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山林中,一衣衫淩亂的布衣少年氣喘籲籲,猶如一無頭蒼蠅一般,瘋狂的奔跑著。


    時不時的那少年咳嗽一下,一口殷紅的鮮血從其口中噴出。那溫熱的血液,觸及這外麵刺骨的寒風,在陽光的照耀下,一時間如紅水晶般奪目。


    “哈哈哈!”這時,一陣狂笑聲傳入那布衣少年的耳中,隻見一身著華服的魁梧男子從不遠處飛馳而來!隻是,其快速交叉的雙腿,卻有些虛浮。“小子,別跑了,伯伯我是不會傷害你的!隻要你將背上的刀交還給我!”


    “哼!我信你個鬼!”那布衣少年冷哼一聲,拚命的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譏諷道。“不跑也可以,隻要你喊聲爺爺,我就不跑了!”


    “嗬嗬~明明可以死的舒服一些,偏偏要遭一圈罪!還真是個賤骨頭,也難怪會偷入我城主府!”那魁梧的男子輕蔑的笑了笑,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近了一些!


    “哼!偷?我隻是取迴我的東西罷了!”那布衣少年聞言,冷冷的怒哼道。


    “嗬嗬,不是偷?你背上的那把刀可屬於你?”那魁梧的男子好似貓戲老鼠一般,不急不緩的跟在那布衣少年身後。


    那布衣少年聞言氣喘籲籲的冷笑道:“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隻許你韋皓仁搶,不許我張濟善竊?”


    韋皓仁聞言嗤笑,那布衣少年張濟善的言語,在他看來猶如一笑話一般!這是什麽世界?這是一拳頭為尊的世界!


    終於,張濟善由於在逃出城主府的時候,中了偉皓仁一掌。加上從下半夜跑到現在,實在是跑不動了!腳下一軟,癱坐在一在冬日間還潺潺流動的小溪旁。


    “哈哈哈!怎麽不跑了?”看著癱坐在小溪畔的張濟善,偉皓仁大笑道。“還真是個陰險的小子,竟然在我府中的水井內下瀉藥,若我不是一武者的話,我那城主府的府庫可真的會被你偷竊一空呐!”


    “陰險?”張濟善聞言冷笑。“論陰險,我能陰險過你韋皓仁父子倆?我就說堂堂一城主府的兒子為何會與我結成兄弟,原來是為了我這枚觀音玉墜!”


    張濟善的脖子上掛著的那枚觀音玉墜,是用價值連城的帝王玉雕刻而成的。隻因那粗糙的外表使其蒙塵,但無意間被偉皓仁的兒子韋任藝看出。這韋任藝可是這落雪城有名的謙謙公子,對於韋任藝的接近,張濟善並未察覺到異樣,並與之結成了兄弟。


    若不是那日夜晚,張濟善也不會看到那謙遜之下醜惡的嘴臉,也不會知道那自己待如親爺爺的老者,竟然會與韋任藝合謀自己的玉墜,更不會知道……


    “嗬嗬,那是你傻!”韋皓仁看著張濟善臉上的冷笑,自嘲,蔑視道。


    “哈哈哈!”張濟善聞言狂笑,由於那劇烈的狂笑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那淩亂的布衣。“韋皓仁,你一定會遭報應的!一定會!”


    “嗬嗬,報應?俗話說的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小子,來世看準了地方再投胎!”


    看著抓向自己的利爪,張濟善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露出一解脫的笑容,用隻能其自己聽到的聲音笑著喃呢道:“爺爺,濟善不能給您報仇了,濟善現在就來陪您了!”


    當那韋皓仁的利爪,已逼近張濟善的臉麵時,卻突然間撲倒在地。本幸福接受死亡的張濟善也是一愣,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著那雙唇發黑的韋皓仁,有些意外,中毒了?


    正當張濟善好奇之際,一條金黃色的小蛇從韋皓仁背部的衣衫中爬了出來。看著那條金黃色的小蛇,張濟善更是驚異了,這天寒地凍的,蛇類的生物不都冬眠了麽?


    就在精疲力竭的張濟善打量之際,那小蛇便向其撲了去!可那小蛇身下的韋皓仁卻突然間醒來,反手就將那金黃色的小蛇抓在了手中,用力一握,便聽到一陣“哢嚓”的聲音,顯然那小蛇的筋骨被碾碎了!


    “哈哈哈!沒想到我堂堂一鍛體一重的武者,竟然會栽在你這條小蛇的利牙之下!”抓著那黃金小蛇的韋皓仁,一時間笑的是那般的淒涼。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剛剛說完,報應就降臨到了頭上。


    淒涼的笑聲漸笑漸止,那韋皓仁也晃悠悠的倒向張濟善。而其手中的黃金小蛇,因其倒在地的反震力,恰巧震落在張濟善的身前。


    看著那已失去氣息的韋皓仁,張濟善鬆了口氣,自己總算是活了下來!正當張濟善起身,欲拖著那疲憊的身體向來時的方向走去時。那本應該身死的金黃小蛇,兩眸突然間兇光大綻,瞬間咬在了張濟善的手上!


    毒素入體,張濟善瞬間便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可見,這小蛇的毒有多厲害了,普通人瞬間就有了感覺!


    搖搖欲墜的張濟善,也不知道從哪借來的力量,拾起地上的黃金小蛇,便其蛇膽處就咬了下去!


    當一種苦到令人痛哭的味道刺激了一下味蕾時,張濟善知道自己賭對了!那韋皓仁並未將這黃金小蛇的蛇膽捏碎!


    希望這小蛇的蛇膽能夠化解掉自己體內的毒吧!這是向小溪倒下,意識昏迷前,張濟善心中的最後一個想法!


    當張濟善倒下後些許,小溪兩邊的皚皚白雪竟開始融化了起來!為何?隻因這些白雪都是被張濟善身體散發出的熱量給融化的!看來,張濟善不僅生還了,還得了寶!


    隨著越來越多的白雪融化,這條小溪也漸漸地變成了一條小河,而張濟善也在這小河的衝刷下,不知被衝向何方!


    城主府內,韋皓仁的兒子,那先前差點要了張濟善命的韋任藝,不停的在房間內踱步。整整三天了,韋皓仁還未迴來!他卻不知道,他的父親已死在毒蛇的利牙之下!


    “噗!”的一聲,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年衝出水麵!


    就在浮在水麵上的張濟善,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時,一道曼妙的身影將其目光深深的吸引住了!


    隻見一身披薄薄一層細紗的女子,正在這清澈的湖水上跳著曼妙的舞姿!


    那薄薄一層的細紗下是那高傲挺拔,讓女人都羨慕嫉妒恨的完美身軀。其皮膚細致如玉,白皙如雪,隱隱約約的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熒光!且全身光滑無比,沒有絲毫的瑕疵!


    遠遠看去,那女子宛如一水中芙蓉一般!


    年僅十四五的張濟善,哪看過女子的玉體,一時間其身體有些血脈噴張,滿臉通紅。


    當那女子看向張濟善的時候,張濟善又被那一張美到無法用任何言辭來形容的俏臉給深深的迷住了!


    這張俏臉,簡直會讓天地都為之垂涎!在其嘴角微微一翹間,仿佛天地都為之失色!


    “咯咯咯,我美麽?”


    當張濟善聽到這一道如同九天玄玲般的笑聲後,不假思索的連聲道:“美,美,美!”


    “咯咯咯~那現在的我美不美?”隨著那女子再次一笑,其整個人都完全變了個模樣,宛若一來自地獄之下的惡鬼一般!嚇得張濟善的臉色瞬間煞白起來。


    看著向自己一步一步走來的惡鬼,張濟善的心一時間都停止了跳動!心中想要逃離此處,可手腳卻不聽使喚!


    終於,那惡鬼還是來到了張濟善的身前。看著眼前的醜陋可怖的惡鬼,張濟善的心神一時間繃到了極致,而後便昏了過去。


    許久,昏睡過去的張濟善被一陣香氣所吸引。聽著那劈裏啪啦火焰打架的聲音,雙眼緊閉的張濟善猛然一驚,猛地一用力睜開了雙眼。看到不遠處徐徐燃燒的小火堆,張濟善鬆了口氣。


    當看到那架在火堆上的烤魚時,張濟善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玉手拿著插著烤魚的木棍,遞到張濟善的眼前嬉笑道:“咯咯咯,吃吧!餓壞了吧!”


    “謝~”張濟善欲要說謝謝,但突然想到了什麽,猛的向後退去,由於用力過猛重重的撞在了其後的樹上,而那棵一人圍抱的大樹也“哢嚓”一下斷裂倒地。


    可此刻,張濟善卻顧不得自己為何能撞斷那一人圍抱的大樹,緊張的看著眼前穿著暴露的女子,牙齒有些打顫道:“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咯咯咯~你說呢?”那女子微微一笑,故作張牙舞爪的嚇唬道。


    張濟善見狀一愣,少許便反應過來了,這女子是故意嚇唬自己的,可那惡鬼呢?難道是這女子施的什麽戲法?


    那女子好似能看透張濟善心中所想一般,一個栗子直接敲在了張濟善的頭上。“戲法?竟然將我演化出來的惡鬼稱作戲法,該打!”


    張濟善捂著頭上鼓起的包,滿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不是戲法?想到這兒,不禁在心中暗道:乖乖,若不是戲法,那~而且剛剛這兩三丈遠的距離,其竟然瞬間就跨了過來!若是~


    “嗬嗬,怎麽想拜我為師,想向我學功夫?”看著張濟善那灼熱的目光,那女子微微一笑道。


    “嗯,是的,仙女姐姐,我想向你學功夫!”張濟善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


    “咯咯咯,為什麽?”那女子聞言一笑,好似張濟善那一聲仙女姐姐,喊到她心坎裏去了!


    看著那笑逐顏開的女子,張濟善的目光一時間很是冰冷,道:“報仇!”


    也不知道為何,張濟善將自己心中的苦悶,統統的向那女子訴說了出來。當訴說完心中的苦悶後,張濟善一時間覺得心中舒暢了許多!


    “咯咯咯,還真是個可憐的娃兒!”那女子聽完後,不禁半開玩笑的打趣道。“這麽傻的孩子是怎麽活下來的,你能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跡呐!”


    張濟善聞言有些窘迫,是啊!自己能夠活下來還真是個奇跡!但依舊用著渴望的目光看著那女子。


    看著張濟善那灼熱的目光,那穿著暴露的女子掩嘴笑道:“咯咯咯,那報仇之後呢?你想做什麽?”


    “報仇之後?”張濟善聽聞陷入了沉默,自己還真的從未想過報仇之後的事!


    那女子見狀微微一笑道:“咯咯咯,不如我給你指條道路如何?”


    張濟善起身,對那女子拱了拱手恭敬道:“還請姐姐指點!”


    “嗬嗬,想來你也知道一些武者的事吧!一個月後,蒼茫山的蒼茫宗會進行弟子的選拔,你不如去那看看!興許直接成為蒼茫宗的首席弟子也說不定哦!”那穿著暴露的女子微微一笑,伸出玉臂指了指北方道。


    “蒼茫山,蒼茫宗?”張濟善皺了皺眉頭,這兩個地名自己沒有聽說過,想來應該是在很遠的地方吧!“難道仙女姐姐您,是蒼茫宗的人?”


    那女子聞言神秘一笑,搖了搖頭卻沒有迴答。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這女子並不是蒼茫宗的人。


    看著那神秘一笑的女子,張濟善再次拱手彎腰道:“那個~姐姐,一個月的時間太長了,而且等我成為蒼茫宗的弟子,成為一位武者,還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呐!不知姐姐可有更快的讓我報仇的辦法?”


    “咚!”那女子又是給了張濟善一栗子,疼的張濟善眼含淚水抱著腦袋。


    “這世上哪有什麽捷徑,想要報仇,就要先學會隱忍!聽你之言,我想那人的實力應該和那死於毒蛇的什麽來著?哦!偽好人一般!且你還說那人有一手無音針,你認為你在幾天內能有什麽報仇的希望麽?”


    “這~”張濟善聞言陷入了沉默中,是啊!這女子說的一點都沒錯,那自己待如親爺爺一般的莫風,不僅有著鍛體一重的修為,且狡猾無比!此前那因為瀉藥導致腳步虛浮的韋皓仁,都能夠像貓戲老鼠一般戲弄自己,更何況那莫風了!


    如此,隻能先拜入蒼茫宗,可這一去不知猴年馬月了,待學藝有成,那莫風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到那時,自己何處尋找殺害自己爺爺的元兇呢?


    看著糾結掙紮中的張濟善,那女子微微一笑,又是給了張濟善一栗子道:“咯咯咯,你現在想要報仇也不是不可以,你還記得,剛剛你因為後退用力過猛.撞斷了一棵樹吧!也許是你的命真的好,中了那金色小蛇的毒,又吞了那金色小蛇的膽。”


    “兩者作用之下,讓你因禍得福,恰巧踏入修煉一途,成了一名鍛體一重的武者,隻是不會將其化為戰力吧了!若是由我的指導,三日後你便有報仇的希望!隻是~”


    聽到那女子這樣說,張濟善似乎想起了先前的一幕。眸光一閃,急切道:“隻是什麽?”


    那女子看著一臉急切的張濟善,笑著搖了搖頭道:“嗬嗬,修行之人切不可著急,這是修行之人的大忌,希望你能牢記!隻要你能吃得了苦,三日後我保證你能報的了仇!”


    “我能!”


    看著張濟善堅定的目光,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嗬嗬,那也要等到三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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