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爺直接掛斷了電話。因為他怕李風下一句話是:“您等著,我給你送去。”


    他是真的怕了,第一次從心底後悔不該招惹這個不要命的瘋子。人人都以為他們西京城四位爺能夠輕而易舉的整死李風,可是隻有當事人心裏才清楚。這個看似冒失不顧後果,鑽進去頭不講屁股的愣頭青,每一次都能在絕境處柳暗花明又一村。賭場那次是這樣,牛鳳年那次是這樣,胡豺這次還是這樣。甚至連西城的老佛爺都吃了大虧。


    這麽一係列逆天的事,就算是背後有大家大勢撐著,也不可能處理的如此雲淡風輕。一個沒有任何勢力,完全是草根出身的年輕人,在西京城狂風暴雨裏非但沒有砸死反而蹦達的無比歡快,可見他心裏有著怎樣的城府機鋒。


    不是猛龍不過江,不管李風這次能不能跳過肖嫻這道龍門,在此時此刻,他都是一條龍。一條黑龍,邪惡狠毒的黑龍!


    有很多事不是怕就不會發生的,相反,你越怕他,他就越可能找上門來。


    當天夜裏,田三爺翻來覆去睡不著,悶著頭蹲在沙發上抽著煙。後腦勺忽然被雙管獵槍頂著,那個他最不想聽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三爺,您的槍也不換換地方,怎麽還在原來的花盆裏藏著啊?”


    和半年前一樣的場景,甚至連田三爺蹲的地方都不變。田三爺眼角狂跳,心裏震驚無比。自從上次被李風偷偷摸上來以後,他讓人在整個三木大廈多加了十組巡邏,每層樓電梯口常駐三個打手。十二層往上更是層層裝了三十公分後的錳鋼合金大鐵門,最先進的紅外報警係統,十二個高手寸步不離。按理說蒼蠅都不可能飛上來,這李風是怎麽上來的?


    他想不通,李風笑著說:“您不用猜了,兄弟們都知道我是跟您混的,這不,我到了樓下,就一路暢通無阻。”


    田三爺臉色陰沉,暗暗咬著牙,心裏驚訝歸驚訝,怒氣也被挑撥起來了。他三十多歲混成西京南城的爺,隻手遮天,可是半點沒靠那個委員老子,全憑著自己摸爬滾打踩人爬上來。十幾年中,見過的殺人不眨眼的亡命徒多了去了,從來沒哪個人拿槍指過他,並且還是兩次。


    掙紮在最底層的男女屌絲們尚且要尊嚴愛麵子,田三爺這種位麵上的大人物更是講究頭臉。


    他依舊蹲在沙發上,不說話,右手高高舉起,豎著大拇指,有一股草莽囂張氣。


    李風笑了笑,突兀的收迴槍,坐到田三爺對麵,很隨意的把槍丟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也不跟田三爺客氣,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根,靠在沙發上緩緩的抽了一大口。


    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三爺,我跟您比,壓根就是一混吃等死的小人物。這輩子都沒什麽大理想大誌向,能有吃有喝有個妹子暖床心裏就滿足了。您說您跟我慪什麽氣呢?踩死了我你求不到名也得不到利,沒一丁點的好處。我是吃百家飯被欺負大的,命賤!偏偏又有個倔脾氣,喜歡鑽牛角尖,對我有恩的人我記在心裏,跟我有仇的我也惦記著。有人打我一巴掌,我就肯定會捅迴去一刀子。你跟我過不去,我也不會隨便你捏隨便你踩,你說萬一你陰溝裏翻了船栽在我這,十幾年的赫赫名聲沒了不說,說不定小命也不保啊。”


    田三爺冷笑著,問:“你今天來是求和的啊?西京道上風頭正勁的瘋子哥認輸了?”


    李風嘻嘻哈哈的笑著道:“嗯,認輸了!不認不行啊,老佛爺還在背後憋著一肚子陰險主意,賈半仙更是個老狐狸。您就更不用說了,隨便下個套就能讓胡豺跟狗一樣聽你的話。對上你們幾個,我真心鬥不過啊!”


    “放屁!”田三爺點了支煙,問道:“說罷,你今天來肚子裏到底憋著什麽壞水?每次見到你小子準沒好事。你也別整這些誰誰厲害,誰誰陰險的屁話。全西京城最陰險最狡詐的就是你這個瘋子。老佛爺陰險,還不是被你打個半死麵都不敢露?賈半仙是狐狸?嗬嗬,你可是跑到人家老巢送了一個殺字吧。我就更不成了,在你這從來沒占過便宜。”


    李風說:“嘿嘿,那是三爺讓著我。三爺對我有恩,我記在心裏。這不你看到了,我在賈半仙桌子上寫了個殺字,給老佛爺和胡豺送了殺字拜帖,唯獨沒給你。嘿嘿,你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不敢,真逼急了大不了扯****蛋一快死算了。之所以沒給你是因為我心裏念著您呢。”


    “你小子有這麽好心?”胡豺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揮了揮手,有點不耐煩道:“好了我的風子哥,你還是迴去吧。我知道你是希望我收手,可是我收手了你一旦喘過氣掛了老佛爺和賈半仙,最後還是留不下我吧。你這小小算盤我還是能想明白的。如果真有膽子,你現在就殺了我。”


    李風收起低三下四的神情,抱著胳膊重新坐迴沙發,嘴角上翹笑的很詭異,他吐了個煙圈眯著眼睛問道:“沒的談了?”


    田三爺說:“沒的談了!”


    李風從懷裏緩緩摸出一張大紅拜帖,揭開來黑墨紅紙,正是一個殺字。他隨意的捏在手裏,說:“我剛從美國迴來時候寫了一副七殺碑文,七個殺字!蔡家的少爺蔡喜笑話我太矯揉做作,但是我告訴他……”


    他頓了一頓,盯著田三爺的眼睛,緩緩道:“每一個殺,都要一條人命。接到殺字拜帖的,或者早一天,或者晚一天,都要死。這一幅,三爺要收嗎?”


    田三爺臉色陰沉,知道李風不是開玩笑的,他沒說話。


    李風捏著拜帖,緩緩的朝桌子上放去,離桌麵還有十公分的時候,收住手,懸浮在半空,陰森森的笑著道:“三爺,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清風現在是我朋友,肖家那位大小姐也在我身子下掙紮呻吟過。她跟我說手下少不怕,三十八部隊裏就是能打的多,又守紀律又把口風,隨便一個電話能喊百八十個,你信嗎?”


    田三爺神色大變!這次是真的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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