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機子看懂了李周的功法,“原來是《先後天金鍾罩》,如今這個環境你還能練至先天嗎?”


    “能不能練至先天關你屁事,就憑你這種垃圾法術也能破開我的身體?做夢。”


    非在冊法術無法破李周的功法,李周承認處於下風,他麵對風刀很困難,但也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他未使出攻擊招式呢!李周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動,密密麻麻的風刀一把把的撞擊在他胸口。


    此刻的範薑安正和劉五糾纏,急的他幹急眼,又沒法闖進臥房。


    靠近了,李周一喜,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他惡狠狠道:“你去死吧!”


    “死?”梅機子笑了:“我送你一程。”


    “南方朱雀.張宿.二十四山化作風。”


    轟的一聲,李周以眉心為中心被斬成兩半,一道無堅不摧,鋒利無比的風刀疾速的朝李周身後飛去。


    夜空下的江北縣突然從楊曦家飛出一股巨大的能量斬斷城門,能量所過之處樹木詭異的沿著能量的運行軌跡整整齊齊的朝兩邊倒去。


    從這條直線走迴楊曦的宅子,一路上的所有房屋轟然倒塌,哀聲怨道的哭泣聲衝破天際。


    被風刀碰觸之人,死!


    被風刀勁頭波及到的房屋,倒!


    一時間死傷無數。


    範薑安驚訝的望向垮了一半的臥房,劉五更驚訝,終於被範薑安抓住破綻運用一套連招擊退了劉五,他剛轉身時,一道身影朝他飛來,是梅機子。


    好輕功,範薑安忍不住的讚賞,順勢往地下一砍,哪怕你輕功再好,跳下來必斷雙腿。


    可惜他的刀並未感觸到阻力,範薑安感歎道,老了。經驗判斷失誤,若在以往百分百的搶占先機,斷其雙腿。


    隨即他借力一個側滾翻,躲向一旁,緊握刀抬頭望向梅機子,驚恐,他的眼中流露出驚恐。


    他沒老,經驗也沒失誤,是梅機子,


    梅機子竟站立在空中,根本就沒有落在地上。


    “你會飛?”


    範薑安和劉五同時驚訝道。


    劉五指向毀了一片的屋子問道:“你學會了?”


    梅機子點點頭,他揮一揮衣袖,風刀從天而降,範薑安卒。就在這時他感悟到被砍成兩半的李周眨了眨眼,梅機子摸著下巴低吟道:“原來是轉生術。”


    “什麽是轉生術……”


    未等劉五的話講完,時間靜止,一切從來,楊曦死了。


    白色,地麵是白色,朝遠方望去是一片黑暗,抬頭向望天空也是一片黑暗,楊曦的身前是如同高山一般的六道輪迴大門,身後是如同山頭大小的台鍾,好奇怪,又迴到了這個地方。


    “有人嗎?”


    楊曦大吼一聲,連迴音也沒有。這裏有光,遠方確是黑暗,黑暗中又有什麽?


    他望著遠處的六道輪迴大門靈機一動想要去看看,他邁開腿飛快的朝大門跑,不知道跑了好久,楊曦在這裏感覺不到累,或許跑了一天,或許跑了兩天,大門離他仍然有那麽遠,仿佛他沒有移動。


    望山跑死馬,這是人間的一句老話,他指明明已經看到了山,看著覺得離得很近,但實際上,真正要走到近前,還要走上很長的路,花上很長的時間,很可能會把馬給累死。


    此時也是這樣?楊曦迴過頭,好像他離台鍾的距離還是那麽遠,難道他真的沒有移動?


    隨即他又往左邊的黑暗處跑去,跑啊跑,沒有饑餓,沒有勞累,沒有心煩,很平靜,如同這裏的環境那樣平靜,沒有一點點聲音,他不知跑了好久,他停下來四處張望,好像左右的環境沒有變化,他仍然處於原點。


    這是怎麽了?


    楊曦停下來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地麵連影子都沒有。


    ‘哢嚓’台鍾上的秒針動了一下,指向12點;‘哢嚓,哢嚓’分針和時針同時指向十二點。


    ‘噹~噹~噹!’


    那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羅漢寺的鍾聲深沉雄厚,猶如穿越了幾個世紀。


    楊曦感到一股冰冷之氣傳來,他猛地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院子內那熟悉的黃桷樹,他一個翻身跳了起來……


    範薑安詫異的看向楊曦,又用手指向臥室:“大人,你不是在臥室中練功嗎?什麽時候又……”


    這事情不好解釋,因為範薑安一直坐在院子裏,看他的表情應該是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才對,楊曦輕咳兩聲忽悠道:“是神通!請你不要往外麵傳。”


    範薑安若有深意的點點頭,既然楊曦能將他複活,或許還有什麽其他的秘密,他也不好過問。


    楊曦指向臥室對範薑安說道:“我進屋修煉去了,有事喊我一聲。”


    “多半沒什麽大事,祝大人神功有成。”


    楊曦迴到臥室沒有繼續修煉,滿腦子思考的如何在刺殺中解決掉梅機子。


    夜晚,劉五再一次將範薑安引開。


    梅機子心想卦象果然準,他一腳踹開門,門掀開一半,後麵被什麽東西擋住,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隻感到腹部冷嗖嗖的,埋下頭一瞧腹部正中有個碗口大小的傷口,在抬頭瞧,是床弩!


    梅機子在不到一米的距離被床弩射透,床弩有兩千斤的力,他輕聲道:“難怪,難怪。”


    傷口傳來的痛楚令他無法忍受,他捂住傷口倒在了地麵,梅機子伸手指向滿天星鬥,心中盡是感慨,貧道自知命不久矣,使用《玄空大卦挨星密旨術》卜了兩卦,一卦十年,先求王善人今生如何?卦象顯示安度晚年。


    再問王善人今年如何?卦象顯示家破人亡!


    好奇異的卦象!


    正納悶間劉五找上門,再花十年詢問此事能否成功,卦象顯示一帆風順。


    不準啊!


    家父口口聲聲《玄空大卦挨星密旨術》是如何神奇,可他不過山野農夫而已。


    幸好不準,看來王善人家破人亡是假。


    梅機子死了!劉五驚訝的望著鑲入牆中的弩箭,他轉身望向迎麵走來的楊曦:“難怪你敢惹天榜中人,原來你如此小心。”


    “你錯了,床弩是我今天才借的,此等利器若在以往還借不了,還多虧了千戶大人的厚愛。倒是你劉五如何變成了我的樣子?本官很奇怪?”


    楊曦一步一步的逼近劉五,劉五冷哼一聲,十幾道冰錐分別打向楊曦和範薑安,他乘著楊曦和範薑安躲閃的片刻,一躍跳上高牆,準備逃跑。


    就在他的腳剛落到牆上時,一張漁網飛來將劉五從牆上拉了下來,李周對準劉五的腹部抬腿就是一腳:“跑?看你往哪裏跑?”


    楊曦走了過來,為了成功擊斃梅機子和同時抓捕劉五他複活了十幾次。


    “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有什麽法術可以將身形麵貌易容為他人?”


    劉五麵對楊曦的質問從容的坐在了地上,他身上掛滿了漁網,跑是跑不掉的。


    “楊大人,聽聞你有疾風神探之名,大街小巷有人不認同這個稱號,認為托大了,劉某卻不這麽認為,劉某吃過大人的苦頭,大人連青城派嫁禍糧船幫的案子也能破獲,當得起這個稱號。


    大人,你又遇見了新案件,請你破獲我是如何易容成你的麵貌!”


    疾風神探這個名頭楊曦不喜歡,太那個啥了,他冷冷道:“劉五,江北衛所大牢見。”


    其實楊曦不願意把和他一樣容貌的劉五關進大牢,總感到麻煩,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劉五卻幫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十幾支冰錐憑空出現在空中,範薑安和李周當即抽出刀守護在楊曦身前,哪曉得這些冰錐並沒有襲擊楊曦,反而朝劉五的喉嚨和胸口飛去,幾息過後劉五的屍體倒在了地麵。


    “他跑了?”李周不確定的問道。


    範薑安答:“應該是。”


    抓不住他!楊曦想起牢房內一個劉五,牢房外一個劉五,他肯定會某種法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楊曦想起他會複活靈魂一事也感到神奇。


    “大人,你看。”


    李周拉了拉楊曦的衣角,他詫異的指向劉五的屍體,隻見屍體如同煮開的水沸騰起來,楊曦心裏一慌喊道:“範薑安!”


    範薑安會意的衝上前,抱起屍體用力一扔,劉五的屍體飛躍牆頭,被範薑安扔得遠遠的。


    李周指著牆頭疑惑道:“你們怎麽把屍體扔了,簡直胡來!屍體上麵有重要的證據,重要的資料,你們太亂來了!”


    楊曦後退一步,捂住口鼻輕聲道:“等等。”


    很快一股惡臭飄來,熏得人反胃想吐,不一會兒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怒吼:“誰家晚上在燒屎吃?有沒有素質啊!吃屎也不關門,熏味滿天飄是什麽意思。”


    楊曦雙手一攤:“劉五的屍體會化成水,至於這個味道嘛,你已經知道了吧?總不能讓他化在家裏吧?”


    “所以你就讓他化在街上?你真的是錦衣衛?豈有此理,臭死老子了!”


    李周青著臉,拖著大刀,沉默的走向自己的小屋。


    夜,周圍是冰冷的土地,灌木叢深處隱隱有蟲鳴聲,梅機子又活了,他坐在地上抬頭望著天空中掛著的明月,麵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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