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聲,一個方圓三丈的凹坑出現在擂台之上,隻見得那凹坑中的葛宏,其胸膛之上的,那一道從左肩至右腹刀傷異常醒目!


    張濟善的那一刀幾乎要將葛宏整個的開膛破肚了!尤其那欲要開裂的胸膛僅有一層肉膜連著。而那肉膜下麵,一顆血紅色的心髒,正不斷的急速的跳動著,給人一種心髒即將爆炸的感覺。


    看台上,那些承受能力比較差的少年子弟,看著那幾乎要被開膛破肚的葛宏,一時沒忍住竟吐了出來。


    “哈哈哈!好!好!好!”看著大坑之中,那氣若遊絲的葛宏,綰?一時很是激動,竟沒忍住大笑著連連拍手叫好。


    “嗬嗬,好小子!”綰?右側的霓裳仙子也輕輕地抿了一口茶,淡然一笑道。


    幾息後,當看到從天而降,宛如戰神一般的張濟善,看台上的那些少男少女們,都興奮激動的呐喊了起來,一時間各種叫好聲響徹天際,震得角鬥場那些磚磚瓦瓦“啵啉啉”的直響。


    些許,隻見得張濟善一個蹡踉差點摔倒在了地上。那些激動呐喊的少男少女們這才注意到,張濟善那後背上的一個個三指長一寸寬的傷口,正不斷的流著滾燙的鮮血!


    “嘶~”


    “以傷換傷,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哈哈哈,這隻能用藝高人膽大來形容了!”


    “但是,這以傷換傷的結果,是張濟善勝了!這個傷受的值!”


    “唿~”持刀半跪於地的張濟善深吸一口氣,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點一點的站起。而後便向那凹坑之中,氣若遊絲的葛宏走去。


    “葛宏,看來終究是正要強過邪!你很不錯,若是路走正道,未來必成一方讓邪魔遠遠躲避的正道大能!但,這路一旦走錯了,那前方便是萬丈深淵。希望你來世能夠擦亮眼睛,辨別出哪個才是真正的指路明燈!”


    話音落,張濟善那手中的青冥好似一座大山一般,被張濟善緩緩地抬起。可見,此刻的張濟善已十分的虛弱了!


    “嗬嗬~”就在張濟善那閃著寒光的青冥,即將落在葛宏的頭顱之上時,一道好似有著無窮魔力的邪魅笑聲傳遍整個角鬥場,而張濟善那落向葛宏頭顱的青冥呢?也再也不能落下半分。


    而他整個人呢,也好似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定格在了原處。


    “嗬嗬~你們正道之師倒是出了一個不錯的苗子,白恆,看來這次是你賭輸了!”


    話音落,隻見得兩位鶴發童顏的老者,已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擂台之上。


    其中的一位身著一襲黑色樸素的長衫,臉上帶著淡淡且無比邪魅的笑容。


    另一位,身著四爪黑龍袍,頭戴莽龍三爪冠,一身正氣傲天地!


    隻見得白恆臉色一沉,冷哼一聲道:“哼!墮煬,在我改變主意之前,帶著那重傷的小子走吧,否則,你們都留在這兒吧!”


    “嗬嗬,多大的人了,不就是打個賭輸了麽?至於~~~”


    “哼!再不走你們都留下吧!”墮煬的話還未說完呢,隻見得一道道灼灼的正氣,從白恆的體內噴湧而出,瞬間便將整個角鬥場覆蓋住了!


    那灼灼的正氣對葛宏這些修煉了邪功的修士,似乎有著強大的克製力一般,隻見得那凹坑中昏迷過去的葛宏臉色一沉,更加的煞白!原本就氣若遊絲,此刻好似沒了氣息一般。


    “行行行!我走,我走!我走還不行麽?”看著凹坑中痛苦無比的葛宏,墮煬屈指一彈,一個褐黑色的圓球將葛宏包裹在內,對著一旁的於萬生道。“小於,我們走!”


    “走?”看著那褐黑色圓球內傷勢正一點一點恢複的葛宏,張濟善那發白的臉色一沉,不滿道。“前輩,你難道不需要給我衡瀾國的所有人一個合理的說法麽?”


    “說法?”轉身看著托起葛宏欲要離開的墮煬聞言一愣,而後帶著淡淡地且邪邪笑容迴過身,看著張濟善戲謔道。“你覺得我需要給一群浮遊做什麽解釋麽?”


    “嗬嗬,前輩可聽說過浮遊撼樹的故事。”


    墮煬聞言,並未將張濟善的話放在心裏,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好小子,你很對我的胃口,不如加入我邪教如何?”


    加入邪教?張濟善聞言眉頭一皺,很是厭惡的看著墮煬冷冷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加入邪教就免了!前輩此前立下了任何人不得插手擂台對決的規矩,但現在前輩卻插手了,這是不是說擂台的規矩被破壞了?既然擂台的規矩被破壞了,那雙方的約定是不是也要改一改了?”


    “規矩?約定?”墮煬聞言麵色一沉,一股磅礴的氣勢瞬間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那強大的氣勢,將角鬥場瞬間淹沒,一時間整個角鬥場變得落針可聞!


    看著那在自己氣勢之下依舊麵不改色的張濟善,墮煬的雙眸毫無感情,厲聲道:“小鬼,規矩永遠是掌握在強者的手中,和我講規矩,你一個小小的螻蟻也配?”


    “螻蟻?”雖然張濟善的心一時間也緊張到了極點,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堅定的笑道。“嗬嗬,前輩說晚輩為螻蟻,那在這天地之間,前輩莫不也是一隻弱小的螻蟻?既然前輩與我皆為螻蟻,那何來高低之分?”


    看著那冰冷的看著張濟善的墮煬,看著無不堅定怒懟墮煬的張濟善,看台上的看客們的心一時間緊張到了極點!無不在心中暗道:“張濟善啊張濟善,我們知道你牛掰,你不怕死,可我們怕啊,求您老少說兩句吧!讓他們走吧!”


    “嗬嗬~好一個我為螻蟻,好一個天地之下皆為螻蟻!小子,你這是在作死!”隻見得那墮煬聞言一笑,手一揮,一隻三丈之巨,邪氣繚繞可遮天滅日的大手從天而降,刹那間便落到了張濟善的頭頂之上!


    可是呢?就在眾人以為張濟善必死無疑的時候,隻見那墮煬嘴角微微一翹,原本陰沉的臉色也一掃而空。


    手一揮,那三丈大的巨手消散無蹤,那如潮水一般覆蓋在整個角鬥場的氣勢,也在刹那間盡歸其體內。


    其實張濟善也在賭,賭那墮煬在白恆的麵前不敢殺自己,結果很明了,是張濟善賭贏了!


    “哈哈哈!小子,說真的,你很對我的胃口~~~”


    可是在那墮煬話僅說到一半的時候,張濟善便打斷了他的話,冷聲道:“前輩,加入邪教就免了,我已經說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還是說說那約定之事吧!”


    “嗬嗬,有性格!小子提醒你一句,你這種性格,有時候是把催命刀!今天來的人是我,若來的是我邪教的其它人,你現在已經是一撮灰了!”


    “哼,那也要看人!對於你們邪教之人,任何人來了,我都會這樣說!對你們,我可沒有半點寬恕之言!”


    “嗬嗬~”墮煬聞言輕輕一笑,其笑意意味深長。“說說你的條件吧!”


    張濟善指了指葛宏,無比堅定的看著墮煬,平靜道:“帶走葛宏可以,但邪教之人將永不侵犯衡瀾國!”


    “哦?嗬嗬,可以!”墮煬聞言一愣,點了點頭便托著葛宏消失在這角鬥場中。


    待眾人看著那消失無蹤的墮煬欲要鬆一口氣的時候,墮煬的聲音再次從天邊傳來,飄蕩於角鬥場的每一個角落!


    “嗬嗬,小子,你這嫉惡如仇的品性真心不錯!但有時候,需要擦亮眼睛,看清這天地間,誰才是你真正的敵人!”


    然而,張濟善卻完全沒有將墮煬的言語放在心上,看了看擂台下,剛剛因為自己,而緊張至指甲插入血肉之中的彩蝶,微微一笑便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識之前,張濟善隻覺的頭部一片溫軟。


    “張濟善!張濟善!張濟善!”看著擂台上,在美人懷中的張濟善,看台上的那些看客們無一不高聲喊著張濟善的名字!


    為何?隻因他怒懟墮煬,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一切都是為了衡瀾國!永保衡瀾國不受邪教的侵犯,此大善,足以讓衡瀾國的每個人為其叫好!


    可就在眾人奮力呐喊的時候,一道令人膽顫的氣息傳遍整個角鬥場!


    正在呐喊的眾人,感受到這陰寒的氣息,一時間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還以為那已去的墮煬又殺來了呢!


    “在下白恆,不知是哪位道友到來,還請現身一見!”隻見得白恆好似如臨大敵一般,繃著身體,對這四周拱了拱手道。


    不知何時,一位全身散發著陰寒,頭上生有兩角,身著血紅色鎧甲的英俊男子,出現在了白恆的身後,冰冷道:“道友?你這個玩泥巴的瓊華境小子,也配與我稱道友?就是你那天蘭王朝的國主,見了我,也要恭恭敬敬的尊稱一聲前輩!”


    “額~”白恆聞言,隻覺得脖頸如刀一般的冰寒,一股無力到了極致的感覺由然而生。感覺自己在這男子的麵前,比一隻螻蟻還要弱小。


    “嗬嗬~”隻見那身著血紅色鎧甲的男子一笑,好似瞬移一般,瞬間來到王子涯的身邊,冷聲道。“小子,不是說死也不使用我留下的魔炁麽?還想拿死來威脅我?你小子是不是覺得我非收你為徒了,是不是?”


    “哼!來到就是這麽一大段廢話!”躺在孫彤彤大腿之上的王子涯嘟囔著嘴,冷哼一聲很是不滿!


    “喂喂喂!”看台上的眾人,看著王子涯對那身著血紅色鎧甲男子說話的態度,一時間他們肚皮之下的小心肝緊張到了極點!


    這位可是讓白恆都顫顫巍巍的存在,你這麽說話,是想害死我們麽?剛剛的張濟善是,是因為白恆在!現在白恆不頂用了,你可比張濟善還牛!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了,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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