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景行的吻太過霸道,明明兩人什麽都沒做,暗九卻覺得自己從腳趾到頭皮陣陣發麻,感覺身體像被他整個劈開一樣。  “嗬……”  聞景行伸出的手觸了個空氣。  他也是第一次和人接吻,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暗九如此害羞,反倒覺得沒什麽了,就隻想欺負他,手指卷起他的一縷發絲,輕輕拽了下:“水涼了,我抱你出去。”  暗九搖了搖頭,剛剛情起沒注意,之前在被子裏什麽都看不到就算了,現如今水波清澈,他不想汙了主人的眼,或許主人並不知道他有多難看。  連他看了都覺得惡心……  暗九不願意,聞景行也沒有強求。  他知道暗九或許做過在水底憋氣的訓練,但也舍不得因為自己的惡趣味讓他在水底待太久,披著衣服走了出去,擦幹身體從藥箱中拿出一瓶活血化瘀的腰。  他剛才力氣用的不小,暗九腰肯定被掐青了。  不一會兒,暗九帶著水汽從浴桶裏走了出來,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身後,還在滴著水。  他臉臊的通紅,低頭盯著自己的腳趾,被男人觸碰過的腳踝滾燙,好像被烙了印。  聞景行用毛巾將他的頭發包裹起來,如大型犬一般摟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嗅嗅,突然說:“暗九,你背著我幹壞事了對不對?”  被戳破了……  暗九紅著耳尖不敢說話,生怕這人又說出什麽讓人恨不得爆炸的話。  聞景行佯裝生氣,逼著暗九在他耳邊說了好幾遍“老公我錯了。”  雖然暗九不明白其中含義,但總覺得羞恥卻甜蜜。  懲罰過後。  聞景行讓暗九坐在自己懷裏,一下下給他擦著頭發,暗九的頭發柔順又多,想要擦幹要花費不少的時間,但想到這塊“地”以後就被他聞大爺承包了,聞景行就幹勁十足。  擦到潮濕半幹,暗九趴在床上,窄腰塌陷,將裏衣撩起一半,聞景行就坐在他旁邊,給他腰間的淤青處上藥,輕輕揉開,如尋常夫妻一樣和他說些府裏的事情,無趣但就覺得可以說個不停。  聞景行說:“今天府裏換了個廚師,你喜歡嗎?我還是喜歡之前南方那個大廚,偏甜口,就是迴老家成親了,以後怕是再吃不到了。”  暗九偏頭看他:“我可以去學,我學很快的。”  聞景行又說:“聽府裏小廝說明日有燈會,我們還從未一起出過府,暗九陪我去看看?”  暗九點頭,他還從未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街上過,光是想想就和小孩子一樣眼裏盛滿了愉悅。  聞景行看他高興,卻皺眉捏他的腰:“今天做冬衣的裁縫來給你量尺寸,摸你腰了是不是?還摸你腿了,我好生氣啊!”  暗九紅著眼仔細的迴想了一番,絲毫不覺得他無理取鬧,呐呐:“沒有……”  聞景行再怎麽也不會吃這種醋,隻是喜歡看暗九紅著臉和他解釋,然後被迫說一些平常說不出的話來哄他。  比如現在。  暗九根本分不清聞景行是否真的生氣,呐呐的哄了好久,卻像瞎子一樣看不見男人眼底的笑意,最後抖著手大膽的握住聞景行的手腕,將他覆在自己腰間,“隻讓你摸。”  暗九的皮膚並不光滑,反而布滿了陳年的疤痕,但因為常年穿影衛服的原因,他皮膚很白,身形纖瘦。  像是一塊被破壞的美玉,卻絲毫不脆弱,帶著難以想象的韌性與勇敢,散發著不可思議的美麗。  聞景行指尖在他腰腹間留戀,半分力氣沒用,卻惹的暗九緊繃著背,渾身發軟。  他捂著嘴輕輕喘了一聲,被聞景行撈起,兩人接了個吻。  “老婆……”聞景行看著他忍不住輕輕喚了聲,看到暗九被親到眼神迷茫,鼻尖和他蹭蹭,“在我們那裏,老婆的意思就是夫人,愛人。”  暗九突然就明白了相對應的“老公”是什麽意思。  他腳趾微微蜷起,低聲在心底叫了一句。  聞景行卻突然問他:“暗九,你有名字嗎?”  遲疑了下,暗九搖頭,他從記事起就因為自己的身體被父母拋棄,做了半年的乞丐,又瘦又小總是受人欺負,好心的包子鋪老板看他可憐,偶爾給他兩個賣不掉的素包,就這樣活到了五歲。  一場雪災,滿地餓殍。  暗九因為生的好看,被路過的侯夫人撿迴府中。  便按當年那批影衛年紀大小排下來,輪到他正好為九。  暗九隻是代號,並非名字。  “要不我給你起個名字?”聞景行手指卷起暗九的一縷長發,親吻他的頭發。  暗九眼裏帶著光,從出生到現在他擁有的東西少得可憐,就連名字也是一種奢望。  聞景行是個大老粗,雖然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這些艱澀難懂的知識他並沒有完全消化掉,一時半會兒也真的想不出好名字。  他又怕暗九失望,正打算迴去拿本書翻一翻,突然靈光一閃。  “你既然已經是我夫人,那以後便冠夫姓,和我一同姓聞。至於名,就叫久安如何。”  “久安……聞久安。”暗九絲毫不覺得聞景行偷懶,他一遍一遍重複著這個名字,高興的不得了,聞景行看他高興,握住他亂動的手,和他鼻尖蹭蹭,說:“希望我的久安能夠一生久安,歲月無憂。”第87章 花燈會  第二日便是花燈會。  聞景行早早的就發現了暗九的焦急, 他整日不是在侯府房梁上蹲著,就是輾轉各個危險的地方,從未暢快的出去玩過, 早就憋壞了。  從晚膳開始就心不在焉, 聞景行今日給鍾離苑的小廝丫鬟放了假, 日落西山的時候, 才陸續歸來,手裏拿著些集市上賣的小玩意兒, 看的暗九眼都值了。  聞景行看的好笑,把筷子放下,把計劃出門的時間提前了一個時辰。  他一發話,暗九立馬去換了衣服,頭發是聞景行給他束的, 黑色繡金發帶,高馬尾利落清冷, 一身鮮亮紅衣,精雕玉琢的臉像是哪家從小嬌養大的公子。  這幾天天冷,他手上起了凍瘡,手凍的和小饅頭一樣, 又癢又疼, 暗九沒覺得有什麽,隻覺得有些醜,總擋著不讓人看。  聞景行把急著往外跑的自家孩子拽迴來,拉著他坐下仔細著塗好藥, 纏上一道道白色繃帶, 最後在他掌心裏放了個湯婆子才帶著他出了門。  暗九起初還有些惶恐,但被聞景行嗬斥了一句, 就不敢了。  黑黝黝的眼睛一直盯著他,低頭抿著唇輕輕笑。  繁華的京城,遊人如織,燈火如晝,真真是火樹銀花不夜天。  街上滿是摩肩接踵的人,聞景行牽著暗九的手,耳鬢廝磨,擠在人群裏總是忍不住在他耳邊輕輕喚他夫人。  惹得人耳朵紅的滴血才住口。  除了各式各樣的花燈,繁華的街道邊有賣糖人的,噴火耍雜技的,賣首飾,唱戲的。  聞景行從未如此闊綽過:“喜歡就買,今天銀子帶的足夠,把這一條街都包下來也足夠。”  暗九點頭。  他看什麽都稀奇,卻又什麽都不敢買,聞景行知道他影衛當久了,時時以主人為先,這毛病一時半會兒改不掉,隻能由著他去。  不過暗九喜歡什麽都掛在臉上,眼睛亮亮的盯著某個攤位超過兩秒,那就是喜歡;若握著聞景行的手都緊了幾分,那便是超級想要。  別說喜歡,就連暗九多看一眼,聞景行都買了,除了特別喜歡的一些小玩意暗九捧在手裏,其他的全都留了地址讓商家送到侯府去。  兩人邊逛邊走,停在一處賣十二生肖麵具的攤位上,暗九停下,第一次主動拿起一張麵具,臉有些紅:“喜歡。”  聞景行也喜歡,卻不是喜歡這麵具。  而是覺得身邊人長相太過惹眼,這一路上不知讓多少姑娘看紅了臉,懷裏莫名其妙多了不少帶著香味的帕子。  帶上了才發現根本是個錯誤。  這麵具做的精美,雖沒用什麽珍貴材料,卻架不住手藝人匠心獨具,比起一路上的全麵和半麵,暗九手裏這個隻有四分之一。  是隻白色兔子,做的頗有異域風情。長耳豎起,耳尖一點鮮紅暈染至根部,銀質的流蘇搖葉耳飾嵌著一大塊藍色寶石垂在耳畔,上挑的眼睛周圍用金漆勾勒出繁複的花紋,黏著顆顆寶石裝飾。  暗九戴上之後不僅沒有遮掉這張惹禍的臉,反倒讓他在人群中更為出眾,聞景行捏他的臉:“禍水。”  這麵具暗九本是買給主人的,最後卻被戴在了自己臉上,聽他這麽一說,想要取下來,卻被聞景行按住:“久安真好看,戴著吧,我很喜歡。”  說著,拿起另一個同款黑色扣在自己臉上,讓暗九幫忙係好,心裏想:這些好了,一看就是一對,我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往我夫人懷裏扔香囊,扔帕子。  暗九心裏也在偷偷高興,鮮少和聞景行想到了一處。  隨著喧囂的人群往前走,隱隱傳來歌聲曲聲琵琶聲。  走進來才發現原是京城有名的青樓,煙雨樓裏麵並非尋常妓子,而是一等一的才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裏麵的姑娘們都傲氣,來往均是王侯將相,風流才子,普通人連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花燈節煙雨樓有一年一度的花魁賽,也隻有這天普通人才能一睹樓內姑娘的傾城容顏,所以現已經人滿為患,更有甚者大早上就來排隊。  門前有幾位身形魁梧的男人擋著,為了能讓更多人看到,也是為了避免人多發生什麽不測,在門口劃了條線,定期會驅趕一批線內的普通人,換上線外的,  這些人在煙雨樓幹久了,眼睛毒的很,都不用詢問,瞟一眼衣著打扮就能將麵前人的身份猜個七七八八。  聞景行和暗九走近時,一個穿著樸素的男人剛被人踹出來,手裏捧著一袋銀子,跪在地上涕淚橫流。  暗九耳朵好使得很,在聞景行耳邊說:“這人把妻兒賣到了賭坊,就為了見煙雨樓裏的紅霓姑娘一眼。”  “嘖。”聞景行收迴心軟的手,將視線重新投向人群中,說實話他確實也有些好奇古代的青樓是什麽樣子,特別是麵前這仗勢,一看就有有意思的東西。  他正想著,旁邊候著的小廝就笑著走了過來:“兩位貴客請進。”  聞景行不喜人跟著,被允許可以進去之後,便和和暗九並肩走進人群,前方圍著的人高高低低,擋了大部分的視線,比起現代追星的架勢一點也不差。  聞景行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什麽姑娘,入眼是一座木質的精致高塔,每層的飛簷上都掛著一盞亮著的琉璃燈,熠熠如銀河直通天際,最頂層那盞已經完全看不清,猶如夜空中本就存在的一顆星鬥。  暗九耳朵很靈,從周圍人群中七七八八的討論聲中就已經摸清了這處在幹什麽。  他附耳說:“那塔有十層,最底層的燈最次,有十盞,也最容易取下。越往上,燈也越精美,最難取。”  聞景行現在財大氣粗,剛要說你要喜歡,我找人來把塔拆了,燈都是你的。  就聽暗九又說:“不僅如此,燈必須在半柱香內取下,並且不能對塔有任何損壞才做數。”  聞景行啞然,古代的輕功在他看來什麽的都是魔法,暫時他除了開挖掘機推塔之外什麽主意都沒有。  他對那燈不感興趣,隻覺得這古代青樓的節日營銷活動做得不錯。  整條巷子都被堵得人滿為患,來時,還看到巷口停著不少低調奢華的馬車,一看就有不少的達官貴人。  但還是有些莫名,這花大力氣取下有何用?就得個破燈嗎?  總覺得沒這麽簡單。  暗九卻有些躍躍欲試,捏著他的手都有些激動的出了汗,看一眼塔,再看一眼主人,活像被繩索牽著的二哈,就等著聞景行一聲令下就可以去撒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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