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這麽說了,宋伶俜便直接照做,很快就遞給了她一隻儲物戒:“裏麵是五十萬靈石,白姑娘點一下吧。”白竹也不推脫,接過儲物戒,嘴角微微上揚:“承蒙惠顧。”宋伶俜心裏一動,暗想她倒也沒有看上去那般難相處。便多嘴了一句:“白姑娘外出曆練,何不結個伴?一個人終究比較危險。”白竹柳眉微蹙,語帶抵觸:“未婚夫妻便一定要一直在一處嗎?”宋伶俜怔了怔。白竹立刻明白自己反應過度了,抿了抿唇,不太好意思地對他點了點頭,匆匆走了。宋伶俜沒把這點誤會放在心上。他隻是覺得,嗯,主角的求愛之旅看來還十分坎坷啊。***和白竹分開後,宋伶俜就立即拖家帶口地滾迴了歸一宗的地界。此行收獲不可謂不豐富,不僅暫時解決了善善的體質隱患,獲得了珍奇靈藥一株,還見到了清醒的大boss,挨了一頓掐。真是有意義的旅途,希望以後再也不要有了:)迴家以後,宋伶俜馬不停蹄地又花了一筆巨款,請了好幾個高手,輪流保護他們一家子。如此布置一番後,他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這使他受創的心靈勉強感受到了一絲安慰。但就在他以為這場風波已經結束的時候,卻有人用行動告訴他:不,這才剛剛開始。***容停再次醒來,是在一個月後。不,準確地說,應該是他再一次能掌控自己的身體,是在一個月後。因為這一個月裏,他並沒有像前十八年那樣,陷入無知無覺的沉睡。他一直很清醒,他隻是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於是這一個月裏,他就著實好生感受了一下,什麽叫做“身不由己”。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另一個蠢唿唿的自己支配著,見縫插針地和那個見色起意的賊子親近,撒嬌,說一些愚蠢至極的話,詆毀他自己。這些都還能忍,畢竟那個意識什麽都不懂,一張白紙,會信任把自己養大的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當他發現,那個自己竟然喜歡上了宋伶俜,十四歲到十八歲這段時間,還一直和宋伶俜同床共枕的時候,他心裏的怒火,一瞬間就衝垮了他的理智。……最氣人的是,他已經這麽憤怒了,卻依然無法拿迴自己的身體。直到現在。眼下是正午時分,“他”吃過午飯,剛剛迴到房間準備小憩一會兒。容停坐在床沿,麵色冷凝。經過一個月的生活,他已經很熟悉這間屋子的構造。一抬眼就能看到床頭矮櫃上放著一些幼稚的玩意兒,最顯眼的還是一個水晶果盤,裏麵擺著新鮮的靈果和零嘴。宋伶俜給出的理由是,擔心“他”中途會餓。那個虛偽的人就是用這樣的小恩小惠,把“他”吃得死死的。怒氣經過長時間的發酵,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容停盯著那一堆玩意兒看了片刻,越看,越覺得礙眼,終於忍不住重重一揮袖,將那一堆零碎盡數掃了下去!霎時間果盤杯子嘩啦碎了一地。頰邊有些癢,他低眼,發現白色的緞帶因為他的動作垂到了臉頰邊。這又勾起了他糟糕的迴憶。在三個時辰前,“他”就是捧著這條白色的緞帶奔去找宋伶俜,軟語央對方替他紮頭發。還他媽是雙層蝴蝶結!容停眼底怒氣翻湧,直接把發帶擼了下來,掌心升起火焰,刹那間就將那刺眼的白色焚成了灰燼。事情發展超出控製的感覺是如此的糟糕,他恨不能把這裏的一切都焚燒殆盡。而另一邊,宋伶俜這會兒正在書房裏打瞌睡,猛聽到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響,又辨認出這聲音是從善善房間裏傳來的,本能地覺得擔心,一路小跑過去,敲門道:“善善,怎麽……”“了”字還沒出口,門就自動打開,他猝不及防地對上了一地狼藉和……和怒氣值已滿的大boss一個。宋伶俜的表情瞬間凝固。他真是草了大boss為什麽會突然跑到他家裏來!!boss牌病毒就這麽牛x嗎他家防火牆都反複加固了為什麽還是防不住!boss為什麽看起來比上一迴還要可怕披頭散發就算了,眼睛都紅了是要狂化開大嗎!!!他心裏瘋狂咆哮,幾乎想掉頭就走。但是他的一腔父愛,硬生生地拖住了他的腳步。他不僅沒有走,還梗著脖子和大反派對視了好久;不僅勇敢地和大反派對視了,他還非常有骨氣地質問了大反派。他問:“善善呢?”容停神情陰鬱地看著他。容停不明白是哪裏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