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悔哉,執不可修。其中之意無非是令我放棄罷了,可這執道為何不可修。”羅淵不由略感頭疼,這其中密辛,以他目前的層次而言根本無法理解。


    “來從天地掌榮枯,自吾蒼茫無量渡。莫不成是掌天地興衰,大勢更迭不成?那蒼茫無量又是什麽?為何要去渡?”越是想著抽絲剝繭,可反而越令他陷入不解。這些話語之中似乎另有玄機,可又絕非他眼下能夠了解。對於其中幾個關鍵性的話語,他更是聞所未聞。


    半晌,羅淵一甩袖袍,皺眉沉思。這諸多話語之中,對他而言最需要去了解的幾句他偏偏聽不懂。但是聽懂的話語卻又毫無意義,沒有任何幫助。


    “罷了,罷了。與其在此思索這些,還不如就此前去南禁古道。仙人曾棲居之地,而後更是破空離去,其中玄妙若能體悟一二或許能夠受益匪淺。”羅淵思索開口,而後化作長虹橫空而去。


    岐珞國


    此處位於東海偏南之地


    這片國度,常年處於戰亂之中,斷壁殘垣,烽火狼煙隨處可見。而此刻,在一處荒廢的城鎮中,有著數隊人馬對峙,皆是手持利器,麵帶兇煞之意。然而,若是細細去看,便會覺他們每個人的神色之中都充滿了惶恐。


    在這幾隊人馬中央,有著三道人影盤坐,三者一男二女,皆是氣質不凡。舉手投足之間無形帶著一股高貴之風,哪怕是置身於一片斷壁殘垣亦顯得格外然出塵。而在他們周身不過五丈外,七零八落的躺著數十具身體,各個殘缺,慘不忍睹。


    “前些日子,不知為何感受到了祖上的意誌降臨,此時非同小可。你們二人隨本座來查明此事切記不可掉以輕心,其中利害或許關係到我們一族的興衰。”其中一人緩緩開口,明顯是以長者之姿。但其一眼看去,不過雙十年華。此女一身火紅長裙,其上點綴著朵朵金花,雍容華貴,氣質非凡。她的雙腳上穿著一雙金色的鞋子,粉足嬌嫩,根根精致的腳趾晶瑩剔透,如玉雕琢。


    最令人注目的是她那一頭披肩長,竟是呈現著火紅之色。那絲根根耀眼,似是火焰在燃燒,又彷如紅寶石一般閃爍著光澤,令人一見便是終身難忘。


    “是”,隨著那女子的話音落下,一男一女皆是應聲開口。


    他們相貌皆是非凡,男子看似弱冠之年,身著一襲白色長袍,目若星辰瀚海,深邃而神秘。他的肌膚更是勝過不少女子,吹彈可破,膚若凝脂,說是謫仙亦不為過。而另一名女子看似十六七歲,氣質在高貴之時還帶著幾分古靈精怪。她有著一張絕美到令人窒息的麵容,偶爾美眸掃過四周,但凡與其目光相對者,盡皆陷入呆滯。似乎在他們的眼中,一切都可以放下,和眼前這女子相比,哪怕是自己的生死都可置之事外。


    “天下竟還有這般絕色,若是能夠一親芳澤,縱是死也無憾了。”一人在人群中望的癡了,不由輕聲喃喃道。


    旋即,周遭之人如遭雷擊一般,紛紛後背涼,生出一股寒意,而後遠離此人。眼前這一男二女是美,可這話卻決不能說,那意味著褻瀆。而褻瀆的後果,地上躺著的數十具屍,便是最好的證明。


    “唉,憐兒,你不讓我殺人,可他們卻偏偏對你有著不軌之心。像這種螻蟻,又何必去在意他們的生死,口出狂言褻瀆至尊可是要吃罪的。”那男子目光微微一撇,看似無奈的開口說著。


    “噗”,僅僅一道目光,那此前出言之人當即如遭雷擊,身軀倒射而出三丈之遙。躺在地上更是體若篩糠一般不住地抖動著,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至於四周那些人,更是趕忙低下頭顱,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下一個就輪到自己。


    “好了,他們也不過隻是隨口說說,又做不出來,何必取了他們性命。神當是救世者,又怎可行那滅世之事,還是放過他們吧。”憐兒看著那遭受重創的漢子,不由心生不忍。隨後素手輕揚,一股渾厚的法力便將那人籠罩,不過數息而已,傷勢痊愈,再無不適。


    “好啦好啦,你們走吧,以後不許再殺人了,否則,你們都會受到懲罰。都聽明白了嗎?”憐兒兩手叉腰,挺著胸膛一副傲嬌的模樣。


    周遭之人聞言,皆是如蒙大赦,紛紛口中稱是,在一番感恩戴德之後揚塵而去。


    “這怎麽算滅世,不過殺了一些螻蟻罷了。憐兒你有所不知,若是我們方才隻是凡人,恐怕早就遭受他們的毒手了,此刻還能安然在此?死在他們這些人手中的生靈,恐怕都已上千了。放過他們,等於禍害更多的人,我這再怎麽說也該是為民除害。”男子搖了搖頭,卻是無奈的攤了攤手。


    “好嘛,憐兒知道,洛桑哥哥最好啦。”憐兒嘻嘻一笑,不以為意。她那美眸,仿佛天下間的清幽瀲灩的碧波,都毫無保留的凝聚在其中。縱然是世上最高明的畫家,最華麗的辭藻已決然無法描繪與詮釋。她的肌膚如脂如玉。賽霜欺雪,晶瑩如玉的花顏縱然是在這一片破敗與斷壁殘垣之下,依舊顯得剔透雪白。她那芳唇如若世間最嬌嫩的花瓣,秀挺絕倫的瑤鼻更仿佛是用天下最美的白玉雕刻而成。至此,包括陳嘯在內的五名陳家守墓者,全部隕落在寧凡手中!


    “可恨!可恨!”


    陳玄幾乎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大手一揮,便要強行衝開擋在身前的羅家六祖,誓要親自上場,拿下寧凡。


    但不待他踏出那一步,北麵高台之上,忽有一人目光一陰,雷光一閃。


    下一瞬,一股猶如雷霆般淩厲的道念,立刻朝陳玄狠狠一掃。


    沒有任何防禦的可能,堂堂舍空初期的陳玄,直接被這道念震得吐血倒飛,重重砸落,將身後一排玉座全部砸毀。


    四麵高台無數目光,立刻朝北麵高台的某一人望去。


    出手者,竟是八長老雷金世!


    “八長老...嘯兒是遵從你的命令去對付羅家的,他死了,你怎可不管!怎可...”陳玄話未說完,直接被雷金世冷喝聲打斷。


    “夠了!陳玄,你給老夫適可而止!”


    雷金世此刻的目光陰沉之極,今日,陳家算是將他雷金世的臉麵丟盡了。


    “要殺此子,什麽時候都可以!再觸犯墓比規則,老夫便讓你成為雷靈的食物!”這一句,卻是雷金世對陳玄的傳音。


    一聽此言,陳玄好似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渾身一個冷顫,卻是冷靜下來。


    迴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忽然有了一絲後怕。


    包括陳嘯在內,陳家五名守墓者,全部違反了墓比規定...此事恐怕已觸犯了眾怒,就連雷金世都無法容忍了...


    “第二輪,你有的是機會!”雷金世複又傳音147小說道。


    一聽此言,陳玄目光一亮,嘴角勾起一道陰狠笑容。


    老眼一眯,朝鬥法場望了一眼,陳玄冷哼一聲,揮手重塑了毀滅的玉座,重新坐下。


    殺盡了陳家守墓者,寧凡眼中寒芒稍減,神念一掃手中兩枚攻擊玉簡,沉默少許之後,卻是屈指一點,令兩枚玉簡化作流光,被他吞入腹中。


    主持大比的趙夢得,令人清掃了鬥法場上的殘屍,又令人修複了鬥法場,方才重新取出名冊,宣布道,


    “羅家守墓者寧凡,連敗陳家五名守墓者,取得五勝。再勝五場,可晉入第二輪。”


    “千山宗守墓者,出列!”


    隨著趙夢得一聲令下,西麵高台之上,立刻便有兩道遁虹飛至鬥法場外圍。


    千山宗是七級宗門,隻有兩個守墓者名額。


    這兩個守墓者一為鬼玄後期,一為鬼玄巔峰。


    二人站在鬥法場外圍,竟是不敢上場,目光敬畏地看了寧凡一眼,長歎之後,同時向趙夢得抱拳道,


    “千山宗賀明(賀放),自知不是寧道友的對手,甘願認輸!”


    言罷,二人身形一晃,飛迴席位。


    “認輸麽...羅家寧凡,七勝!道法宗守墓者,出列!”趙夢得皺眉道。


    道法宗仍是一個七級宗門,宗內同樣隻有兩名守墓者。


    這兩名守墓者都隻是人玄巔峰,咽了咽口水,甚至沒有飛至鬥法場,直接在場外認輸。


    毫無懸念的,寧凡取得了第九勝。


    隻要再取得一勝,寧凡便算是晉入了第二輪。


    “看來這千秋魔君,是鐵定會晉入第二輪了。他攻破陳家古神巨影,固然有取巧的嫌疑,但他滅殺陳嘯的一掌,卻是實打實的實力。隻憑這一掌,他便有一戰渡真中期的實力,再取得一勝晉級,不難!”


    不少老怪剛剛下了論斷,下一刻便麵色微變。


    畢竟這些老怪並未料到,下一戰出場的,竟會是縛影宗。


    “縛影宗守墓者,出列!”


    趙夢得話音剛落,四麵高台之上,立刻便有不少老怪振奮精神。


    而南麵高台之上,則立刻便有六道黑影飛出,落在鬥法場外圍,正是縛影宗六名守墓者。


    縛影宗本隻是八級宗門,本隻有四個名額,但就在墓比前夕,縛影宗主突破了舍空巔峰的桎梏,邁入碎念境界,一舉令縛影宗升為九級宗門。


    六名縛影宗守墓者,各個氣息不弱,四人是鬼玄巔峰,餘下二人,皆是渡真,乃是東溟星域大名鼎鼎的秦家雙雄。


    弟弟秦宏,渡真初期修為,曾與寧凡在天目星見過一次,肉身曾毀於君長東之手,奪舍重修之後,修為減退了不少。


    哥哥秦崆,是上屆墓比排名第四的高手,已是渡真中期修為,奪得過‘影之仙君’的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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