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花落不殺人的時候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玫瑰開了家花落咖啡館,青蓮教書育人從事著太陽下最光榮的職業。每個人都平凡的不能再平凡,大隱隱於市,大概就是這麽個境界。


    雛菊真的是西京醫科大學的學生。婦產科,大四。之所以沒有住在學校是為了考研。


    這聽起來似乎很不可思議!


    一個天賦異稟、聲名赫赫的殺手竟然為了考研每天隻睡五個小時,吃飯聽著英語,連上廁所都捧著書。


    其實這些都沒什麽,因為這個恬靜乖巧,與人和善的女孩子做過太多讓人無法理解的事。


    比如說殺人換來的錢一分不剩全部捐給了紅十字,而自己卻帶了四份家教,穿最廉價的,吃個麻辣燙都要精打細算。


    比如說會和每個要殺的人真心做朋友,殺人的時候悲傷的痛不欲生。


    比如說常常在半夜十二點一個人看恐怖片。戴上耳機,聲音放到最大,邊看邊哭,傷心的一塌糊塗。沒人知道她傷心什麽。


    比如說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或者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覺。就那麽抱著膝蓋怔怔坐著。


    比如說會一天折一隻千紙鶴,湊夠九十九隻就燒掉,往複不斷。


    太多了!太多了……


    雛菊有時候自己都會說自己變態。不過一個人有她這種遭遇,想不變態都難吧。


    她原籍在一個小山村,很偏僻,真正的山旮旯,那個地名注定是在地圖上找不到的。母親是人販子賣進山裏的,從進山到死脖子裏一直拴著鐵鏈子,狗都能撒個歡,她卻隻能光著身子待在黑屋裏。


    雛菊不知道父親是誰。因為買她娘的那家三兄弟加上老父親想什麽時候發泄就什麽時候發泄。倫理啊,道德啊什麽的都是狗屁。


    她有一個姐姐,那年她五歲,姐姐七歲。


    母親跑了,姐姐偷的鑰匙幫的忙。後來三兄弟把她母親抓迴來,吊在院子裏的老槐樹上,一鞭子一鞭子的活生生抽死。然後把七歲的姐姐也吊在老槐樹上,同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死。


    雛菊當晚把整包的耗子藥放進飯菜裏。


    那是一個冬天,下了雪,夜空中卻有一輪滿月,一個五歲的小女孩站在院子裏的老槐樹下,樹上還吊著一大一小兩具屍體。她盯著老少四個男人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蹦蹦跳跳笑的很開心。


    她這一生才剛開始,就仇恨上所有男人。


    在學校裏,雛菊是個很靦腆很弱勢的人,有女生欺負她罵她,她都是一笑而過。但是一旦有男生給她寫情書,她絕對會撕碎了摔在那人臉上然後再抽幾巴掌。


    她不是百合拉拉,但是在她心中,男人都惡心!因為她所見過的所有男人都是負心花心兼沒有責任心的畜生。


    雛菊接了殺李風的任務,不過沒那麽急不可耐的殺過去。她在等一個接近李風的機會,她要和李風做好朋友,和這個什麽有很多女人的花花公子做朋友,然後再一邊割他的肉,一邊哭鼻子。


    一刀捅死不過癮,慢慢的殺才有味道。殺人也是一門藝術。


    李風今天闖到這裏完全是意外。當然,也恰好給了雛菊機會。雛菊從窗口看到他了,主動下去的。就算李風不拿刀威脅她,她一樣會救李風。


    李風醒過來的時候是黎明五點,身上的傷口已經縫合包紮上繃帶。他躺在床上,床單和被罩也換成了幹淨的,依舊是潔白潔白。


    雛菊趴在書桌上睡著,壓著一本考研真題。


    李風看著她柔弱的背影,心裏一陣感激,想給她披上一件外套,可是剛掙紮著起身,大腿根和肩膀撕裂似的疼痛。


    “你醒了,躺著別動,傷口會流血的。”雛菊聽到他的呻吟聲醒了過來。


    李風把手裏的外套扔給她,笑著道:“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這次我死定了。”


    雛菊笑的很甜很可人,她說:“不客氣,我是醫生嘛,救死扶傷是我的本職。”


    “你說你叫什麽名字?”李風說:“哦!對了!叫雛菊對吧。如果別人叫這名字,挺俗氣的,不過你叫就不一樣,很合氣質。”


    雛菊笑了笑道:“你失血太多,這裏沒法輸血,我燉了點雞湯,給你端過來啊。”


    廚房在樓梯口,整層樓公用的。雛菊小心翼翼的捧過來一碗雞湯,舀了一湯匙,放在嘴邊吹了吹,喂李風。


    體貼的像是最貼心的小丫鬟,又像是伺候床頭的娘子。


    李風有點尷尬道:“嗬嗬,還是我自己來吧。我一邊肩膀受傷,另一隻胳膊還能動。楊過一隻手打遍天下,我雖然沒他厲害,喝個湯還是可以的。”


    雛菊看著他笑了笑,沒有拒絕,把碗遞給他。扶著李風坐起來,很細心的在他背後墊了個枕頭。


    然後就坐在床邊,微笑望著他。


    氣氛有點尷尬。李風一邊喝著雞湯一邊揣測:莫非哥的王霸之氣測漏,這小妞芳心暗許,拜倒臣服?


    他前前後後的仔細想著,也沒想到自己有丁點兒的王霸之氣。扮兇神拿刀威脅別人倒是真的。


    李風有自知之明,更加不可能認為是雛菊看到他身體,要為他負責。這想法太荒唐。


    當然,他也不可能把麵前這個甜美的鄰家妹子,以德報怨救了他一命的美女與殺手扯到一塊。


    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來。李風隻能確定雛菊生活很寒酸而已。他說:“我這條命很值錢,你救了我,我不能不感謝。知恩不報那是畜生幹的事。你想要什麽,給我說說,我說不定能滿足你。”


    雛菊有點害羞的低著頭說:“還是不要了吧。”


    李風說:“一定要的。你盡管開口。”


    雛菊想了想,很認真的說:“你把天下的男人都殺了吧。”


    李風一愣,心裏咆哮道:你他媽逗我玩呢?


    他原本想自己現在身價怎麽著也有十幾億,又認識孔壽辰和蔡家。可謂是有權有勢,徹底脫離了屌絲階級,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想要什麽還不是輕易就能滿足。沒想到麵前這位弱不禁風人畜無害的妞,竟然語不驚人死不休。


    雛菊見他愣著,捂著嘴笑了笑道:“逗你玩的,有機會你請我吃頓飯就行。”


    李風舒了口氣爽快道:“行!別說一頓,你這輩子想吃什麽,我都包了。”


    雛菊低下了頭,有點緊張和害羞。李風說完就意識到話裏的歧義,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給你提供一份工作,我有一家公司,你掛個名,每個月分幾萬塊。或者我直接給你幾百萬也行。”


    雛菊很顯然也鬆了口氣,調皮的笑了笑,說:“我去你公司做事吧,你給我找個輕鬆一點的工作,能上班看書最好。工資呢不用太高,每個月一千塊夠我吃飯租房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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