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給。”司弦把自己全部身家放在資鈞甯手裏,資鈞甯捧在手裏,小小地打開盒子的一條縫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去瞧盒子。看著小甯小心翼翼生怕“暗算”的樣子,司弦又忍不住笑了笑,自己有那麽幼稚嗎?難道還在戒指盒子裏裝暗器?


    “看出是什麽了嗎?”


    “嗯……沒看得太清。”資鈞甯吐了吐舌頭,她這才輕輕地掰開盒子,盒子裏有一枚鑽戒。“啊……這是戒指!”


    女人好像天生就對blingbling的東西感興趣,在和小甯逛街的時候,小甯就看了一眼香港90年代開的珠寶鑽戒店,ctloves,中文名是唯愛諾loves,此生唯一的真愛,說是男人憑借身份證,一生隻能購買一次。托了方少夫的忙,司弦才能有幸“破產”,香港的消費水平擺在那裏,不像現在的內地,統統是幾十塊的訂做戒指,好一點的幾百塊。司弦的錢不夠,把方少夫和李為搜刮了一遍,還把陳諾的助理小黃給搜刮了一下。陳諾聽到司弦缺錢,問了她數目,也轉了不少錢過來。好了,司弦這下不光是欠錢,還有欠人情了。


    資鈞甯雖然很興奮,但是她沒往品牌鑽戒上想,自然沒把鑽當真的。“你在香港夜市上買的嗎?難怪你讓我先去挑專輯!”


    夜市?好吧,小甯把這枚鑽戒當假的了。司弦心裏有些欲哭無淚,她為了這枚“夜市上的鑽戒”可都破產了,心裏想了想,也對,這樣小甯就不會有心理負擔,推拒這枚昂貴的戒指了。“我看成色很好,你喜歡嗎?”


    “當然喜歡,你送什麽我都喜歡。”資鈞甯捏起盒子裏的鑽戒,仿佛要戴上試一試,“要是尺碼不對,還可以退。”


    “我來幫你戴。”司弦捏著戒指,牽起資鈞甯的手。“戴哪隻手指好呢?”


    “哈哈司弦你這樣好像求婚啊。”資鈞甯捂著嘴眼睛笑得彎彎的。


    “嗯你都說求婚了,那就戴無名指吧。”


    “無名指?”


    “是的,西方人覺得無名指離心髒最近。”


    “西方人為了賺錢,還真編了不少瞎話。”


    “有情話本來就是瞎話。”司弦說,“好了,你不許笑了,我要為你戴戒指了。”


    “可是好好笑,感覺像小時候玩的過家家。”


    “那你小時候玩過不少吧。”司弦牽起資鈞甯的左手,慢慢地將戒指戴上了她的無名指。雖然司弦此刻說話輕鬆,可是心裏還是砰砰的亂跳,她為她的小甯戴上戒指了。


    上一世小甯離開人世,手指上便有她送的戒指,裸戒。那時候司弦舉著戒指對身邊的小甯說,“小甯,等我有錢了,就給你換有鑽的,換超級大超級閃的。”


    小甯低頭笑了笑,也不接司弦的話頭,她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這一枚已經很好了。”


    後來司弦便忘記了,直到看到小甯遺體,她手指上的戒指的那一刹那。她,真的忘了。不知道為什麽,司弦看著小甯的纖纖手指,有溫度的,她的眼角有些發漲。


    小甯,我本已做好這一生一世沒有你的準備,上天垂憐,又讓你迴到了我的身邊。你不知道我是有多麽感激,感激我還能有再次的喜歡你。


    “哪有,我又不漂亮,每次都做不了新娘……”資鈞甯輕鬆地說著,等到無名指戴上了她的手指,她又看了看鑽戒,“看來,是老天讓我等你。”


    “誰說你不漂亮的。”司弦看著資鈞甯,抬手揉了揉她的頭,“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雖然你這麽說我很開心,可是說得也太不講唯物主義論了。你看,霍瑤同學就比我好看很多。”


    “我又不喜歡她,我喜歡你,你就是長得好看。”


    “你看你看,你這是唯心主義。”資鈞甯說著,可是臉上的笑藏不住。


    “那在你心裏,我好看還是霍同學好看?”


    資鈞甯想了想,“從客觀事實上來看,霍同學要好看些。”


    “那你的主觀態度呢?”


    “我的主觀態度一向遵從於客觀事實。”


    呆頭呆腦。司弦也作勢鬧她,資鈞甯被她鬧得在床上打滾,“哈哈司弦你不要撓我……好癢哈哈哈……”


    鬧得有點累了,兩人便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天花板上有花,大概是牡丹,銀色的,有紋理的牡丹。資鈞甯的大拇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是司弦送給她的戒指呀,想著想著心裏便像是含了一大口麥芽糖,好甜啊。她側頭看著司弦,司弦已經閉上眼睛了,她神色似乎有些疲態,累了吧,一定是累了,這次出來什麽都是司弦的安排,自己隻管跟著司弦就好了。嗯她們要上一樣的大學,那就考去北京,北京她熟,到時候她能領著司弦逛北京城,帶司弦去吃北京最地道的豆汁兒。如果大學能有司弦,那一定會很有意思的。


    司弦慢慢睜開眼睛,看小姑娘偷偷瞄她,便索性側過頭去,“累了嗎?”


    “你累嗎?”


    “我還好,書迴去再看,先睡覺。”司弦看著資鈞甯,她們的臉隔得很近,小甯輕輕的唿吸聲打在她的臉上,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又拉近了她們之間的距離。資鈞甯看著司弦,司弦離她很近,她屏住了唿吸,臉頰上有了紅暈,她好像害羞了,司弦離她太近了些。


    資鈞甯忍不住退了些,司弦卻沒給她機會,她快速地在資鈞甯的額頭上落上一吻。很衝動,司弦馬上反應了過來,她起了身,“我去洗澡,你先休息。”


    資鈞甯好半天沒聲響,司弦也不好意思迴頭看資鈞甯的反應,她拿起行李箱的衣服便去了浴室。真是……太不小心了,還好,隻是額頭,下次要注意些,別嚇壞了小姑娘。同性間的親昵應該沒事?小甯不是老和覃沁玩鬧嗎?指不定小甯當她也是在鬧她。等司弦出了門,資鈞甯才後知後覺地小聲迴答了,“嗯……”


    接著,資鈞甯的臉更紅了,她坐起身,拿著手邊的奧數教輔書扇風,廣州真是不比她們那裏,好熱,真的……有點熱。資鈞甯低頭看著手指頭上的戒指,心裏有一陣的苦惱,司弦送她戒指,她有一陣莫名的苦惱。為什麽會又苦惱又害羞呢?好像遇見了司弦,自己就會變得很奇怪,老是有一些自己也猜不出的心思,是什麽呢?她是不是得病了?書上有這種病嗎?資鈞甯看著自己手上的奧數教輔書,她又傻乎乎地翻了翻,也不對,奧數教輔書上怎麽有這種問題的答案,那她應該看什麽書呢?因為爸爸媽媽看了很多書,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所以資鈞甯心裏頭一直有這樣的概念,什麽答案書上都能解決。可是這個問題……她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兒……資鈞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想到司弦的嘴唇,溫熱的,軟軟的……


    司弦有點心慌慌地迴臥室了,這個澡她洗了很久。她剛才進浴室,看著鏡子裏還是一臉尷尬的自己,真是……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情難自禁。


    資鈞甯已經窩在薄被裏了,風扇在唿唿地響,司弦試探地問了問,“小甯?”


    “嗯……”


    “你要睡了嗎?”


    “嗯……”


    司弦熄了燈便也輕巧的上床了,剛一上床,資鈞甯便拿著薄被蓋住她的心口。司弦拍了拍資鈞甯的手,“嗯睡吧。”


    小甯似乎有話想說,司弦又有疑慮地看著資鈞甯。外麵有花草樹木,便有蟬鳴聲,當然也有聚會上隱隱約約的吵鬧聲。


    “嗯你好看。”


    司弦愣了愣,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小甯在說什麽。等過了好幾秒,司弦才記起小甯說的是剛才的問題,司弦問她是自己好看還是霍同學好看,小甯迴答她客觀事實和主觀態度。這麽一想,這個冒傻氣的小姑娘,原來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讓司弦輕輕笑出了聲,她的嘴角和語調忍不住上揚,“嗯看來在某些特定的時候,主觀態度也是能戰勝客觀事實的。”


    小姑娘沒聲了,怎麽逗她她也不出聲了,看來是真睡了。司弦輕輕地摟著資鈞甯,像摟著全天下的珍寶。


    第二天她們便早早起來準備迴家了,齊五送的她們。齊五一直在欲言又止地看著資鈞甯,在和資鈞甯交接行李的一刹那,齊五看到了資鈞甯手指上的鑽戒。沒錯是鑽戒,齊五又認真的看了幾眼。他看著司弦和資鈞甯之間親密的動作,心裏似乎有一些疑慮,這是什麽疑慮呢?等司弦和資鈞甯走後,齊五又笑了笑自己,難道他還懷疑司弦也喜歡小甯?女孩子怎麽會喜歡女孩子呢?可是……齊五的心裏有說不出的敏感,他看人一向仔細。司弦對待小甯好像是特別好……那種好是……


    資鈞甯顯得很興奮,司弦倒是有點困了,迴來的路途一不小心就歪倒在資鈞甯肩頭上打盹,資鈞甯也待她仔細、司弦困得不行,資鈞甯小心翼翼的往她嘴裏塞了一顆朱古力,嗯甜的,司弦忍不住又在資鈞甯的肩頭蹭了蹭。


    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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