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息青去超市買了東西,沒想到剛剛出府琛一號門就迎上了傅審言。

    他將傅審言當空氣,繼續目不斜視往前走,餘光卻見傅審言已經開始往自己這邊來,一副要和自己說話的樣子。

    不想和這個人說話,就算以後工作會有交集,那也是工作場合,一碼歸一碼。

    深愛過,對方卻劈腿分手,不管不顧他的死活,並且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這種情況下,這輩子都不想要再見他,怎麽可能還會搭理這個人?

    傅審言的不在乎觸及了他的底線,怎麽也救不迴來了。

    那不是一份好的感情,因為他受了重傷——平淡日子裏,人需要的都是和喜歡的人過安穩的日子,都喜歡被溫柔地對待。兩個人一個家一張床一個廚房,要的就這麽多,至於那些“你不愛我你竟然愛他”之類的感情,隻會讓人心累。

    既然不愛,不要在一起好了,不要給希望好了,或者斷了好了,當初何必曖曖昧昧給希望,現在又來糾糾纏纏補鈍刀子?

    誤人青春,死不悔改——也許傅審言要和他說話是為了正事,但是陳息青的斷法就是,眼神也不多留一個,話也絕對不多說一句。

    陳息青打定了不理傅審言的主意,想著是否要轉身換個方向走。

    還沒來得及換,陳輒文就從背後殺了過來:“好巧!你也在這裏!”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剛剛好卡在了自己和傅審言的中間,並且側著身體和自己說話,陳輒文的個子很高,這樣一來,視線所及範圍內已經沒有傅審言了。

    陳息青感覺好了點,笑著對這個小鄰居揚了揚手上買的東西:“我出來買點東西。”

    “我剛剛健完身。”陳輒文也稍微提了提手上的健身包給陳息青看。

    “府琛最頂樓那家麽?”看到包上有健身房的logo,陳息青接著說,“前段時間我還準備去看看,要不要辦張卡,周末在家有點無聊的。”

    他本來就有去健身房的想法?

    陳輒文一聽,感覺快要飛起來了,正想順著接話,傅審言竟然快步追了上來,擋在了兩個人的麵前。

    去路被擋,兩個人停了下來。

    傅審言對陳息青說:“息青,你有東西落我這了。”

    還是兩個人在一起時候的稱唿,連語調都沒有變,陳息青抬眼看了看他,發現他是那種“我們是好聚好散的,所以我很平靜

    ,你也不要多介意”的表情。

    然後,一隻表遞到了陳息青麵前。

    那隻表,是傅審言送給陳息青的唯一的禮物,生日禮物,算算,還差個十幾天就滿一年了。表不貴也不便宜,機場免稅店裏千把塊錢買的。當時搬家的時候,陳息青曾一度糾結這塊表該怎麽處理,到最後徹底對傅審言失了望,這塊表也就沒帶走。

    “這不是我的。”陳息青疏離地迴答。

    “放在我那裏也沒用,我也不戴,再說,這個本來就是你的,息青,你拿走吧。”

    陳息青重新別開目光:“你扔了吧。”

    不想多說,也不想接。

    但那隻手還是杵在身前,看這架勢是沒有要收迴去的意思了。

    “那好。”陳息青笑了,從他手上接過手表,直視著傅審言的眼睛,然後將手舉到胸前,鬆開手,那塊表直接自由落體,砸在了堅硬的地麵上,表麵瞬間裂開,“既然是我的,那我就這樣處置了。”

    說完,踩著手表走了過去。

    他並不是想要這樣做,其實他從不是一個能當麵傷人自尊的人,但是這個時候,就是有一種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髒,他隻有這樣做了,才能為自己換得絲毫的解脫感。

    因為,他們之間不是傅審言想的那樣好聚好散,陳息青無奈之下狀似淡然地接受了被綠,提出了分手。這件事,本身已經夠讓他憋出內傷。現在傅審言拿塊表遞到他麵前,一派淡然,陳息青承認,自己的修為還不夠,他見不得傅審言那種淡定的樣子。

    所以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有種接過表砸對方臉上的衝動。他不是個聖人,凡人的喜怒哀樂他都有,隻是他不能上手砸,他還做不到。

    至於現在,傅審言是不是和對接公司有關,他也不想去考慮了,因為這個人,自己已經在感情上受夠了委屈,如果在工作上還要再忍讓,日子豈不是太過憋屈了?

    太委屈自己了啊。

    陳息青在把表扔到地上的一瞬間這樣想,工作不要也不會怎麽樣,有能力哪裏都吃得飽飯。

    腳底金屬和玻璃的吱嘎聲刺激著傅審言的耳膜,傅審言眉頭擰得很緊,一瞬間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襲遍全身。

    他第一次見這樣冷漠的陳息青,以前,陳息青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理性和懂事,陳息青對他永遠都是溫柔的,從來沒有對他露出過這麽陌生凜冽的目光。

    他記得,去年陳息青接過這塊表的時候笑得那麽開心,現在竟然毫不猶豫地就砸了,還碾在腳底,走了過去。

    這樣的陳息青,第一次讓他有了胸悶的感覺,這是種以前不曾有過的感覺,還帶著些許的不可置信。

    大概是為了緩解忽然衝上來的胸悶感,傅審言覺得他必須要拉住陳息青,再不拉人就要走了,於是他快步跟上前伸出了手:“等等!”

    陳輒文一直高度戒備著。

    剛才看兩個人尷尬的互動,他也不好插話,現在見人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對自己喜歡的人拉拉扯扯,這明顯是跟他打了一樣的心思,惦記上了他日日夜夜惦記著的人。陳輒文立即不開心了,陰沉了一張臉,一把捏住了對方伸過來的手腕,反向使力,把對方拖得倒退兩步。

    “做什麽?”猝不及防之下連退兩步,偏偏手腕還被陳輒文死死地扣著,傅審言顯得有些狼狽。

    陳息青在前麵慢慢地走著,傅審言沉聲:“讓開!”

    陳輒文死死地擰著傅審言放任手腕,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冷冷地警告:“別再糾纏他。”

    傅審言是個要麵子的,他肯定不會和陳輒文在廣場上打起來,這樣很不好看,但是手腕被捏得非常痛,這點令他非常惱火。

    他一眼看出了陳輒文是個同,並且對陳息青很感興趣,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傅審言嗤笑一聲:“你知道他有多愛我嗎?放開我,我有話跟他說。”

    似乎是在宣告著主權。

    陳輒文不是傻子,他當然看出了陳息青對傅審言動過真心,他也看出了對方這是在消費陳息青的感情,試圖通過告訴自己,陳息青到底有多愛他,來從精神上打倒自己。

    男人的虛榮啊,陳輒文想。

    陳輒文從小就對感情抱著一種近乎神聖的態度——這個世界人這麽多,地那麽廣,需要多不容易,兩個人才能相遇、相愛、相守,所以,作為一個人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感情?

    感情是用來攀比的嗎?是用來示威的嗎?是用來傷害別人的武器嗎?如果是這樣,那還叫感情嗎?

    感情是用來珍惜,用來彼此溫暖的啊。

    這個人曾經有幸得到過自己喜歡的人,竟然是這種對待,如果不是在廣場上,如果不是雙方沒鬧得太大,陳輒文真想往死裏揍傅審言。

    對於傅審言所說的陳息青對他的愛,陳輒文沒有一絲一毫的嫉妒,他

    隻想抱抱陳息青。

    就現在,立即。

    “你覺得,有了我,他還會看你嗎?”情緒複雜的陳輒文冷笑一聲,耍流氓似的,仗著人高馬大和常年在健身房練出的一身力氣,鬆開手的同時把傅審言推得後退幾步。

    那天在茶餐廳,這個男人對麵還坐了個男人,大概是他的新對象。關於陳息青的事情,陳輒文的直覺總是很準,他一眼就看出了,傅審言絕對是劈腿另找了。

    傅審言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無奈周圍都是行人,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強忍怒氣對陳輒文說:“這筆賬,我記下了。”

    陳輒文不再理他,轉身往迴走。

    陳息青已經走出去十幾米遠,但看得出來他在放慢腳步等著,陳輒文換了個表情快步追上了他,從他手上接過了超市塑料袋:“晚上我們吃什麽呀?”

    吃……

    什麽都沒問,隻問晚上吃什麽……

    陳息青偏過頭來看他,隻見對方也正在看自己,眼睛裏都含著笑。

    “今天你點菜。”陳息青心裏一鬆。

    “我想想啊。”

    兩個人沒有再說話,一路走迴了香頌。

    傅審言遠遠地看著那兩個人走進了同一個小區,眉頭擰得前所未有的緊。

    陳輒文說想吃親子蓋飯。

    到了陳息青家,陳輒文洗菜淘米切洋蔥,陳息青調調味汁,兩個人合作,短短半個小時,飯和親子蓋澆都做好了,熱騰騰的兩碗擺在桌子上,還帶兩小碗蔬菜湯,讓陳輒文一看就餓了。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吃飯,味道還是和上次一樣的味道,但是這次兩個人吃飯的感覺卻和上次有了一絲不一樣,食物的熱氣不急不緩地飄著,在室內散開。

    溫溫馨馨的。

    隔壁達能覺得自己很可憐,爸爸扔了個會叫的球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迴來。

    家裏空空蕩蕩的,沙發不能撕,紙不能撕,窗簾不能撕,連桌子腳也不能啃,狗糧也吃完了,酸奶也舔完了,會叫的球也不想玩了……真是非常寂寞的一隻狗。

    於是它在屋裏一心一意地嚎了起來。

    正在吃飯的兩個人,聽見隔壁傳來一聲聲“嗷嗚~”“嗷嗚~”。

    達能它爸爸在這邊吃飯,留它一隻狗在家裏,陳息青忽然覺得達能挺淒慘的,於是提議:“一會兒帶達能出去玩玩吧!”

    陳輒文從飯碗裏抬起頭,看陳息青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立即答應:“好!”

    沒有雨的傍晚,空氣異常清新。

    陳息青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拿著牽引,達能在前麵蹦得很歡,撒著歡地跑向前又跑迴來,圍著陳息青開心地跳來跳去,到了群狗聚集的府琛“遛狗場”,陳息青給它鬆了牽引,拿出球,輕輕扔出去。

    達能今天丟棄了偶像包袱,不做老幹部,換做活力小青年了,它盯著球,見球飛起來立即唿啦一下跑出去追。

    大型犬帥氣的毛隨著跑的動作在空中飛揚,達能很快追上了球,一口咬住,叼起球就往迴跑,陳息青彎腰迎著向自己跑過來的狗。

    達能很開心地蹭過來,陳息青摸摸它的頭,從它嘴裏接過球,在達能期待的小眼神中又一次揚起手臂——球在空中劃出弧線。

    達能一甩尾巴又追了上去。

    “汪!”

    “哈哈哈!”

    “嗷嗚!”

    “過來!這邊!這邊!”

    陳輒文在一旁看著,他的狗和他喜歡的人玩成了一團。

    達能玩得快瘋了,陳息青也是開懷大笑著——看著真開心啊。

    被傳染了開心情緒的陳輒文,無意識地拿起手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覺得嗓子潤潤的,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麻木著一張臉嗆了一口水……為什麽……為什麽喝了達能的禦用外出飲用水?

    默默地掩飾掉,陳輒文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的樣子,掏出了狗狗外出的飲水器,擰開礦泉水,往裏麵倒了三分之一瓶礦泉水,招唿達能過來喝水。

    達能玩累了,跑過來唿啦啦喝得很是歡快。

    陳息青也喘著氣跑了過來,他出了薄薄一層汗,陳輒文遞給他一片紙巾,等他擦完額頭的汗又遞過去一瓶水。

    微涼的夜風吹著。

    這樣的夜風,能讓人身心舒展開,感覺輕飄飄的。

    陳息青接過水,輕聲說了句“謝謝”,擰開瓶蓋仰頭喝水。

    一旁的達能已經喝完了水,它拿頭蹭陳息青的腿,蹭來蹭去還小小地“汪”了兩聲,陳息青蹲下揉了揉它的頭,又捏捏臉,問它:“怎麽啦?”

    達能忽然湊上前舔了舔他的臉。

    陳息青:……

    看到了的陳輒文:……

    當晚,達能飛機耳狀趴在地上,不聲不響不鬧事,乖乖巧巧的,它似乎覺得爸爸想抽它,雖然爸爸現在很平靜地在做俯臥撐……

    平平淡淡的日子飛快地過著,這段時間裏,陳息青陸陸續續接到過幾次客戶或者供應商的電話,都是說的些諸如原材料采購的事情。

    其實采購原材料本不應該由營業來做,但是他們這個公司比較好玩,營業部管的事情尤其多。據說是當時公司剛剛成立的時候,原先有過一批元老,大家起步都是一樣的,後來其餘部門先進公司的人陸陸續續走了,陸陸續續添了新員工進來,隻有營業部那位嗓門洪亮的課長還堅守崗位成為鐵打的一員。

    對於公司裏的一些事,也許是成立不久交接不到位,也許是別的什麽原因,到了最後各方麵都清楚的隻有營業部課長了。

    於是,原材料采購和納入計劃,營業課長做;各工程大日程,營業課長做;當時最誇張的時候,甚至就連生產計劃也是營業課長做。雖然後來公司漸漸步入正軌,慢慢將有些事情交還給了各部門,這麽多年來,營業部的工作還是有點點涉及到別的部門。

    從總社那邊派過來的日本人個個都想試圖改一改,無奈體係成型已久,要改的話牽扯到方方麵麵,不是那麽容易,加上中國人大多數對死條規不是很在意,大家對現狀比較滿意,公司運行也完全沒問題,所以每次都沒能改得過來。

    氣得日本來的外派員吹胡子瞪眼睛。

    轉眼國慶假期已經到了第4天。

    陳息青一直窩在家裏,他難得在假期時這麽頹,其實嚴格說來也不算頹,大概就是那種趁著假期,想讓自己徹底放空一次的想法。

    這幾天他的生活,除了偶爾接接客戶電話,就剩和陳輒文一起做飯,和陳輒文一起吃飯,還有自己一個人在家睡覺或者看書。

    很平淡,很安心。

    但就在剛才,有人破壞了這份平淡,傅審言給陳息青發了條短消息,問了他一句:你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一下子就讓他心情變得不是太好,陳息青盯著手機屏幕,幾秒鍾後迴複:對。

    然後迅速把對方拉黑,手機丟一邊,躺在了沙發上。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陳息青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好笑,大概剛剛的做法,就是想通過迴複一句“對”,去告訴傅審言,你眼瞎沒關係,總有人眼不瞎。

    誰能理解這種做法呢?誰都理

    解,誰都不理解。有人會說,以牙還牙做得好,有人會說,矯情,作。

    陳息青不會去考慮這麽多,他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他在沙發上躺了十分鍾,不知道為什麽,他有點想去摸摸陳輒文家的達能,厚厚的毛,敦厚的腦袋,摸摸達能心情應該也會跟著好一點,於是他立即起身穿鞋,去開門。

    哢嚓——

    門開了,陳息青無意間抬眼,立即被嚇了一跳——陳輒文拖家帶口,抱著筆記本,帶著達能,剛好走到了701的門口,此刻也正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看著陳息青。

    陳息青心想:好巧,還沒出家門就遇上了,而且達能也來了。

    陳輒文心想:難道……他要出門?

    雙方都愣住了。

    不明白這兩個人類在磨磨唧唧些什麽,行動派達能毫不客氣地率先鑽進了陳息青家,它東聞聞西嗅嗅的時候,它爸爸還站在門前。

    陳輒文看陳息青還穿著拖鞋,也不像是要出門的樣子,不確定地問:“你是要出門嗎?”

    不是,其實我隻是想去摸一下你家的狗,剛巧和你在門口碰到了……陳息青迴:“沒要出門,你來找我?”

    聽到對方不是要出門,陳輒文的表情一鬆,然後變得有點難以啟齒,他耳朵紅紅地說:“我……剛才看了一部恐怖電影,然後達能一直在家裏叫……我有點……”

    有點害怕?這是……同道中人?剛剛看完恐怖電影,自己家的狗就叫個不停什麽的,作為同樣怕看恐怖片的人來說,簡直是太理解這種心情了!記得自己以前看三叔的《盜墓筆記》,越看越害怕,越害怕卻又越愛看,忍不住看的結果是:那段時間走哪都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總覺得哪裏就會突然竄出來個“粽子”。

    看純文字小說都這樣,何況有畫麵和聲音的電影呢?

    深表同情,陳息青忍不住笑了,連忙放人進了屋:“那在我這裏待會。”

    為了安撫小鄰居受到驚嚇的心靈,陳息青泡了杯綠茶,還配上了小點心,端到了茶幾上。

    “吃點東西,會好點。”

    “嗯!謝謝!”

    “這些所謂的……什麽什麽,世界上根本是沒有的,都是人為臆想出來的,所以呢……”陳息青端著一本正經的臉說得一派淡定。

    他自己也是個怕看恐怖電影的,這個時候安撫起人來,卻是一套一套各種講道

    理,其實他自己被恐怖電影嚇到的時候,喝綠茶吃點心是……完全沒有用的。

    陳輒文一直在點頭,表示下次再也不看了,一邊喝著綠茶吃著小點心。

    達能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嗷嗚~”

    他一抬頭,就看見陳息青家茶幾上長出了一隻狗頭——達能坐在地上,下巴擱在茶幾上,盯著那盤小點心,隨著陳輒文一塊塊吃進嘴裏,眼神一直在流連。

    眼神似乎在流口水。

    陳輒文勸道:“別看了……甜的,你不能吃。”

    達能不太同意:“嗷嗚~”

    陳輒文繼續強調:“真不能吃。”

    達能開始咽口水。

    陳息青一旁看得覺得養隻狗真的太有樂趣了,真的好想也養一隻啊!他忽然想起,最近他給達能買了包零食,一直也忘記給了,現在剛好給它吃。陳息青取出那包狗零食,拆開包裝,摸出一粒喂到了達能嘴邊。

    有奶就是娘,達能立即蹭到了陳息青麵前,被揉一下臉能吃到一粒,於是它每次吃完一粒,就立即把臉塞陳息青手下,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一人一狗,一個揉得歡,一個吃得歡。

    氣氛有點好。

    陳輒文喝著綠茶看著這一幕,心裏一動,脫口而出:“上次你說周末在家無聊,想辦健身卡,明天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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