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過去這麽久了,他爹咋還是一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樣子,難道一會兒真的要打起來嗎!!他真是急得抓心撓肝的難受,瞅瞅外頭逐漸明朗的天色,再瞅瞅他爹冷硬的臉色,一咬牙,忍著惡寒道:“爹,我就算了,可善善他不能沒有父親啊。”此言一出,宋老伯立刻一哆嗦,震驚了:“你什麽意思?你難道不是他父親嗎?”宋伶俜豁出去了:“我畢竟隻會做生意,哪裏比得上容停他英武不凡,善善天賦這麽好,一直跟在我身邊,終究是耽誤了。”“????”宋老伯迷惑得不行,“怎麽就耽誤他了?歸一宗那麽好的門派,還配不上他不成?”宋伶俜搖搖頭,低頭作悵然若失狀:“師父和親生父親,畢竟是不一樣的。”“我想給善善一個完整的家,爹,生活在不完整的家庭的孩子是不會幸福的。”宋老伯:“…………”他瞅著宋伶俜,良久,終於確定,自己這個兒子是徹底壞掉了。他轉向善善:“善善,你讚同他說的嗎?”“伶俜說的都是對的。”善善像模像樣地微微低下頭,絞著手指說,“而且,我,我也有點想我的父親。”宋老伯終於無話可說。“……行,你倆是一夥的,那我也懶得做這個惡人了。”***終於走出宋家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麽,宋伶俜竟然有種曆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得真經的既視感。他小聲和善善說:“善善,方才多謝你呀。”善善認真地說:“沒關係,我永遠是和伶俜站在一邊的,伶俜不用跟我說謝謝。”這番話瞬間把宋伶俜感動得,那種想把善善抱起來拋兩下的想法又冒出來了。假如善善不是十八歲而是八歲,他隻怕就要付諸行動了。可惜善善已經十八歲了,個子比他都高了。他隻好遺憾地收了這個念頭,感慨地拍了拍善善的肩。誰知下一刻就聽善善幽幽說:“我是站在伶俜一邊的,可伶俜卻是和容停一夥的。”宋伶俜還搭在他肩上的手登時僵住。善善憂鬱極了:“唉。”宋伶俜:“呃……”不過緊跟著善善便又恢複了活力,握拳道:“但是也沒事,我會等著伶俜的!”宋伶俜:“……”他想到那個單方麵的十八年的約定,不禁頭皮一陣發麻,默默收迴手,決定裝死。善善有些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但還是大度地沒跟他計較,好奇地問:“伶俜,我們要怎麽去天鶴宮呀?”“有人會來接我們。”宋伶俜也不是很確定,他隻知道會有人來,卻不知道那人是誰,萬一對方不認識他,那不是很尷尬。而且也不知道那人會在哪裏等著他們,宋伶俜四處張望了一番,心想,假如看不到人影,是不是還得換個地方。唉,大boss這事兒就辦得賊不靠譜,什麽信息都沒透露,這不是讓人抓瞎嗎。……可能人就是想刁難他吧。不過幸好,他一番張望,還真讓他看著了人。確切地說,是幾個人。那幾個人也看到了他,驚喜地衝他揮了揮胳膊,迅速擁了上來。宋伶俜看著這幾人熟悉的麵孔,陡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後退一步,警惕道:“鷹俊,鷹英,你們這是……”他話沒說完,那幾人就齊齊在他跟前單膝跪下,整齊劃一地喊:“屬下參見宮主夫人,參見少宮主!”聲音洪亮,氣勢震天。宋伶俜:“????”宋伶俜目瞪狗呆。鷹俊還抹了一把眼淚:“哎呀媽呀,可算是能把身份說出來了。”鷹英附和道:“就是,以前老擔心身份暴露會被夫人排斥,現在可好了。”“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們瞞得有多辛苦。”宋伶俜勉強迴過神來:“所以,你們一直是拿著兩份錢,打著一份工嗎?”鷹俊兄弟:“???”等等,重點是不是錯了?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抱頭痛哭嗎為什麽夫人他居然在關心薪金問題!鷹俊幾乎本能地澄清道:“沒有的事!這麽多年我們就沒收過總部的一分錢!”他們首領可摳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