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凍傻了嗎? 暗九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好像真的沒有感覺。 聞景行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全被他這一掐給毀了,將他還打算來第二下的手整個裹住, 咬了他嘴一下:“疼不疼?” 暗九呐呐:“疼。” 聞景行道:“你掐的可比我咬的疼多了。” 暗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使了多大勁自己知道,怕不是要把主人給掐青了,他慌張的鑽進被窩裏想要查看, 被聞景行撈了上來:“別折騰了, 先聽我說完,之後再滿足你好不好?” 暗九讀出他話裏別的意思,臉漲紅,乖乖的趴在主人胸口的胸口, 繼續聽他說:“我是先喜歡你, 才喜歡你的身體,你要明白這個前後關係。” “嗯……”暗九低聲應著, 與主人肌膚相貼,冰冷的皮膚一寸寸被溫暖,凍僵的心髒在灰燼中重生。 聞景行將他額前微潮的烏發撥弄到一邊,摩挲著他的臉,認真注視著他:“我從未把你當成承歡的器具,你是我心愛之人,是我一生唯一的夫人,這種親密之事我也隻會同你一人做。” 心愛之人…… 屬下是您的心愛之人嗎? 暗九像個被巨大財富砸懵了的窮鬼,竭力控製著自己胸膛的起伏,他手緊緊攥著錦被,驚訝又茫然,遲疑又小心翼翼,與聞景行四目相對,緩緩的眨了一下眼睛。 “唿吸。”聞景行輕輕捏了下他的鼻子,這傻子,是要憋死自己嗎? 暗九好似穴道才被解開,像條渴死的魚一樣,嘴唇微張,粗著唿吸了好幾聲,手卻被人拉起十指相扣,覆在兩人緊貼的心髒處。 聞景行湊過去含住他的耳垂,輕輕啃噬:“我心悅久安,想和久安過一輩子,像普通夫妻一樣,不想聽久安自稱屬下,不想你隻當我是主人,不想你是因為我對你好才處處隱忍,不想你因為暗衛的身份才對我服從。” “不是的……”暗九終於緩過來了,他聲音微顫,依舊如蚊吟般大小,卻多了些堅定,他再次重複道:“不是的,久安心悅主人……主人贈與久安的一切,久安都歡喜,因為主人,所以歡喜……” 久安你可不要騙我。 我可都當真了。 聞景行在他亮亮的眼睛上落下一個吻,小聲在他耳邊說著悄悄話:“我也是,因為喜歡你才總是想和你做些親密的事,隻是因為你,並非別的。” 暗九忍不住揚起唇,埋在他懷裏,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可千萬千萬別是夢啊。 “久安。 ” 互通心意可太不容易了。 聞景行可怕了他什麽事都憋在心裏,生怕再來這麽一次“失戀”,小小的抱怨他。 “不隻是你,我也會委屈,你總是這樣憋在心裏什麽都不說,高興不高興我也看不出來,你不發一言就要把我推給別人,我也會很難過。一輩子很短的,我們別再折騰了,你有什麽委屈的,想不通的,都和我說說,行不行?” “屬下讓主人難過了嗎?” 暗九抬頭,眼裏閃過愧疚與難過,他攥著手不知如何是好,微微探起身,被子從他肩上滑下,那處還留著被泄憤咬下的紫紅牙印。 聞景行愧疚的安撫親親。 暗九卻說:“您掐我吧,要不再咬我一口?” 聞景行現在覺得他可能有抖m傾向了。 或是以往自己真的太粗暴了?讓他覺得隻要被弄疼了自己就會開心? 聞景行很嚴肅的問他:“久安,我以前弄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並不喜歡?我力氣太大了你會疼對不對?” 暗九搖搖頭,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又緩緩點頭,輕輕吐字:“疼,但喜歡的。” “疼為什麽會喜歡?” 難不成真的是抖m? 那自己要學的東西可多了去了。 暗九似有些疑惑:“隻要是主人贈與的,都喜歡。” 似怕聞景行覺得自己又在哄他,但卻又不知如何解釋,暗九湊上去討好的親親他的下巴:“沒有騙您,真的喜歡。” 暗九的誠實就是最好的情話,聞景行心情大好,趁著現在他問什麽說什麽,繼續拋出下一個話題:“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跑到湖邊受凍,到底在讓自己清醒什麽嗎?” 暗九抬起頭,垂下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皮膚下留下一小塊陰影,將所有情緒全部藏了起來。 怔了一會兒才悶悶的說:“子嗣……顏小姐……” 暗九垂眸不敢看聞景行。 他相信主人說的每一句話,所以在聽到避子湯時才會如此的絕望。 可主人說他心悅自己,他不會厭惡自己異於常人的身體,那他會想要自己生下孩子嗎? 不,這太過貪心了,若自己生下的是同自己一樣的異類呢…… 暗九緊抿唇不再說話了,他今日得到的已經太多了,不能在因為這點小事去討主人嫌了,這不是恃寵而驕,這該是得寸進尺了。 見他遲遲不語,聞景行隻能自己猜。 也幸好他給了足夠的線索。 “子嗣?是顏清歡肚子裏的孩子嗎?不是我的!他當時病重,更不可能和女子行雲雨之事。” 他自然指的是原主。 聞景行頭枕在暗九的肩上深吸口氣,有些丟人的說:“久安總是這樣,什麽也不說,我以為你隻是因為我是你的主人才不得不委身於我,或是因為我對你好,才以身報恩,我和顏清歡隻見過兩麵,何談喜歡?” 聞景行抿唇,頗有些自暴自棄:“我隻是想讓你吃醋,想看你生氣嫉妒,想聽你過來宣誓主權,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很在意我。” 啊,真的太傻了。 聞景行鬆開與暗九相扣的手,越說越覺得自己做這種事情很丟人,便故意去欺負把他腦子弄傻的人,他手指輕輕揉撚暗九的腰腹,逐漸流連而下。 腰總是被主人掐青,掐紫,暗九沒說謊,他很喜歡。 但疼痛帶來的快感卻遠不及被主人如此溫柔輕撚撫摸,暗九覺得更難受了,歡愉與羞恥牽動著他每一根神經,最後如微小雷電直擊他羞恥之處。 他想逃,卻被主人摁的更緊,身體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控製,暗九咬著唇卻仍舊泄出些許嗚咽。 嘴再次被掰開,聞景行的手指在他口腔中攪弄了一番,沒忍住吻了下去。 暗九好像對每次的肌膚之親都分外的敏感,他每一次的觸碰反應都極其激烈,但痛苦還是愉悅聞景行卻是分的清的。 他輕咬暗九的耳垂,問他:“可以嗎?” 本就是自己冒犯了主人,暗九弓著身子紅著耳尖整個埋在他的懷裏,“可……以。” 聞景行卻不許他躲,空出的一隻手將他的下巴微微抬起,對著他帶淚的眼睛逼問他:“剛剛的話久安還沒迴答我,我和顏姑娘如此親密,久安有吃醋嗎?” “吃……醋?”暗九繃著脖子,眼尾通紅,他喘著粗氣,拚命將呻吟咽在嗓子裏,“吃…醋是…何意?” 聞景行在他耳邊吹了口氣,“那久安就如實告訴主人你當時的心情如何?” “主人……” 暗九一抖,猛地睜大了眼睛,聲音斷斷續續,腦袋難受的在聞景行懷裏蹭蹭,“主人,我……你饒了我……” 聞景行勾了勾他的下巴:“說了就繞過你。” 暗九眼睛被逼的通紅,無用的掙紮卻讓自己更加難受後,終於將一切的害怕拋在了腦後,他腦袋埋在聞景行的懷裏,哭聲一點點溢出: “久安心悅您,久安不想讓您教顏小姐畫畫,不想讓您和她那麽親昵,不想讓您見她,不想讓您叫她的名字,不想……我不想您把對我的好贈與別人,我會嫉妒,會難過,會想逃得遠遠的,不敢看,不敢聽,卻又舍不得離開您……” 暗九愣怔片刻,更不敢抬起頭了,他剛剛被欲望衝昏了頭,膽大妄為把心底醜陋的嫉妒與貪心的妄念竟全部一一吐露了出來。 暗九像個等待處決的犯人,睫毛微顫,卻再沒有以往那般的惶恐絕望,主人心悅他就夠了,即便隻有一段時間,也足夠了。 聞景行探出身子拿起一旁的錦帕將自己清理了一番,故意拿給暗九看,輕笑:“好多。” 暗九發白的臉重新覆上一層紅,他真的該死,竟然弄髒了主人。 眼看他又要惶恐的說自己有罪,聞景行把錦帕往旁邊一扔,重新把他扣在自己懷裏,手陷進他的長發中一下一下的梳理著,舒服的喟歎一聲:“舍不得,那便永遠待在我身邊。” 暗九抬頭,眼睛發亮的看著他。 聞景行忍不住又親了他一下:“不想看我和別人在一起,那你便使勁纏著我,讓主人眼裏再也看不到別人。” 沒有人不願意獨占自己的愛人,隻是很少有人願意給予對方這樣的權利。 暗九先是一愣,進而欣喜若狂,他緊緊的迴抱聞景行,深深吸了一口獨屬於主人的氣息,顫聲問:“真的可以嗎?” “可以。” 聞景行貼近了他,幾乎是與他接吻的距離,滾燙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暗九的唇齒中,輕聲道:“在我們那裏,法律規定每人隻能有一個愛人,一個妻子,許一人便是一生一世,久安總不想讓我違法被關起來吧?” 可是這又不是主人所來的那個世界。 暗九覺得他在忽悠自己,但卻沒有戳破,他膽大又貪心的想,自己一定要時時刻刻都纏著主人,讓主人眼裏隻有自己,再也看不到旁人才好。 越想,他更加緊的抱住了主人。 聞景行第一次被暗九用如此大的力氣緊緊扣著腰,生怕他能憑空消失了一樣。 很疼,聞景行卻鬆了口氣。 暗九在榻上一直都是羞赧又膽小的,除非自己動手把他扳迴來,要不然他絕對能維持一晚上背對自己的姿勢,甚至有時還會捂著臉。 若是感到了愉快,也會強忍著,有時甚至會為因為刺激過大生怕被聞景行發現而故意掐自己皮膚。 一旦被聞景行發現,他通常惶恐會大過羞赧,像是做了什麽大不敬的事情。 這般強勢的來表達他的占有欲這還是第一次。 聞景行獎勵了一個吻給他,暗九被他壓在身下,親的眼睛鼻頭都是紅的,摟著他喘不上氣,幾縷被他眼淚打濕的長發粘在眼角,實在太犯規了…… 想做些別的。 可不是時候。 聞景行被迫當了迴柳下惠,下巴枕在暗九的頭頂哼哼唧唧了一會兒,手在白麵饅頭上掐揉撚摸,手動上色裱花。 “您想要嗎?”暗九被他弄的額前出了薄薄一層汗,他忍的也很難受,親親聞景行的下巴,輕聲說:“我,我可以的。” 聞景行眼神幽深的看著他。 沒有香膏,也沒有別的準備。 而且下位者初次會很難受,若成功了,他沒有半分經驗,怕弄傷了暗九;若不成功,他又擔憂暗九對自己越發自卑,覺得自己連歡愛之事都做不了,背著他難過多想。 啊算了。 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要給暗九一個溫柔的初次。 但做點別的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