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直線,陽邵到川省不算很遠。袁書高也不著急,用指南針大致對好了方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就騰入空中。這是他第一次在內陸做高空飛行,四周已經很黑,盡管他視力特殊,但因為太遠,還是什麽都看不清。這種飛行其實非常枯燥,遠沒有想像中那麽浪漫有趣。四周除了風聲,就是一片寂寞和安靜。

    袁書高把注意力放到了體內的金丹上。白天飛行或練功,他可以吸收金色的光芒。可是晚上飛行,金丹卻是吸收一種灰白色的暗淡光芒,即不像在水中吸收的能量一樣,是白色,也不像在天空中那樣,是金色。這種能量袁書高也說不清用處。但他知道,每一種能量都有用法的。比如金色的,可以像火一樣發熱,白色的,可以像冰一樣製冷。這種灰白色的,暫時並不知道用法。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飛行的速度,感覺上,比起上次在大海上,應該是快了不少。這可能和他這段時間練功不綴,金丹增長有關係。

    袁書高飛得很高,主要是為了避免有人無聊觀望夜空,發現了他。這樣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沒有具體的方向感。隻感覺黑茫茫的一片。他得不時的掏出指南針校正方向,也要時不時的掏出手機看看時間。等到了淩晨五點多鍾,他自己也感覺到乏味,慢慢地降了下來,向前麵一個燈火闌珊的城市飛去。

    在偏僻的地方降落,袁書高輕輕地跑著進入了城市。四周的招牌告訴他,這兒已經到了川省的內疆市。還好,沒偏離方向太遠。袁書高是向著張小桐的家鄉成嘟飛的,這兒離成嘟隻有一百多公裏了。

    已經有很多早起的人群在忙碌了。公路上的摩托和自行車比汽車多很多。

    這個時段起床的人,除了去晨練的,一般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所謂的起早貪黑,辛勤養家,就是這些城市小人物的真實寫照。

    袁書高沒什麽目的地走在公路邊,就近找了個早餐攤子坐下。攤子還沒開張,夫妻倆在忙忙碌碌地準備煤氣灶和調料。袁書高也不催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們聊著。

    這種早點攤,隻能擺到七點半鍾,為了這短短的兩個半小時經營時間,攤主得花大半夜工夫做準備,辛苦盡在不言中。

    不過夫妻倆話語中倒沒有怨天尤人,還很感謝政府放寬了政策,因為以前城管是不允許在這種繁華路段擺攤的。那個時候,看到城管就像老鼠見到了貓,要麽沒命的跑,要麽就乖乖交罰款。現在每天早上收10塊錢城管費,就可以擺攤兩個半小時,多少算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袁書高感慨著普通人生活的艱難,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需要完善和改進的地方。輕輕歎著氣,他個人能力再高,終究無法改變世界。或許,人類的幸福,最終仍然是要全人類自己來把握的。不管是不是有神仙,都沒有辦法掌握人類未來的命運。

    但袁書高至少可以改變自己見到的,幫得上忙的部分人的命運。

    時間到了六點多,夫妻倆的早點攤終於點起了火。袁書高做為第一個等候的顧客,正在品味他們做出來的川省特色粉條。這是比湘省更辣更麻的極品風味,連袁書高都有一種要出汗的感覺。

    早點攤已經三三兩兩的來了不少人,有些人明顯是晨煉迴來的,順便在這兒吃早餐。袁書高外貌出眾,個子又高,旁邊一些女孩子有意無意的都愛向他這邊看。不過他早就習慣了,也不放在心上。

    正開心的吃著,旁邊卻伸過來一雙小手。袁書高扭頭一看,一個滿臉髒兮兮的小女孩在伸手向他乞討。她的身後,一張帶輪的木板上,還躺著一個明顯雙腳有問題的男孩子,但年齡應該比這個小女孩大。

    袁書高仔細看了看這個小女孩子,心中忍不住有點痛的感覺。這種利用小孩出來乞討的事情,他在錦秀家中的時候,曾經看到電視裏說過,隻要見到,就一定要報警。因為這種小孩子出來乞討,一般背後都會隱藏著控製集團。

    袁書高倒沒有急著報警,而是將那個小女孩拉到了身前的座位上,讓老板先弄兩碗粉條過來。然後又問那個年紀大點的男孩子,是誰讓他們來討錢的。

    出人意料的是,男孩子居然迴答說,家裏沒吃的,是自己出來討錢的。

    兩個孩子對他的熱情都有點害怕,想要脫身逃走。但袁書高輕輕捏小女孩的手,卻仿佛有千斤重力一般,總是沒辦法甩開。還好袁書高的表情很溫和,要不然小女孩怕是要哭出來了。男孩子動作不靈便,給他一腳踩在那張木板上,自然更加走不了。

    袁書高耐心地安慰了一會兒,才讓那個小女孩開始吃粉條。他又將另一碗端到木板上躺著的男孩子身邊,他看了看袁書高,覺得他沒有惡意,也吃了起來。趁著兩個小孩吃粉條的時是,周圍一些年紀大點的叔伯們也來過問這兩個小孩子出來乞討的原因。兩個小孩子更加害怕了,隻是吃東西,默不作聲的。

    見兩個孩子粉條都快吃完了,還是悶聲不響的不作聲。袁書高翻了翻口袋,從裏麵掏出一張五十的鈔票,對那個小女孩說:“你告訴叔叔,誰讓你們出來討錢的,叔叔就把這些錢全給你。”那個小女孩迴頭看了看,四周圍著的都是看熱門管閑事的老人,也沒能看到什麽。就不再說話,但也沒有接袁書高給的錢。

    那個男孩子年紀大些,見他這麽執著,知道碰到了好人,反倒勸他:“叔叔,你別管我們了。”

    袁書高聽到這句話,知道這兩個孩子也有隱情。立即打蛇隨棍上,對那個小女孩安慰著說:“別怕,叔叔帶你們找警察,把壞人全揪出來。”

    那個小女孩讓他的親和力感動,突然崩潰了,哭起來說:“叔叔,我要迴家,我要迴家。”

    這個時候,袁書高沒有再猶豫了,掏出手機打了111報警。四周圍觀的老人們也都群情激奮的罵起這些可惡的人販子來。

    內疆的警察效率還不錯,不到10分鍾就過來了。袁書高將那五十塊錢交到小姑娘手上,安慰的說:“小妹妹,你放心和警察叔叔去,他們會幫你找到爸爸媽媽的。”

    小姑娘對他產生了信任,戀戀不舍地點了點頭,才和兩位民警上了111警車。那個男孩子也讓一位警察扶了起來,他擺擺手,比較好笑地從木板下麵拿出一付拐杖,撐著跟警察一起離開了。原來他並沒有癱到沒法站起的程度,隻不過讓人控製了,不敢自己柱著拐杖走。

    袁書高還不太放心,趁他們還沒走,拉住一位民警問他們是哪個派出所的。民警對他也有好感,讓他不要擔心。他們是內疆市公安局下屬的111警察中隊。最近華夏中央政府對這種脅迫孩子乞討的事情已經重視起來了。所以川省也跟著將這種事情的整治做為了重中之重。一旦發現,立即會有專人負責追查。必定會讓後麵的人販浮出水麵,接受法律的製裁。孩子也會得到妥善安置。

    袁書高點了點頭,沒有再插手到這件事情中。

    其實,即使是普通人,有做好事的心,有做好事的熱情,也會變得和普通人不一樣。袁書高在這件事情中,除了打了一個電話,沒有表現出任何特殊的地方。他隻是以他的熱心和關愛,改變了那兩個孩子的前程命運。

    內疆也算個不錯的城市,袁書高找了大半個小時才找到路人告訴他的內疆東站。一問之下,內疆至成嘟的汽車票要60塊錢。他一直沒有帶很多現金的習慣,在綏靈幫尹倩靚兩姐妹的時候,又墊了不少錢進去,家鄉辦的銀行卡也給了她們。結果現在想買車票,掏了掏袋子才知道,身上隻有30多塊錢。想想他現在身家十幾億,卻為了幾十塊錢陷入困境,也真夠好笑的了。

    在售票窗站了一會兒,袁書高訥訥地迴來了。坐到候車室的椅子上給張小桐打電話。她倒好,居然還呆在李秀梅的家鄉,要袁書高去離她家最近的石帛縣城會合。也沒問他有沒有錢,直接斷了電話。

    袁書高無奈地摸摸鼻子,在車站買了份川省地圖研究了一番,覺得如果直接飛越娥眉山到石帛縣城,再讓張小桐來接還是很快的。

    離天黑還早得很,袁書高飛行速度不快,也不敢在白天飛入空中,給人拍了照片,那就是一則中國超人的新聞了,以後他肯定不得安生。無聊之間,在內疆東站附近瞎逛。這兒也還算熱鬧,有一所小學,還有一個廠子。再過去,就是穿越整個內疆市的沱江。

    袁書高在江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這兒人比較少,江麵也不算很寬,大概200多米的樣子。船隻也隻有一些機動運輸船,但顯然水道不夠好,隻能在靠江的那一側通過。袁書高這邊是不敢來的。

    反正時間還早,袁書高無聊地給幾女打起電話來。安麗還在天京忙,宋佳玉也仍然在大上海,據說已經帶著裏特維斯的家眷去了兩次在華夏興辦的世博會玩。柳歡歡的船模賽會在8月5日結束,她打算比賽一結束就迴家鄉看望父母親。任靜淑已經從歐洲迴來了,為了躲避任父給她安排的相親團,現在逃到了袁書高在錦秀的家中。每天都是陪著柳歡歡玩,除了電話聯係,並不迴家。打算等柳歡歡比完賽後,和她一起到白竹村去玩。

    令袁書高意外的是,周婉妹的電話終於打通了。她很得意地說自己這些天做成了一件大事,要袁書高到天京來玩的時候獎勵她。袁書高問她做的什麽大事,她卻神神秘秘地不願意講出來。

    然後,袁書高也給張家玨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尹家姐妹的情況。沒想到她正好帶著趙允芝窩在尹倩靚姐妹的家裏,現在正在幫忙清理貨物。已經打了廣告出去,什麽都便宜賣。幾個人根本不會做生意,有些賣得比別人還貴,有些又便宜的要死,在綏靈也算是一大新聞了。

    尹倩靚的叔叔伯伯們沒有再現身,但他們的妻子都來了一次,罵兩姐妹勾結外人來敗家。兩姐妹倒沒怎麽迴她們,張家玨可沒這麽好欺侮。拿出電話來嚇她們,如果她們再不走就讓袁書高去把她們的家全砸了。兩個女人並不知道袁書高已經到了川省,當然害怕,憤憤地跑了,沒有繼續騷擾。

    袁書高誇獎了張家玨一番,覺得她處理得不錯。不再擔心兩姐妹的事,算是做完了一件好事。

    然後,他考慮是不是要給張欣雨打個電話,手機握了大半個小時,覺得沒什麽聊的,心裏也不像對六女那樣,有一種思念的情緒,終於還是算了。

    這些電話打了一個多小時,再往東站走的時候。那所小學的操場上,多了幾個在玩籃球的小男孩。袁書高無所事事,跳進圍牆裏和他們玩到了一起,天快黑了才散場,倒也蠻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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