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的百分之一?”沈霖的腳步忽然頓住,搭在扶梯上的手臂也不自禁地顫了顫。</p>


    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過了足足半分鍾,才重重地吐出口氣:“永生的百分之一,嗬嗬……姚總,姚大佬,姚大神,您老人家好深的算計啊!”</p>


    “有嗎。”姚彬說道。</p>


    這兩個字本應是一個疑問句式,但此時從姚彬口中吐出,卻完全是陳述句的音調。</p>


    這種迴答自然讓沈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重重地,或者說,咬牙切齒地迴答:“當然有!”</p>


    “那你有沒有興趣做這個交易?”姚彬繼續問道。</p>


    沈霖繼續咬牙切齒地迴答:“當然要做!”</p>


    聽到永生這個詞的瞬間,沈霖終於明白,為什麽從下午開始,一直到晚上,自己始終心神不寧;為什麽突然之間,自己對豪華別墅,對1000萬現金,以及對屬於自己的迴扣都沒有了什麽熱情。</p>


    原來,不知不覺間,自己居然生出了追求永生的念頭……</p>


    是什麽時候有了這種念頭?</p>


    三天之前,自己絕對不會有這種念頭。</p>


    三天之前,自己住在倉庫改造出來的廉價公寓,每天要花上一個小時擠早晨那班最痛苦的公交,早中晚吃著油膩冷濕的外賣,天天被傻逼客戶的傻逼要求氣的肝疼,好不容易下班迴到空調散發黴味的房間,唯一的樂趣隻有自己都清楚本質的奶頭樂遊戲。</p>


    ——這種永生,有什麽意義?</p>


    難怪那個時候,聽到姚彬對永生難度的描述,自己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p>


    因為自己潛意識中根本就沒有挑戰的想法,完全同意了姚彬對自己的定位,打算安安心心當一個休閑型玩家,想方設法混點錢,將來盡量享受一下吃喝玩樂。</p>


    鬼知道吃喝玩樂居然來得這麽快!質量也這麽高!</p>


    僅僅三天,自己就已經住進2000萬的別墅,出門有白富美來迴接送,吃飯有專業的廚師團隊定製,客戶滿意同事佩服上司賞識,幾乎所有人都對自己刻意逢迎……唔,就連普普通通的睡覺,原來都可以變成一種享受!</p>


    這樣的生活,誰他媽不希望天長地久?</p>


    “我有幾個問題。”沈霖說道。</p>


    “請說。”</p>


    “第一,既然你提出是交易,那麽肯定就不止教導女性臥室的布置方案了吧?”</p>


    “當然不止,”姚彬迴答:“僅僅講解女性臥室的布置方案,剛才那兩點好處,已經有足夠的價值。”</p>


    “那用什麽來交易?”</p>


    “完整的睡眠學表層講解。”</p>


    “三五十年???”沈霖驚了:“就算我願意講,人家也得願意聽吧?這是要我入贅嗎?”</p>


    “表層講解。”</p>


    “表層又要多久?”說著,沈霖想起了姚彬剛才“暫時無法精確計算”的迴答,又補充道:“不用確定的時間,大約要多久?”</p>


    “不會超過一年。”姚彬迴答。</p>


    “那也很久了好不好!”沈霖皺眉:“女孩子未必有這個耐心!”</p>


    “她們一定會有這個耐心。”</p>


    “嗯?”</p>


    “因為她們是女人。”姚彬迴答。</p>


    “因為她們是女人?”沈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和性別有什麽關係?”</p>


    “女性的好奇心,以及被關注產生的精神依賴,具有非常強大的慣性。”</p>


    “啥?”</p>


    “沒啥,看來,女性是你暫時無法理解的領域。”姚彬說道:“放心吧,如果是她們自己放棄,就算我們提前完成了交易。”</p>


    這麽有信心?</p>


    沈霖雖然確實無法理解姚彬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但他很理解姚彬的實力。——尤其是姚彬作出這種承諾之後。</p>


    “也就是說,”沈霖皺眉:“一年之後,我才能得到你說的百分之一?”</p>


    “第一次涉及這方麵的交易,我可以再給你一點優惠。”</p>


    “優惠?”</p>


    “我可以提前給你這個百分之一。”</p>


    “哦?”沈霖又一次頓住了腳步:“提前,那是多久?”</p>


    “三天之內。”</p>


    “三天之內給我信息?”</p>


    “不,”姚彬糾正道:“三天之內,全部完成。”</p>


    我草!</p>


    三天之內全部完成???!!!</p>


    “我好像記得,”沈霖不喜反驚:“晚飯的時候你告訴我,和劉東來做對,強行插手麓山集團,可能造成的影響隻有千分之一?”</p>


    “是的。”姚彬確認。</p>


    “現在可以在三天之內完成百分之一?”</p>


    “是的。”姚彬再次確認。</p>


    “劉東來都隻有千分之一……”想想這幾天的種種經曆,雖然沒有和劉東來見過一麵,沈霖還是深深忌憚:“這次是要對付什麽人?外星人嗎?”</p>


    “這次不涉及任何人。”姚彬淡然迴答。</p>


    “那涉及什麽?”</p>


    “涉及什麽……”姚彬頓了頓,然後很大方地表示:“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未必願意這麽早知道。”</p>


    “什麽意思……等等!”沈霖忽然想起了下午在公司時,姚彬口中“我很方便,你未必方便”的情形,沈霖想了想,謹慎地問道:“不用完全告訴我……不過,可以稍微提示一下嗎?”</p>


    “提示就是,”姚彬繼續淡然迴答:“沒有任何危險,也沒有任何難度。三天之後,你自然都明白了。”</p>


    “好吧,那就三天吧。”</p>


    姚彬說得這麽清楚,沈霖還是比較有信心。</p>


    也比較能信任。</p>


    不過,聽到這兒,迴想一下這一天的經曆,沈霖不得不高度懷疑,下午姚彬故意提出的麓山集團的千分之一,極可能就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p>


    看啊,麓山集團這麽困難的任務,劉東來那麽牛逼的人物,都隻是價值永生曼哈頓的千分之一……現在有一個這麽輕鬆的百分之一的機會,你還不趕緊抓住?</p>


    再繼續聯想下去,姚彬這三天的安排,似乎也是精心布置出來的套路。</p>


    誘惑自己買彩票,虧損,欠款……</p>


    安排自己住別墅,迴扣,臥室布置,“一品湘”迴扣,故意提及劉東來的千分之一,別墅,現金……</p>


    沈霖慢慢地想著,姚彬也不再說話。</p>


    兩人都沉默下來,別墅中一時隻剩下拖鞋踩過樓梯的噠噠聲。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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