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冰妹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突然清醒了過來,醒來後見母親伏在床上睡著了,她不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唉,可憐天下父母心。”她的母親聽見響聲抬起頭來,見她醒過來後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女兒啊,你終於醒過來了。”說完這句話如釋重負地唿出一口氣。冰妹點了點頭流著淚叫了聲媽。

    霎時母女倆抱作一團。嶽母抱著冰妹埋怨她丈夫:“都怪你父親那老不死的,害你得了一身怪病。”說到這裏意識到什麽,急忙住口不言。冰妹搖了搖頭道:“這不是爸的錯,他也是為了我好。我今天生病也不是偶然的,以前我就感到總有一天會發作的。”母親抓住她的香肩看著她發問,“你幾時得了這種病,為什麽不告訴我們?”冰妹不敢正視她的目光,側了側臉蛋躲開視線道:“我以為沒什麽,所以也就沒告訴你們了。”

    嶽母使勁搖著她,生氣道:“你怎麽可以這樣不小心?要知道媽隻有你一個女兒啊,你若是有什麽事媽怎麽辦?”說到後來,語聲已由責罵轉為哽咽。

    冰妹低下頭去,道歉:“媽,對不起,女兒隻是怕你和爸擔心嘛,況且我也沒想到竟會這麽嚴重。”說完,急忙轉移話題,“爸呢?他還好吧?唉,我這病實在是讓你們操心了。”嶽母雙目濕潤道:“沒事,隻要你好起來就好了。”說到這裏,微微轉過頭去道:“他去處理公司裏的事去了。”說完,加了一句,安慰她:“你不用擔心,沒什麽,隻是一些瑣事而已。”

    嶽母說完後,急忙打電話給她丈夫告訴他冰妹已清醒了過來。她在通話的時候,冰妹靠在床上揉著後腦勺,見她說完急忙問道:“媽,你知道他現在在哪裏嗎?”嶽母明知故問,“誰啊?”冰妹隻得道:“心雨啊。”

    嶽母歎了一聲道:“唉,枉你對他用情那麽深,他現在恐怕早已迴去了。”冰妹聽後直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心雨不是那種人。在沒有見到我和我說清楚以前他是不會離開杭城的,我知道他的性格。”嶽母一雙厲目緊盯著她,道:“冰兒,你老實告訴媽,你們之間的感情怎麽樣?是他真的喜歡你,還是你……”她本來想說還是你一廂情願,可是話到嘴邊又噎了迴去,因為她想自己的女兒是何等的嬌貴,從小到大追她的男生可以從這裏排到西湖邊上,她看得起那個小子已是他的福氣了,那還有一廂情願的道理。

    冰妹聽後嘴角上翹幸福地道:“我們的感情很好,心雨他很愛我。”說到這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唉,隻可惜我這病。”說完後,摸著後腦勺靠在床上。

    嶽母急忙安慰她,“沒事的,冰兒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媽會叫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來給你治病,就算是花光了積蓄我也要把我的女兒治好,我現在就去叫醫生過來。”說完,就站起來移動腳步。

    冰妹阻住她,咧嘴淒然一笑道:“不用了,我隻是感到有點頭暈而已,不礙事的。”嶽母不依她,叫嚷:“不行,我一定要醫生過來好好檢查一下。”冰妹淒慘地叫了一聲媽,哀求她,“媽,我求你一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嶽母停住腳步,轉身走了迴來含著淚道:“乖女兒,你有什麽話就說吧,隻要媽能做到的媽一定會答應你。”冰妹感動似的道了聲謝,“謝謝媽,請媽叫人幫我調查一下心雨現在在那裏,還有請媽幫我把我的背包拿過來。”嶽母躊躇了幾秒鍾後,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叫人去辦,你就安心養病吧。”

    當她辦完這些事並和醫生一起趕迴病房時,發現冰妹倒在床上。她不禁渾身冒冷汗,手足無措地道:“醫生,你快來看啊,這如何是好啊。”邊說邊掉眼淚。醫生快步上前拿起探桶探冰妹的心髒,探完後替她把脈,把完後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沒事,隻是睡過去了。”嶽母在心裏放下一顆大石頭,道:“這就好,這就好。”正當她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的同時,背後傳來一個急促的聲音,“女兒又怎麽了?你剛才不是說她醒過來了嗎?”嶽父唯恐冰妹有什麽不測,如是那樣那他就後悔一生了。當他聽到他的寶貝女兒隻是睡過去了時,不禁喜上眉梢,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司機小楊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對嶽母道:“董事長,這就是你要的東西,小姐好多了吧?”邊說邊遞過一個藍色的背包給她。嶽母接過後,看了看點了點頭道:“嗯,她好多了,我叫你去查小姐男朋友的消息有沒有查到?”小楊看了看嶽父,欲言又止。嶽母淡淡道:“沒事,說吧。”嶽父見他們好像在說什麽國家機密似的,不禁黯然一聲長歎,歎自己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

    嶽父想到這裏找了個借口走了出去,小楊見他走出門後才靠過來小聲道:“小姐的男朋友這幾天都呆在我們附近的悅來客棧裏,據其它兄弟說他整天都是坐在窗台上向海天別墅張望。”嶽母點了點頭道:“嗯,知道了。”說到這裏,她不知想到什麽,追問:“怎麽你們這麽清楚的?是不是他叫你盯著心雨的?”小楊囁嚅道:“不,不是,是剛才我才去查到的。”說完,怕她不信,又加了一句,“兄弟們說他在悅來客棧,我去到那裏找到老板問他才知道小姐的男朋友這幾天都呆在那裏的。”嶽母信以為真似的點了點頭,小楊見狀急忙退了出來,出來後他的心還在跳個不停。

    嶽母那裏知道她未過門的女婿被人打得遍體鱗傷,此刻正躺在床上呻吟呢。

    嶽母迴過頭來看了一下冰妹,發現她不知何時已轉過身去麵對著牆壁。上前一看,見她沒事便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考慮說辭。她剛坐下去一會兒,冰妹就轉個身來,嶽母看見她醒過來歡喜道:“冰兒,你現在感覺好多了吧?”邊說邊替她蓋好被子。

    冰妹點了點頭道:“嗯,好多了,謝謝媽關心。”說完,頓了頓接著道:“媽,你有沒有叫人去查啊?”嶽母知道她必會發問,早已包裝好詞匯,見她追問心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心雨在悅來客棧呆了兩天,可能他以為你真的不理他了第三天便迴梅城去了。”冰妹聽後淚水溢出眼眶不發一聲,隻是往心裏吞苦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媽,女兒都快要死了,你為什麽還不肯和我說實話?難道你也和爸那樣要把我逼得生病才甘心嗎?我剛才躺在床上已聽到你們說什麽了。”嶽母聽見這句話說不出一句話來,怔怔地坐在那兒。

    冰妹掀開被子,意欲坐起來。嶽母急忙阻止她,“剛剛好起來,還是不要走動為好。”冰妹格開她的手,坐起來靠在床上,道:“媽,爸呢?我想見見他。”嶽母道:“他剛出去了,我現在就叫他過來。”說完就打電話。

    不一會兒,嶽父就趕了過來,他一走進病房就問道:“冰兒,你現在好多了吧?都是爸不好讓你受委屈了。”邊說邊一臉愧意。冰妹忍住痛楚,擠出一絲笑容道:“這怎能怪爸?爸也是為了女兒好啊,要怪就怪女兒不聽父母勸告,不然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下場了。”嶽父搖了搖頭道:“冰兒,實在是爸對不起你們。”

    冰妹忽然感到腦袋發痛,不禁哎喲一聲叫了出來。嶽父嶽母異口同聲道:“怎麽了?又發痛了嗎?”冰妹痛苦地點了點頭,嶽父急忙道:“我馬上去叫醫生。”說完就移動腳步恨不得飛了出去。冰妹擺了擺手道:“爸,不用了,我自己的病我最清楚了,再說醫生也幫不了什麽忙。”嶽母哽著聲音道:“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嶽父停住腳步,折了迴來道:“冰兒,你不要泄氣,爸一定請最好的醫生來給你醫治。”

    冰妹淒慘地笑了笑道:“爸,我知道你們待女兒好,可我這病確實很難醫治,與其長年累月地拖累你們,還不如早一點去好。”嶽母以責備的口吻道:“冰兒,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沒有你我和你爸能夠活下去嗎?”嶽父想了想忽然道:“冰兒,你就算不考慮父母的感受,也要想想你男朋友啊,若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叫心雨他一個人以後怎麽辦?他這幾天可是傷心得想自殺啊。”冰妹聽後先是一怔,然後全身一振整個人突然間精神了許多,直盯著老父。嶽父看著她點了點頭道,“我以前錯怪你們了,這幾天我覺得心雨人還不錯,對你也很癡情,我和你媽在心裏麵已初步默認了你們的關係。”

    冰妹激動地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嶽母眼含淚花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們都同意了。冰兒,心雨確實還不錯,用情也比較深,現在社會這樣的男生已不多了,你要快點好起來,好好把握才行啊。”冰妹滿臉淚水地點了點頭道:“謝謝爸,謝謝媽,為了報答你們的愛,女兒一定會好起來的。”嶽父嶽母聽她這麽說心下都是大喜。要知道哀莫大於心死啊,一個人若是不想活了,那是無論如何也醫不好的。而一個人有戰勝病魔的信心,那這個人多半都會好起來的。現在聽見寶貝女兒答應他們好好活下去,你叫他們怎麽會不高興?

    冰妹想了一下坐正身子道:“爸、媽,你們能不能答應女兒一件事?”嶽父點了點頭道:“冰兒,你就是叫我和你媽幫你做上百件上千件事都行,何況是一件事?”嶽母也點了點頭。冰妹向她父母道了聲謝,接著道:“你們能不能借給我一千萬?這錢日後我會叫心雨還給你們的。”兩個人聽後都是一怔,嶽父奇道:“錢是沒問題,你要多少就拿多少,反正以後這個家都是你的,可是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冰妹微微低了一下頭道:“反正有用就是了。”說完,補充了一句,“我不會亂用的,我也是把她存起來的。”

    嶽母想了一下道:“隻要你不要亂用就行,反正錢也是人用的,你要就拿去吧。”說完,轉過臉來對著她丈夫道:“情哥,那我們就答應女兒吧。”

    冰妹的老爸笑了笑道:“你這個總管都說了,我還有什麽不答應的?”說完,迴過頭來對冰妹道:“冰兒,爸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和你媽要快點好起來好嗎?爸現在除了你和你媽外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有錢,以前我總認為金錢是萬能的,總認為錢越多越好,可是自從你那天病倒後,我就發覺這個世界上也有許多金錢無法辦到的事。”冰妹的母親接過話茬子道:“女兒,我和你爸很早就想退出來了,隻是看著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公司一下子交給別人管有點不放心也不舍得。等你大學畢業後我們就退出來,讓你們年輕人去幹了,我和你爸就待在家裏安享天年了。”

    是夜冰妹的老爸就決定親自去請瑞士的歐教授,第二天早上他在女兒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便登上客機直奔瑞士。歐教授是國際上非常有名的醫生,他是這方麵的頂尖級的專家。請到歐教授急匆匆趕迴來後,他發現女兒又被送進急救室去了。他不禁緊張地問他的妻子,“冰兒她怎麽又暈過去了?不是好多了嗎?”歐教授急忙走進手術室去,嶽母淚眼婆娑道:“冰兒昨天晚上醒過來後在床上寫了封信給心雨,寫完後就嘔了一地的血,隨後便暈了過去。”

    說到這裏,拭了一下眼淚道:“暈過去前她還遞過一張紙條給我,叫我們一定要按照上麵所寫的去做。”邊說邊拿出那張紙條。

    冰妹的父親看見那紙條上沾滿血絲,邊展看邊歎氣,看了一遍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唉,現在我才知道女兒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她知道自己的病不是那麽容易好過來的,怕心雨知道後會留下來陪她治病便出此計,這樣一來心雨非但不會留下來還會頑強拚搏。”嶽母歎息著道:“唉,可冰兒的病就更加難痊愈了。”嶽父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是啊,可苦了我們的女兒了。”說完,問道:“那封信呢?”

    嶽母邊取出來邊道:“還在這裏,冰兒說要交給她的好朋友小倩,並叫她轉交給心雨,等冰兒出來後我就去交給她。”嶽父接過後見到封麵上“吾郎劉大才子親啟”這幾個字不禁悲從中來,昂起頭閉上眼睛才沒有讓淚水跌落下來。他很想看看信裏的內容,可看見信封已封口了,隻好作罷。冰妹的母親知道他的心意,說道:“冰兒寫完後來不及封口就暈了過去,我乘她進手術室的時候已看過了。”說到這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唉,寫的實在是太傷感了。”嶽父緊張兮兮地問道:“到底寫的是什麽?”說完,拿著信封看了又看,恨不得撕開來。

    嶽母淒然道:“冰兒在信裏以心雨未過門的妻子自居,她說她身犯重病已經離他而去,要他完成一部什麽書來著和好好活下去。”說到這裏,歎道:“我知道冰兒還活著看到這封信都快要傷心死了,想必心雨更是難過。”冰妹的父親一聲冷笑道:“我的女兒是何等身份?對他那麽好他要是還無動於衷的話我馬上叫人把他宰了,這種薄情寡義的人留在世上對社會也沒什麽用。”

    冰妹的母親沒有說話,想了一下道:“我剛才已經叫阿華他們去監視心雨的行蹤了,隻要他有所行動,我們就看著辦。”說到這裏,咬牙切齒道:“我們的女兒對他那麽好,如他不知道報答馬上就迴梅城去了的話,那就讓他嚐一下苦頭,叫他知道絕情絕義的下場。”說完這句話後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他們都不願看見這種結果。他們以前雖然極力反對這件事,但現在他們卻情願小倆口的感情深厚一點。唉,人心啊,真不知該怎麽說才好。

    坐在窗台上滴血的心雨不知道他差一點就成了刀下鬼,成了異鄉的孤魂野鬼。

    過了好久,冰妹的母親才道:“我們先按女兒所說的見機行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嶽父點了點頭道:“也隻有這樣了。”

    當下他們就叫人通知保母和總秘處,吩咐他們如何如何去辦。

    三個小時後冰妹被送了出來,見她出來,父母親都擁上前去。隻見她的臉色比剛才更蒼白了,唿吸也是微弱得很,不禁含著淚問醫生。歐教授一臉倦容道:“no problem,隻要再動幾次手術慢慢調養就無大礙了。”他的普通話雖然不是很標準,但他們都聽得很清楚,聽到這句話後兩個人激動得互相擁抱在一起。

    眾人把冰妹送進病房安頓好後便出去了,他們走後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陳秘書就走了進來告訴他們心雨的消息——他正往海天別墅趕去。

    冰妹的父母親聽後應了一聲道,“知道了,你就按照我所吩咐的去辦吧。記住如果這事沒辦好,你就和所有參與這件事的那些人迴家吃老米去吧。”他說這句話,語氣還是很平靜,可陳秘書已驚得渾身冒冷汗了,急忙恭恭敬敬地應道:“是,董事長。”陳秘書走出病房後就對站在門外的兩個手下也即是分秘書厲聲道:“董事長有令,此事若有什麽差錯,唯你們是問。”她剛才給老板訓了一頓,此時見有發泄的機會自不肯放過。

    兩個人急忙應了一聲是走了出去。走出去後傳下董事長的金羽令箭,一聲令下霎時等候在醫院門口待命的十幾輛汽車便如潮水般湧向路口。

    二十多分鍾後冰妹的同學和幾個在此處附近的親戚接到消息說冰妹突發重病醫治無效已以一小時前去世了,此刻遺體正被運往火葬場。他們聽後都非常悲傷地坐著去報喪的汽車趕了過來,小倩等幾個和冰妹要好的女生更是哭得死去活來。

    冰妹的父母叫了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士站在冰妹的病床上照看她,便動身前往火葬場。於是心雨趕到那裏時便看到了這幕悲劇。很多人看悲劇隻會悲傷一會兒,能夠傷心幾天的這種人已不多,而心雨看了這場劇後卻傷心了一個學期加上一個暑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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