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是。”“那就是吧。”容停不和他爭論,但這話聽起來也並不像是讚同。宋伶俜正想揶揄他口是心非,便聽他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我記得數年前,你的修為要比現在高一些才對。”宋伶俜心裏笑他別扭,但還是寬宏大量地順著他說:“不是高一些,是高一大截。”隻不過孵化善善的時候失血過多,修為也隨之倒退。——所以宋老伯說他男人逆天生子導致境界跌落,某種程度上,也……算不得錯。再後來,一直維持這樣,則是他自己的原因了。他一開始,也是有認真修煉的。他第一次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後,還帶著護衛去附近妖獸出沒的地方進行實戰演練,前麵一直很順利,可是後來,他終於一刀砍中了那頭妖獸,鮮血飆出,妖獸還沒慘叫出聲,他自己就先一步暈過去了。那之後宋伶俜就明悟了。他修煉,純粹是浪費時間。修為再高有什麽用,他花再多的時間修煉,敵人隻要在自己身上紮一刀,就能讓他暈過去。而他把這些時間用來做生意,賺的錢卻可以聘請好多高手來保護他。於是他就再也沒碰過打包帶走的那些功法秘籍。容停聽他說完,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拍拍他的後背:“好了,起來吧。”宋伶俜轉過頭,抬眼看他:“你沒什麽想說的嗎?”他這也算是坦白了,善善不清楚他的過去,不知道原主的樣子,可容停總該是能看出差別的。哪知容停從容地:“沒有。”“……”宋伶俜站起身來,微微彎腰,逼視著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跟我作對?”容停矢口否認:“怎麽會。”宋伶俜自動理解為“就是有”,頓時怒了,惡向膽邊生,按著他雙肩一推。他這點力氣哪能奈何容停,隻不過容停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沒有在跟他作對,便還是順從地倒了下去。宋伶俜立刻跟了上去,長腿一揚,跨坐在他腰上,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容停很縱容地看著他,沉吟片刻:“……下手輕點?”宋伶俜:“……”宋伶俜低頭凝視著他。那個妖王提供的床褥都是素色的,快要入睡的緣故,容停現在也僅穿著一身雪白的中衣,除了發冠的長發散開來,鋪了滿床。此刻宋伶俜看去,當真是滿眼的清淡,唯有容停眉尾的一點朱砂痣,是視野裏唯一的豔色。可他卻不知怎麽,想起了最初穿來的時候。那時,容停也是像現在這樣,毫無抵抗力地躺在大紅的喜床上,烏發如瀑,還…還穿著一身豔烈如火的嫁衣。當時隻顧著害怕了,如今再迴想……宋伶俜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被誘惑到了。他的眼神飄了一下,止不住地想,要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容停敏銳地發現了他的走神,抬手抓住他的一縷垂下來的長發,狀似不經意地問:“在想什麽。”宋伶俜冷靜地:“在想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樣子。”容停:“嗯?”宋伶俜偷偷瞄他,輕咳一聲說:“我記得那個時候你穿著嫁衣。”容停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喜歡?”宋伶俜點點頭,試探著問:“可以嗎?”容停輕輕蹙眉。宋伶俜失落:“不可以嗎?”容停忽而一笑:“當然可以。”他把抓著的那縷長發一圈圈地繞在了手指上,衝宋伶俜笑得意味深長:“等迴了天鶴宮,我就穿。”宋伶俜滿意了,迅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快睡覺吧。”便從他身上下來,貌似很老實地鑽進了被窩裏,隻字不提分房睡的事。仿佛已經忘了。容停偏頭看他一眼,什麽都沒說,揮手降下了床幔。夜明珠的光黯了下去。宋伶俜和容停並排躺著。他和身邊這個人一起睡,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了。可是和“容停”卻是實打實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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