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四下看了看,隻見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景色優美遠勝5a級景區,就是沒有一個吃飯的地方。他也茫然了,是呀,去哪兒吃呢?兩人麵麵相覷片刻,善善提出:“這裏鳥這麽多,要不我們抓一隻烤了吃吧——”他話音未落,宋伶俜就聽周遭鳥叫聲突然吵鬧了起來,伴隨著無數拚命拍打翅膀的聲音,原本悠然自得的鳥兒們紛紛如遇天敵,爭先恐後地飛了出去,眨眼之間就消失了個幹幹淨淨。隻留下了一地的鳥毛和落葉。宋伶俜:啊這。善善驚詫:“怎麽都跑了啊?”他目光一轉,眼尖地看到灌木叢裏還有一隻鳥在撲棱著翅膀,卻遲遲飛不起來,頓時大喜,連忙把那隻可憐的鳥兒捉住,歡唿道:“伶俜!我們有午飯了!”那鳥渾身黃色絨毛,看起來還是隻幼鳥,還沒有他的巴掌大,被他抓著,驚恐地嘰嘰直叫,倆爪子拚命蹬著,卻怎麽也逃不出魔爪,當真是可憐又無助。宋伶俜都不忍心了,而且這鳥還不夠他一口吃的,他還是讓善善把人家放了吧。話還沒出口,身後忽有破空之聲響起,伴隨著一道略顯嬌蠻的女音:“誰允許你們碰我家小嘰了?!”善善眼疾手快,一把拉著宋伶俜躲過那道淩空劈過來的鞭子,皺眉道:“你又在這隻鳥身上寫你的名字,別人怎麽知道這是你的?”“還敢狡辯?整個天鶴宮有誰不認識——”那女子說到此處,忽而臉色大變,慌忙跪下,“宮主恕罪!屬下不知此處是您,如有冒犯請您諒屬下初犯……”善善:“你在說什麽?”女子聞言,終於察覺不對勁,抬起頭來,打量了他片刻,眼神再度變得盛氣淩人起來:“你是何人?竟敢假冒我天鶴宮宮主!”這時,又有一道聲音插|了進來:“孔璃!你敢對宮主夫人和少宮主不敬?!”這聲音頗耳熟,宋伶俜定睛一看,果然是個熟人:小半年沒見麵的鷹俊。鷹俊匆匆趕來,討好地對他們兩人笑了笑,說:“見過宮主夫人與少宮主。”說罷又轉向那名叫孔璃的女子,催促道:“還不快向宮主夫人和少宮主請罪?宮主若是知道你如此衝撞夫人與少宮主,定饒不了你,到時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宋·宮主夫人·伶俜出聲打斷:“那個……”他想說他並不是宮主夫人,容停已經有了大老婆了,怎麽也不該他來做這個夫人。結果才吐出兩個字,孔璃就冷哼一聲:“宮主夫人?宮主幾時有的夫人?我怎麽不知道?他一個男人,也配?”鷹俊急道:“夫人與宮主天造地設,如何不般配?他二人連少宮主都有了,輪得到你來反對?孔璃,你趁我不在,硬把我家弟弟擄去折騰就算了,那是私人恩怨,我此時不同你計較,可你再如此輕視夫人,我可就要報給宮主了。”孔璃顯然後半段都沒聽進去,她隻聽到“他二人連少宮主都有了”,臉色再次大變,盯著善善道:“他?少宮主?”鷹俊昂然道:“不錯,正是。”孔璃聲音都在發顫:“你在說什麽胡話!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你是傻了吧?”宋伶俜前麵一直一頭霧水,聽到這句,卻簡直想給她鼓鼓掌:沒錯!男人怎麽可能生孩子!他還以為這玄幻世界的居民都對男人生子習以為常了呢,沒想到還是有正常人的。鷹俊立刻反駁:“男人怎麽就不能生了?宮主神通廣大,便是讓男人受孕,又能算得了什麽!”宋伶俜:“……”朋友,是這樣,對個人的盲目崇拜真的要不得:)你家宮主精子活力可差,連讓他後院的鶯鶯燕燕受孕都做不到,更別說男人了,好嗎!他指望著孔璃能反駁迴去,給鷹俊洗洗腦子,誰知可能是鷹俊聲音太大,也太理直氣壯了,孔璃竟被他鎮住,驚疑不定地望了善善一眼,更被那和宮主過度相似的麵容驚住,雖然嘴上說著“絕不可能!我不相信”,但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其實已經信了三分。宋伶俜:“……”絕望了。孔璃又剜了他一眼,丟下一句“我要去問我父親”,便狠狠一跺腳,跑了。鷹俊成功把對手噴走,得意地揚了揚眉,開始向他家宮主夫人和少宮主請功:“夫人,少宮主,屬下做得對嗎?”宋伶俜和善善都不吭聲。鷹俊莫名覺得脖子有點涼,但也沒放在心上,至於二位主上不太好看的臉色,他把鍋全推給了離去的孔璃,毫無自覺地撓撓頭,憨笑道:“那個,少宮主,您能把我弟弟還給屬下嗎?”宋伶俜方才聽他和孔璃吵架的時候就聽到了“弟弟”兩個字,此時再聽到,確認不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他也沒看到疑似鷹俊弟弟的人呀?難道……他目光左轉,落在善善的手上。善善察覺到了,下意識地把手背到後麵,皺眉道:“這是我給伶俜抓來吃的。”鷹俊臉色一僵:“少宮主,這樣不好吧……”他緊張不已,生怕少宮主一個沒克製住,就把自己的弟弟捏死了,飛快道:“少宮主!小豪他很小的,身上沒多少肉,您和夫人要是餓了,屬下帶您二位去吃別的,好不好?您想吃啥?孔雀怎麽樣?”——喂,真的不是在公報私仇嗎!他急得都要冒虛汗了,宋伶俜看不下去:“善善,還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