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幾輛停靠在路邊,看著並不起眼的馬車,沒有車廂,隻有車板。


    車板上堆放著一口口的大箱子,用拇指粗的麻繩捆綁著,最上麵還蓋了一層粗麻布。


    如果不知道內情,還以為就是普通的貨車。


    誰能知道,裏麵放著的全都是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糧食藥材。


    沈嫿催動精神力,隔著十幾米遠,就來了個“乾坤大挪移”。


    眨眼的功夫,那些大箱子,就瞬移到了空間裏。


    唔!


    隔的距離有些遠,所取的東西有些多,耗費的精神力也就格外大。


    沈嫿的身體微微搖晃了一下,腳下一軟,險些撲倒在地。


    她趕忙伸手,扶住了身邊的一棵樹。


    努力調整唿吸,沈嫿快速平複著有些透支的精神力。


    好久,沈嫿才沒了那種頭暈目眩、渾身發軟的失控感。


    “還是等級太低,險些翻車……到底還是我托大了!”


    沈嫿苦笑兩聲,再次在心底驚醒自己:不要自詡有異能,就過於自信。


    謹慎、低調,永遠都不會錯!


    等狀態恢複些,沈嫿這才站起身,再次避開人群,悄悄迴到了那輛馬車。


    迴去的時候,沈嫿就格外注意。


    雖然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會有人跟蹤,但,剛才的失控感,真的讓她重新有了危機感。


    一邊往迴趕,一邊釋放精神力,唯恐後麵有人。


    但,沈嫿不知道的是,在她恢複警覺之前,樹林裏有道黑影,發現了她的蹤跡。


    黑影見她行蹤鬼祟,便下意識地想要探查。


    等沈嫿往迴趕的時候,黑影便想跟上去。


    然而,就在他要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忽然有種心悸的感覺——危險!


    黑影從小習武,本就六感敏銳。


    再加上他的身份,他格外警覺。


    他更是有種天賦神通——超級第六感。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理由,每次危險來臨,他都會心慌。


    這一次,隻是偶然地發現,並試圖跟蹤,居然就觸發了這項神通。


    黑影隻得放棄跟蹤的想法。


    不過,他站在樹杈上,居高望遠,隱約還是捕捉到了那道倩影消失的方向。


    “是她嗎?冷宮裏的小公主?!”


    黑影幽幽地歎息著,默默記下了大體的位置。


    ……


    薑硯池靠在馬車車廂上,閉著眼睛休息。


    從小到大,近十八年的時間,薑硯池飽受暴躁精神力的摧殘。


    睡覺與他而言,不是休息,而是更深一層的折磨——頭疼,睡不著。而失眠則會加倍的頭疼。


    薑硯池徹底進入到了惡性循環。


    唯有外力作用下的昏睡,或是生病的昏迷,似乎才能睡個好覺。


    而自從他遇到了沈嫿,接連好幾次,薑硯池的精神都得到了舒緩。


    得了疫病的這兩三天,他更是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哪怕隻是坐在這輛馬車裏,薑硯池都有種精神上的放鬆。


    那些如同脫韁野馬般的精神力,也似乎在馬車裏變得乖巧起來。


    如此放鬆的狀態下,薑硯池不由自主就閉上了眼睛,盡情的放空自己,並試著自己安撫那些精神力。


    唔?


    閉著眼睛,前一秒還表情平靜的薑硯池,忽地皺起了眉頭,五官也有些扭曲。


    他還是太心急了。


    自己並沒有掌握正確的方法,錯誤的安撫,直接觸犯到了那群狂躁的精神力。


    它們瞬間化身狂風中的柳條,胡亂地飛舞、抽打。


    作為安撫的一方,薑硯池受到了反擊。


    而他還是宿主,又遭受到了另一波的反噬!


    兩重攻擊,直接讓薑硯池有些承受不住,身體從座位上滾落下來。


    撲通!


    薑硯池摔在了兩個座位之間的地板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


    沈嫿剛剛走迴馬車,就聽到了這記聲響。


    她不禁有些驚慌:發生什麽事了?


    薑三七的疫病有了反複?


    不應該啊!


    她就離開了不到半個時辰,怎麽會——


    顧不得多想,沈嫿一個縱身,就跳上了馬車。


    踢開車門,彎腰就進了車廂。


    還不等沈嫿看清車廂內的一切,一股股肆虐的精神力就張牙舞爪地撲了上來。


    沈嫿有了剛才的驚醒,早已恢複了末世時的警覺。


    她在跳上馬車的那一刻,也沒有放鬆警惕。


    所以,麵對無數精神力的攻擊,沈嫿並沒有慌亂。


    她催動意念,一個透明的虛擬大掌,狠狠地拍向了那群精神力。


    啪!


    隱約間,似乎有破空聲。


    然後,那股狂躁的精神力,就像是挨了打的熊孩子,雖然還是有些不服氣,卻依舊不敢再胡鬧。


    沈嫿乘勝追擊,繼續揮出了大掌。


    啪!啪啪!


    接連幾個大巴掌,直接把肆虐的精神力給打怕了。


    它們認慫了,乖乖地退了迴去。


    微微抽搐的薑硯池,沒有了那種頭疼欲死的痛苦,慢慢的歸於平靜。


    好半晌,他才咬著牙,從地上爬了起來。


    “沒事吧?”


    沈嫿沒有點破精神力的秘密,隻當薑硯池是病毒未清,這才有些虛弱。


    沈嫿不說破,薑硯池也不會主動暴露自己瘋病的真相。


    他順著沈嫿的話,點點頭,抹了把汗,說道:“現在沒事了!”


    薑硯池抬起頭,看向沈嫿,見她兩手空空,似乎並沒有什麽收獲。


    不免有些疑惑,問了句:“事情辦完了?”


    不是說要幫我出氣嗎?


    還特意問了馬車、財貨的事兒。


    薑硯池還以為,沈嫿出去這一趟,是為了那些財貨。


    就算不是全部,也要把最值錢的金錠、銀塊給弄走啊。


    結果呢,她手裏什麽都沒有。


    合著白出去一趟?


    沈嫿察覺到薑硯池的眼神,也明白他的意思,手一翻,作勢從袖袋裏掏東西。


    然後,當她的手抽出袖子時,掌心赫然就是一個大大的金錠子。


    薑硯池親自去抄的家,也親自檢查裝箱,看到沈嫿手中的金錠子,隻覺得眼熟。


    “這是縣令家的?”


    所以,沈嫿還真去給他出氣了?


    哦,不是,確切來說,這位小公主也是為了她自己。


    逃難路上,這麽多人吃喝嚼用,金銀財物自是多多益善。


    幫他出氣,隻是順手捎帶。


    不過,原因不重要,重要的還是結果。


    薑硯池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公主,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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