著眼心中盤算著。


    半年多之前,他無意從鷹牙嘴裏聽說布萊克在打聽一個雇傭兵團的下落,他費盡心思打聽,才得知那個雇傭兵團叫淩鷹。


    一開始,他也不知道布萊克為什麽要找那個雇傭兵團,為了討好鷹牙,他才四處打聽淩鷹的消息。


    靳鶴年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打聽清楚,四五年前,淩鷹接了一個任務,目標是一個組織的頭目,但最後不知道為什麽從未失手的淩鷹,不僅任務失敗,還全隊覆滅。


    後來,又有消息傳出,說是淩鷹製造了假死,因此那個組織頭目發出暗殺令,四處搜捕淩鷹的人,一直到今天。


    靳鶴年琢磨了很長時間,覺


    得以布萊克現在的地位,很可能是接受了那個頭目的委托,才不斷的找尋淩鷹的消息。


    於是,靳鶴年起了心思,想要利用這個消息脫離布萊克。


    他沒見過淩鷹的人,甚至連淩鷹那些人有什麽特征都不知道,但他卻知道當年淩鷹製造假死的現場,靳安碩曾路過。


    再加上先前靳安碩做的一些事,讓靳鶴年覺得他身邊一定有人在幫他,所以趁著靳安碩結婚那天,靳鶴年特意好好觀察了當天的情況,自然也就注意到了那天的喜子。


    因為一點疑惑,再加上靳鶴年對靳安碩的厭惡,所以靳鶴年故意在鷹牙麵前說靳安碩和淩鷹的人有來往,並且把一切可利用的東西都利用起來,非要抓著靳安碩不放。


    他本以為按照鷹牙的脾氣,一定會對付靳安碩,那他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但沒想到鷹牙不僅沒針對靳安碩,還把那些暗中打聽消息的人放到了明麵上。


    “可惡。”靳鶴年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憑什麽他機關算盡,靳安碩卻依舊完好無損。


    “靳安碩,咱們走著瞧!”靳鶴年恨恨咬牙,眼中閃過一抹狠戾。


    ***


    夜幕降臨,街道華燈初上,整個陵城籠罩在一片光暈之中,看上去格外美麗。


    但有一個人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你打算什麽時候走?”靳安碩黑著臉,不耐煩的視線在項也晨身上打轉。


    因為靳安晴住到靳家別墅的關係,項也晨從下班就一直跟在靳安碩身後,跟著他接了喬瑾,然後跟到他們迴家。


    到現在,項也晨飯也吃了,電視也看了,天也聊完了,夜也黑了,他仍然死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靳安碩的心情就變得不好了。


    “安碩。”喬瑾看了靳安碩一眼,眼神裏有些責怪的意思。


    他們不知道也就算了,明知道項也晨賴在這裏是為了躲靳安晴,這時候再趕他走,顯得有些不仁義。


    項也晨顯然是習慣了靳安碩這樣子,他不在意地朝喬瑾笑笑,厚臉皮地說:“嫂子,你這麽好一定不介意收留我一晚。”


    他邊說邊自動自發的往客房走,“我這個人睡覺很死,不管有什麽動靜都吵不醒,你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你們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項也晨已經進了客房,整個人躲在門口,隻露出一個腦袋。


    “房裏被子枕頭都有,我會自便的,就不打擾靳少和嫂子了,你們早點休息啊,晚安。”話音剛落,項也晨飛快地關上房門,哢嗒兩聲,門裏麵被上了鎖。


    一個抱枕砰的一下砸在門上,然後掉在地上。


    靳安碩緩緩收迴手,麵色難看地撇了撇嘴。


    喬瑾看著他小孩子氣的一幕,輕輕一笑,但轉念一想項也晨的厚臉皮,她不由斜了靳安碩一眼,心想這大概就是有其兄必有其弟,兩人一樣的厚臉皮。


    不過,有項也晨在這住的話,他在那方麵應該會收斂很多吧?一想到今晚不用再受某人摧殘,喬瑾竟然盯著靳安碩舒心一笑。


    察覺到喬瑾的目光,靳安碩稍稍起身,抱住喬瑾往沙發上一帶,兩人便躺在沙發上。


    一個上一個下,兩人麵對麵大眼瞪小眼。


    忽的靳安碩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喬喬,你在笑什麽?”


    莫名的,喬瑾感覺到危險,下意識地撲騰了下手腳,結果可想而知,在靳安碩的壓製下,她怎麽可能跑得了。


    “沒、沒想什麽。”喬瑾輕咳了一聲,板著臉迴答。


    別以為她一本正經的,他就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還不是以為有項也晨在,他就會老老實實的不作為。


    她想都不要想!


    難道她不知道她每次親戚到訪,他有多咬牙切齒嗎?


    難道她還不明白每天不和她親熱,他有多寂寞難捱嗎?


    將她的手鉗製在她頭頂上之後,靳安碩突然對著她燦然一笑,那笑容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甚至看穿了她的靈魂一樣。


    喬瑾心裏一哆嗦,眼神心虛地遊移了一下,一股挫敗感油然而生,“好吧,我承認,我在想有也晨在,你、你就不會做……啊,你幹什麽!”


    ---題外話---謝謝我愛灰寶寶童鞋的荷包~我決定以後乃們送荷包送道具(雞蛋除外,別問我為什麽),我就讓喬喬主動獎勵靳少一迴或者靳少討獎勵一迴~所以,(_??)?靳少的幸福就在你們的手裏了!哇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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