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麽自己的那個所謂親哥哥成了如今這個模樣?一個娘一個爹的雙胞兄弟二人,自小的時候隻是一個活潑些一個沉穩些,卻為何成了如今這個模樣?難不成從一開始,就有人給當今這個愚蠢的皇上用毒,才成了如今模樣?


    “也許那個老巫婆就一直知道宮中的李玉錦並不是我的母親,是假的!”江侍偉惡狠狠的說,“要不,怎麽可能一個那麽擅長用毒的人卻被折磨成那個樣子,完成可以隨便用毒自己殺了自己不必受罪!”


    薑氏身體微微一哆嗦,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也許,那個被囚禁被折磨的並不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是不是有可能被太後娘娘收為己用?或者一開始,自己的母親其實真正聽從的主子並不是李玉錦而是太後娘娘,當年江侍偉被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當今皇上成了如今這樣,都是自己母親的所為?


    不可能!薑氏立刻身子一顫,繃緊,這絕對不可能!


    “你怎麽了?”江侍偉發現薑氏身子一哆嗦,立刻問。


    薑氏立刻穩了一下心神,仍然不抬頭,隻輕聲恭敬的說:“妾身隻是突然想起自己的母親,一時心中難過,想到母親在宮中受罪,心中不忍,雖然她是婆母的貼身奴婢,替自個的主子受罪是應該的,是一種福氣,但是,身為母親的女兒,還是心中難過,請相公原諒。”


    江侍偉鼻子裏哼了一聲,“知道了,得了皇位會獎賞你們母女。”


    “謝相公體恤。”薑氏恭敬的說,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很是認真,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地麵,不肯抬頭看麵前的江侍偉,每個字都要用盡了力氣才成。


    但她絕對不會惹怒他,他一動怒,會露出中毒的模樣,隻要他不生氣,他中毒的事就絕對不會被人察覺,就算是有大夫看,也隻是覺得可能是這些日子疲憊所以身子有些虛弱,歇息幾日就好,等到發現中毒,便已經是病入膏肓,完全無藥可救,必死無疑,而且還會死的相當痛苦。


    “簡業要帶走全煥。”江侍偉想起一件事,眉頭一皺,“他留在這裏也沒什麽用,就給簡業吧,江涄還在他那裏,舉手之勞的事,不必違拗。”


    “是。”薑氏並不關心全煥的去向,雖然江侍偉有說他有可能是李玉錦和曹天安後代的孩子,算是李玉錦的孫子輩,不過,一個戲子,在李氏一族的人麵前,是完全不可能成大器。


    “你有沒有辦法弄斷他的雙腿,我要他成為廢人一個,最好是沒有記憶,不記得他是我母親的孫子,不記得我母親想要他成為皇位的競爭者。”江侍偉平靜的說,“我不管簡業要帶他去哪裏,但我要讓他成為一個無用的廢人。”


    薑氏點點頭,“妾身想辦法,是要直接砍了他的雙腿還是挑斷他的筋脈?若是想要留個完整的,就選後者,至於記憶,這個妾身到要仔細想想,畢竟妾身懂得的用藥方法不是太多,母親又被困宮中,隻能試一試。”


    “挑斷筋脈。”江侍偉麵無表情的說,聲音冷漠無情,“好歹留他一條性命,也算是有些血源情意在,人長得還算是不算,或者可以讓他娶個有錢人家的女兒,過上舒坦些的日子,不論怎樣,結果好過做戲子。”


    “是,妾身明白。”薑氏點點頭,她確實懂得用藥的東西不多,母親並沒有全部教她,大半是她偷偷學來的,母親受控於李氏一族,從小到大就隻聽從李氏一族的安排,唯一一次和李氏一族對著幹,也隻是從收養她的人家裏接了她迴來,而那卻是她最不情願的,如果不是母親救了她,她也許已經嫁了喜歡的人,不會是如今這個模樣。


    當然,救她出來,也許也不過是李玉錦想要她為江侍偉生兒育。


    不過,母親救她出來後,對她卻一直很疼愛,甚至對她和收養人家的兒子相處也裝作不知道,可惜,仍然是沒留救下那戶人家,包括她愛的那個人。


    但是,她手裏有一本母親藏起來的用藥方法,是母親親手書寫,後來為了避免被李氏一族的人發現,她悄悄把書和自己所愛之人的骨灰一起埋在趙霖留給她的院落裏,但她在埋它之前,將書中所寫的文字全部背了下來,隻要她慢慢迴憶,總是可以想到如何配藥讓全煥忘記之前的舊事。


    “我母親腿廢掉了。”江侍偉不耐煩的說,“這到讓我覺得,可能老巫婆有安排人在我周圍,沒有我的同意,任何人不許接近他們。”


    “是,妾身明白。”薑氏一直恭敬的迴答。


    整個過程中,薑氏始終垂著頭,隻恭敬迴答,卻不看江侍偉一眼。


    “還有,你努力想想,你母親有沒有和你說過如何恢複容顏。”江侍偉撫了一下自己的麵容,“我這張臉可有恢複的可能?李氏一族派了你母親去烏蒙國學習醫術,你母親是我們國家最有名的用毒之人,據此看來,烏蒙國的用毒一定神奇,傳說中的有可能是真的,有可以讓人起死迴生的神奇之藥,也有可以讓人容顏恢複的靈藥。”


    薑氏看著地麵,語氣略微有些僵硬的說:“您的容顏並不減您半分威嚴,相公不必放在心上。”


    “我不是為此。”江侍偉不耐煩的說,“簡業身旁的容青緲,與她有過幾次交往,淨是一個有趣之人,我對她很感興趣,如果我的麵容可以恢複,從簡業身旁帶走她便容易許多,做皇上也更合適。”


    薑氏突然想起容青緲,想起容青緲安排她和李玉錦見麵,當時的李玉錦還隻是簡王府的一位老奴才,還是後院裏做雜事的老奴才,沒有人知道,她也是在見了李玉錦之後才知道是她,而她記得,當時她就從容青緲眼中瞧出了洞察一切的眼神,仿佛,一切,對於容青緲來說,都是沒有秘密的。


    沒想到,江侍偉也喜歡容青緲。不過,容青緲確實挺漂亮。


    “相公喜歡她?”薑氏下意識的問。


    “是。”江侍偉並不隱瞞,“我今日見過她,原是去找簡業,沒想到簡業沒有歇息在她那裏,說了幾句,那丫頭是個聰明的,很是厲害,言語間似乎是洞察一切,並不害怕我。也很奇怪,以前,她似乎是怕我的,如今竟然是越來越不害怕,還和我有說有笑。自從我毀掉了容顏,從來沒有人敢直視我,還麵色平靜,仿佛我的臉沒有什麽好奇怪的,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我很喜歡她這樣的女子,若是在一起,必定不會寂寞。”


    “如果相公喜歡,妾身可以隨時帶她來這裏。”薑氏恭敬的說。


    “不必。”江侍偉搖了一下頭,“那丫頭看著溫和可親,其實是個脾氣厲害的,逼急了她,不曉得她會如此,說不定反倒失了主動。我想慢慢接近她,反正時間有的是,簡業並不在乎她,而我可以許她天下。”


    薑氏到是微微一怔,下意識抬起頭來看向江侍偉,看到江侍偉那張恐怖的臉,又立刻的垂下頭,容青緲怎麽可能麵對這樣一張麵容麵不改色?就算是她一直知道他的模樣,這麽久了,她依然是見了會害怕,甚至不見的時候一想也會害怕,會做惡夢的。


    “不過,我到要仔細想想如何與她相處。”江侍偉自言自語的說。


    薑氏壓了壓心頭的驚慌,繼續專注盯著自己麵前的土地。


    看到進喜帶了幾個麵孔陌生的人進來,容青緲有些意外,不過,那幾個人看樣子都是有武藝在身的人,進喜帶他們在院落裏轉了一圈然後又領著他們離開,似乎是察覺到了容青緲的不解,那幾個人消失後,進喜重新返迴院落裏。


    “屬下見過夫人。”進喜一向性格溫和,說話做事也比進忠平緩。


    “他們是做什麽的?”容青緲指了指幾個人消失的方向。


    “他們是主子特意吩咐屬下挑選出來的,這幾個是我和進忠仔細商量過後定下來的,全是武藝出眾,性格也沉穩,最主要是忠心可靠。”進喜謹慎的迴答,“主子擔心江侍偉會對夫人不利,而夫人身旁的三個人奴才都沒有武藝可以保護夫人,所以特意安排他們暗中保護夫人。”


    容青緲眉頭微微一蹙,“他能對我如何?”


    進喜張了張嘴,剛要解釋什麽,卻突然的恭敬微彎身體,“主子好。”


    容青緲抬頭,瞧見簡業帶著進忠已經出現在麵前,簡業的表情很平靜,隻是眼底眉梢裏有些淺淺的冷漠,並不是針對她,似乎之前有什麽人招惹了他,難道是江侍偉?不過,以簡業和江侍偉二人的關係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麽爭吵的可能呀,除非是皇位之爭,簡業突然改變主意也要做皇上。


    “江侍偉和我說,他想要用全煥交換你。”簡業擺了擺手,示意進忠和進喜暫時避開,看了一下天色,走到走廊裏,“江侍偉一向自傲慣了,一旦起了念頭,不達目的是不會罷手,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有人暗中保護你好一些,畢竟是在簡王府,我不希望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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