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前輩!”魚生拱手一禮,田三弦擺了擺手,歎道:“真相和他合奏一曲,可惜,可惜了……”


    魚生聞言沉默,音缺早就已經隕落,不得不說是個遺憾。


    田三弦沉默片刻,說道:“老夫還有一物要送給你!”


    說著,田三弦從袖口中掏出一小冊子擺到魚生麵前。


    “入海曲?”魚生見封麵上三個大字表情疑惑,田三弦鄭重其事的說道:“此曲也是我意外所得,從得到它的那天開始,老夫從未給別人看過,現在便送給你吧,如此也算是還了你的恩情!”


    田三弦此言,明顯是在說此曲比三弦伏羲琴還有分量,最起碼在對方心中是如此。


    見魚生疑惑不解,田三弦解釋道:“老夫之所以能夠進入自身的識海,就是因為此曲的緣故,待你領悟音之妙理,再來演奏此曲,自然就會明白,希望你不要像老夫一樣沉迷其中。”


    魚生緊緊盯著桌上的曲譜,心中又驚又喜,此曲絕不是用“價值”二字能夠衡量的,他當然不會拒絕,當即表示道:“晚輩謹記前輩教誨!”


    田三弦認真的點了點頭,側過身子說道:“你走吧,田家有老夫在你大可放心。”


    魚生告辭之後,田三弦才自顧自的笑道:“看來我真是老了,老糊塗了……”


    田三弦要謝的不是魚生把他從沉睡中喚醒,而是魚生讓他認識到親情的可貴。


    “什麽?青竹已經走了?”魚生皺著眉頭麵對這魏羈和魏渠兒,又急忙問道:“她走幾天了?”


    魏渠兒答道:“已經三天了,她讓我轉告你,她會先去蟲家,若蟲家沒有傳送陣的話,她就會越過州界,道臨州借道。”


    魚生欲言又止,魏羈笑著將一枚乾坤袋塞到魚生手中:“田家主閉關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我在其中放了一枚空間石和一些其它或許對你有用的東西。”


    魚生接過乾坤袋,現足足有上百枚形色各異的獸精,其中不乏上品,除了獸精之外,還有許多其它雜七雜八的靈藥和材料,靈石也有不小的一堆。


    “多謝!”魚生衝二人拱了拱手,魏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我二人還說什麽謝字?趕緊出吧!”


    魚生不再猶豫,一個閃身消失在屋中。


    “你說他們會不會有危險?”魏渠兒走上前來,一臉擔憂的說道。


    魏羈搖頭,擠出一絲笑容:“盡管此行兇險,可魚兄乃是奇人,不可以常理定奪,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魚生馬不停蹄,一路上以雷勢趕路,五日之後總算來到了蟲家,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毒沼瘴氣,果然是煙瘴之地。


    “有毒?”魚生在空中嗅了嗅,此地的煙瘴中毒素不小,旋照以下的修士在此恐怕是寸步難行,隻此一項,便將一半的修士擋在了門外,魚生修煉意根之後,有非毒護體,一般之毒早已奈何不了他了。


    想到“非毒”,魚生心中一動,瞬間掐出


    一個古怪的指決,喚出的卻是“吞賊”。


    “把周公蠶吐出來!”魚生不容置疑的說道,吞賊則張著大嘴嘿嘿笑了幾聲,完全沒有動靜。


    魚生見此蹙眉說道:“不要逼我親自動手。”


    吞賊聞言笑聲戛然而止,極不情願的將周公蠶吐了出來,魚生小心翼翼的將其接在手中,另一隻手早已準備好了一個木盒,將周公蠶放入其中,吞賊不等他號施令,托著長長的尾巴鑽進了魚生體內。


    “這七魄雖然好用,可若不以秘法相逼,它們根本不會乖乖聽話,不知日後會不會成為麻煩……”魚生喃喃自語一聲,腳下沼澤突然竄出一道黑影。


    魚生似乎早有準備,口中冷哼一聲,身子頓時消失在原地,一道落雷憑空落下,剛好擊打在黑影之上,原來是一隻長相似鱷的妖獸,此妖雖然隻相當於築基修士,但在這片沼澤中卻無處不在,一路上魚生已經滅殺了不少,卻仍有不開眼的前來騷擾。


    “咦?”魚生驚疑一聲,抬手將那條死的不能再死的妖獸攝到自己麵前,之間妖獸脖頸之上係著一枚鈴鐺,之前弄出那麽大的動靜,此鈴竟然沒響。


    魚生隨手將妖獸屍體仍會沼澤,一隻手隨意把玩著鈴鐺,此鈴仍然不響。


    突然!


    一團碧綠色的氣體從鈴鐺之中飄出,魚生下意識的將其扔出,可那毒氣卻如跗骨之蛆揮散不去。


    魚生看著自己逐漸變綠的手掌臉色有些難看,僅僅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手掌已經變的麻木,若非非毒及時出現將其吞噬,毒素恐怕已經蔓延至全身。


    “好厲害的毒!”即使魚生有非毒這張王牌,也忍不住驚歎一番,目光再次看向剛剛沒入沼澤中的鈴鐺。


    此鈴肯定不是那妖獸本身所有,看來是有人故意將其帶在這些妖獸的身上,應該是蟲家防止外人進入的手段。


    可他現在還沒到蟲家所在的蜈蚣山,此煙瘴之沼隻能算蟲家最外圍,在這種地方就設了這種陷阱,看來這蟲家真不想有外人進入,剛剛那些毒氣,足矣要了一般金丹修士的命!


    想到此處,魚生小心謹慎了許多,同時有些擔心青竹,好在青竹也算是玩毒的祖宗,在此應該不會遇到麻煩。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魚生思索之時,煙瘴中突然有兩道亮光激射而來,一紅一白,度之快隻在眨眼之間。


    魚生沒有選擇避讓,手指輕輕向前一指,那兩道激射而來的光華頓時定格在空中,原來是被一團肉眼難見的水球禁錮住了,現出其本體,原來是柄紅色的彎刀,另外的則是一隻通體雪白的白狐。


    與此同時,一道遁光眨眼而至,來人是一名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女子,長得還算清秀,隻是渾身上下充滿了野性,或許是穿著獸皮的緣故。


    “快放了白雪!”女子怒目圓睜,聲音洪亮無比。


    魚生撇了撇嘴,他明顯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緊張之色,此女在對敵方麵還欠了些火候


    ,盡管也是一名金丹六階的大修。


    “你說的是這把刀,還是這個小東西?”魚生頗為玩味的問道。


    女子大聲說道:“你是不是眼瞎?我說的白雪,自然是那隻狐狸,你若敢傷它一根寒毛,我定將你剁碎了喂鱷魚!”


    魚生自然不會受對方的威脅,手中再次向前方輕輕一指,水球散盡,那柄彎刀光華盡失,狐狸卻被他捏在了手裏。


    “你要幹什麽?!”女子大驚失色。


    魚生笑道:“你放心,隻要你認認真真迴答我幾個問題,這小東西自然會沒事!”


    魚生也不管對方答不答應,直接問道:“你可是蟲家之人?”


    女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蟲家的人,還敢在此放肆?”


    魚生又問道:“幾天之前,你們蟲家是否來了一位女子?”


    女子愣了愣,果斷的搖了搖頭,魚生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對方看似不是在撒謊,難道青竹還沒到蟲家?


    “不可能!”這個念頭剛一出現,魚生便在心中給否定了,青竹的本事他是知道,早他三天出,肯定早就已經到了蟲家,她也不可能會騙自己,此女剛剛一瞬間的反應又不像是在撒謊,除非是此女沒現青竹來了……


    想到此處,魚生突然問了一句:“你們蟲家可有一個叫“蟲二”的人?”


    這次女子的表情明顯有些慌亂,甚至有些難以置信,一切都寫在了對方臉上,魚生也沒有必要再問,當即將白狐扔給了對方。


    女子接過白狐查看一番,不多時鬆了口氣,目光好奇的盯著魚生問道:“你是魚生?”


    這次反而換魚生驚訝起來,下意識的眯著眼睛問道:“你怎麽知道?”


    女子聞言眼神更加好奇,雖然沒有再出手的打算,可魚生總覺得對方渾身都充滿了敵意。


    “你跟我來吧!”女子懷中抱著白狐,背過身去,魚生想了想便跟了上去,隻見對方拿出一枚號角一樣的東西,魚生看的仔細,這號角應該是某種蟲類的殼。


    女子拿起號角放在嘴邊,突然轉身問道:“你真是魚生?”


    魚生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除了你我,還有誰知道“蟲二”這個名字。”


    魚生心思異常靈敏,一個金丹六階的修士怎麽可能會被派到家族的外圍來巡守?看來對方早就知道自己要來。


    女子則沒想那麽多,果斷的吹響了手中的號角,不多時魚生聽到一陣“嗡嗡”聲,聲音由遠及近,原來是一群巴掌大小的黃蜂。


    群蜂在女子身邊轉了一圈,女子提醒道:“這些是引路蜂,沒有它們,你休想到蟲家。”


    魚生看向蜂群,總覺得哪有不對,而女子早已跟著上蜂群在前麵招唿自己,也不再多想,跟了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黃蜂果然有靈性,女子隻是在口中出一些古怪聲響,其飛行軌跡竟然整齊劃一,毫無拖遝散亂,這點讓魚生驚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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