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恩騰的事,在白竹村留下了一短一長兩個後遺症。

    短期的,買馬的人反而多了。雖然不可能像袁書高他們這樣,一次下2萬8,但確實比以前多了。白竹村這兒的小莊家柳恩騰垮了,而且他接的大莊都是騙人的。那麽,去附近村落買點小錢肯定可以。人家一次中25萬9,我們中個259塊錢也好啊。

    一時間,四碼中特在白竹村附近的村子成了風頭浪尖。平時打招唿的“吃了嗎”,變成了“相中哪四個了”。

    長期的後果,那就是即使砸鍋賣鐵,也要送孩子上大學的人多了。你看人家柳歡歡,帶迴來的大學生,哪個不是人中龍鳳。咱們買了一年也沒中過馬,人家買一期就中25萬9。讀書多就是能啊,不讀書哪成得了事。

    世上的事莫不如此,福禍本相依。有好事,別得意忘形,遇難事,別氣餒妥協。

    柳春生因為陸合彩敗得精光,又幸運的因為陸合彩翻了身。老婆孩子也接迴了身邊。不過他有了教訓,這一輩子都沒有再碰過陸合彩。

    這些都是以後的事。這會兒,袁書高和安麗幾女,正商量著要去哪兒玩。

    白竹村的地勢,是在一個三麵環山的山坳裏,也可是說是在一片山穀中。其實整個蒙同鎮所屬的區、村,差不多都是這樣,山頂上四季寒冷。就是有人住,也不會形成村落。隻有山穀才合適。當然,這樣的山穀並不是平時人們想像中那種窄窄的,一條線一樣的。一般都很寬,山也離得比較遠,中間有一大片農田平地。

    五一長假還有好幾天,現在迴廣花也做不成別的事。眾人無所事事之間,決定到真正的深山老林裏玩一次。

    柳歡歡在這兒長大,但也沒有進過大山裏麵。袁書高隻好依靠自己看書得到的野外生存經驗,做了些必要的準備。

    柳正正隻有一天假了,自然不能去。柳父還沒好,柳母要照顧他,當然也不成。

    所以隊伍成員,仍然是袁書高和7女。

    白竹村走兩裏地,是一個叫片山的山丘,山上建了一座神女廟,卻又在旁邊不倫不類地建了個手機信號塔。難怪這麽偏僻的山村,信號還特別好。幾個人在廟裏玩了一會兒,其實也就是一個土做的神女,前麵擺著個壇子讓人燒香。周婉妹好奇的問,為什麽沒有和尚守著。柳歡歡笑起來說,這個神女廟是片山這邊的人家修的,真正的神女廟是白竹村下行田的大祠堂。這個廟這麽小,這兒的人家又不多,沒什麽香火,哪養得起和尚。

    張小桐也奇怪的問,怎麽拜什麽神女,別的地方都觀音菩薩什麽的。柳歡歡想了想,才說,白竹村一直都有關於神女的傳說,就是要去的深山老林,以前也叫做神女山的。可是具體哪一座是神女山,誰也不知道。她那個時候還小,柳父又是無神論者,一心隻讓她讀書,對神女什麽的,她也隻是聽過就忘了,不太記得清楚了。

    片山當然不是深山老林,隻不過是一個小丘。但過了片山,就是接連不斷的一大片大山了。山上樹木密布,權木叢叢。時不時的有野豬、獾子之類的出來禍害附近農民的莊家地。白竹村和附近村落的人也都不怎麽進這片山區,稀奇古怪的傳說太多,是人都有幾分怕。再加上到了高山,沒有個一兩天下不來。在山裏過夜又很危險,一般人不是成群結隊還真應付不過來。

    袁書高幾個都是藝高人膽大,雖然吊著任靜淑她們三個拖油瓶,但也不怎麽擔心。5個保護3個,還多出2個不是。過了片山不久,就是迎麵而來的第一座大山,才到山腰,溫度已經降低很多。體質最差的任靜淑累得氣喘籲籲,要求休息,可是就地坐了沒一會兒,又冷得一身顫抖起來。急忙從安麗背著的大包裏找了衣服穿。李秀梅和柳歡歡也不客氣,都把臨行前準備好的衣服找了出來穿在身上。

    四女和袁書高卻恰恰相反,內力流轉,全身無汗,反而說不出的舒坦。在山腰上興致盎然的看景觀色。

    再往上,下麵就慢慢地看不清了,變得霧蒙蒙的。柳歡歡曾經看過家鄉的山勢地圖。有點懷疑的說:“我們這兒在地圖上,說海拔最高的山也隻有900多米,可是我感覺這兒都已經看不清下麵了。”

    袁書高因為練功,曾經深入過家鄉的雪峰山脈。迴答她說:“你們這兒的海拔整體很低,所以這座山其實是非常高的。”

    如果沒有任靜淑她們三個,袁書高和四女一天下來,差不多就可以把這幾座大山轉悠個遍。這兒畢竟比不了大山脈,大概算得上密林的隻有不到50平方公裏的麵積。

    吃過午餐之後,眾人的興致已經低了下來。入目的景色,差不多都是一片片的矮樹林,間或有個石崖什麽的。

    花了一天時間,翻了三個山頭。已經算深入了這片高山的腹地。安麗背的大包是衣服,現在差不多全到了眾人的身上。袁書高和四女也每人加了件外套,已經空了下來。張小桐背的是食物和水,已經吃掉一大半,看樣子,明天肯定要找食物。

    周婉妹和宋佳玉兩個人背的,是毯子和繩子,繩子可以用來攀爬,也可以在晚上用來將毯子紮起來,做為吊床用。當然,這些是為任靜淑她們三個準備的。袁書高和四女在出發的時候就決定了,到山上過夜,就地打坐就可以了,所以他們的床,就是背包。

    袁書高沒有背東西。一路上都是雙手握著一把臨時加長了手把的大柴刀,磨得雪亮,本來是想用來打個獵什麽的,沒想到一直隻能用來開路。雖然進大山之後,四周已經都是密密的熱帶樹林,但並沒有看到多少野獸。有些野兔野雞,看到這麽一群人,早就遠遠逃開了,用柴刀吹不到。

    在靠山尖的位置,找了個還算平整的地方,8個人就地鋪了毯子,坐了下來。任靜淑三女都加了衣服,但到了這兒坐了一會兒,還是感覺特別冷。袁書高發現她們的不適,提著柴刀出去了,沒30分鍾背著一大捆又長又大的樹枝迴來了。柳歡歡正冷得偎著任靜淑在取暖,看到他這麽體貼,歡唿起來,大聲誇獎他手腳勤快,弄這麽多柴火怕是今晚都燒不完。

    宋佳玉把火燃起來,估計了一下,讓袁書高越天還沒黑再去砍兩捆,這樣一晚上都可以燃著火,又暖和又有光亮。

    袁書高倒勤快,又花了一個小時來迴兩趟,砍了兩捆迴來。一捆的時候還不覺得,等到三捆柴火堆在一起,李秀梅也忍不住佩服起他說:“有武功就是好,才這麽一會兒,你都差不多砍了一拖拉機迴來了。以後就是光靠打柴也不會餓死。”

    袁書高一副你不瞧瞧我是什麽人啊的得意樣子。

    四女都笑起來,袁書高能一跳五、六米。桂省的大山,都是矮樹,最高也隻有4、5米高的樣子,哪兒的柴他砍不到?

    有了火,大家的熱情又都上來了,團團的圍住這個火閑聊起來。張小桐把背包解開,分發了裏麵的食物,可是水已經不多了。他們出來的時候,隻帶了兩個水壺。這麽一天下來,一直沒找到水源,沒能再裝水,現在差不多喝完了。

    張小桐舞了舞水壺,問袁書高:“怎麽辦?”

    袁書高眨眨眼說:“你們先喝吧,過下我去找。”

    柳歡歡關心地說:“天快黑了,晚上找水怕摔著。”

    袁書高瀟灑地笑笑:“沒事。”

    柳歡歡還想說,可是看到四女都不擔心的樣子,又不好意思了。李秀梅和任靜淑都帶著懷疑的目光看了看袁書高和四女,沒有說什麽。

    食物很簡單,就是些臨時做的飯團,還有出發前準備的菜葉子,都放在塑料袋子裏,已經涼了。袁書高撓撓頭,用柴刀砍幹淨兩根長長的樹枝,這樣勉強可以把飯團放在上麵熱一下。不過給烤得黑黑的,難看之極。

    周婉妹倒覺得新奇,也不嫌髒,隻是有點遺憾地說:“小說裏寫的從林生活。吃的是叫花雞,喝的是神仙水,怎麽我們得吃這個黑粑粑?”

    幾女都笑嘻嘻的。李秀梅似有深意地說:“小說裏還說武林高手都是可以飛花摘葉,出手傷人呢。我看袁書高剛才拿個柴刀砍個兔子都砍不到。”

    袁書高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很掉臉地說:“咳,這個……這個,我可沒練過。”

    安麗和宋佳玉對望一眼,似乎想起什麽。過了一會兒,宋佳玉溫柔地對袁書高說:“書高,你從來沒有練過暗器嗎?”

    袁書高搖搖頭。確切地說,到興誠安保之前,他也沒有練過武功。袁爺爺教給他春風十二竅的時候,隻是說這是一門修真功法,要他堅心立誌,爭取大圓滿的時候能得道成仙。那會兒他對什麽得道成仙興趣缺缺,隻不過給袁爺爺逼得緊,就一直堅持了下來。到了後來,已經欲罷不能了,也沒有什麽具體的目標,這麽多年也就是這樣過來了。

    安麗拿起根樹枝,站起來對袁書高說:“你看。”說著向著旁邊的一棵樹甩了過去。

    “哧”的一聲那根大約3厘米粗的樹枝居然真的給她甩入了樹杆裏。幾女都開心的跑過來看,發現樹枝插入了2厘米的樣子。

    宋佳玉、周婉妹和張小桐都開心的也過來做試驗,幾個人功力的高低就顯現出來了。宋佳玉能拿那個樹枝打入將近2厘米,周婉妹和張小桐就隻能1厘米多點。任靜淑三個都羨慕地看著她們四個在那兒試來試去。

    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柳歡歡靠近袁書高說了句很曖昧的話:“真想早點迴學校。”袁書高笑起來。周婉妹試得差不多了,也跑到他身邊來了:“書高,快來快來,你功夫最好,今晚就可以吃叫化雞了。”

    袁書高也很有點期盼,拿起那根樹枝,閉著眼睛吸了一口氣,然後內力流轉,向著身邊一棵7、8厘米粗的樹扔了過去。

    他本意是想像安麗那樣將樹枝插入樹杆,看能插入多深。沒想到他第一次用暗器,樹枝沒個準頭,橫著打在了樹杆上,“咯”的一聲很悶的響聲傳來。那棵4米多高的樹斜歪歪的倒向了一邊,原來給他這樣一拋,已經斷了。

    周婉妹開心起來:“好了好了,有叫化雞吃了。”她再不懂,也知道袁書高這一拋之力,足以把一隻野雞打成碎片了。

    袁書高也有點吃驚,悻悻地說:“可惜沒練過準頭啊。打不中有什麽用。”

    張小桐走過來把他一拍:“你笨喲,拿個石頭捍碎,隨便一扔,還跑得了?”

    大家一聽她這個主意,都開心地圍過來讚揚她聰明。

    袁書高心癢難忍,說了聲:“我馬上去試試。”跑到旁邊找了幾個石頭,一閃就沒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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