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作為宋老板那樣一個精明透頂之人的獨生子,宋英看起來竟然傻裏傻氣,這一度讓欒飛感覺宋英不是宋老板親生的。


    不過當欒飛領著李師師走近宴賓樓,宋英如法炮製,領著一幹人以迎接女主人的架勢迎接李師師的時候,欒飛頓時意識到,至少在拍馬屁這件事上,宋英還是從宋老板的基因裏獲得了較為可靠的傳承。


    李師師倒顯得頗為受用。


    雖然工匠們都是被倉促之間集結起來的,而且為了照顧佳人的感受,宋英沒敢讓工匠們赤luoluo的喊出諸如“歡迎女主人”之類的話語,但李師師可以通過工匠們真摯的眼神、熱烈的表情,真切的感受到他們那種發自內心的愉悅。


    欒飛十分狼狽的把李師師領到了三樓。


    經過裝修的三樓,樓梯口四周是桌椅錯落有致的大廳,靠南的一麵,則由珠簾分隔開來,顯然另一邊是給表演者預留的場地。東、西兩麵,各有一間臥室。


    欒飛領著李師師徑朝東邊的那間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笑著介紹:“你獨占宴賓樓的五成份額,是宴賓樓正經八本的東家,因此東邊的臥室由你獨占。”


    李師師聽了點了點頭,似乎是隨口問道:“什麽時候也在你城西的那片莊園裏,也給我留一間東邊的臥室?”


    欒飛一愣,輕聲的說:“你要是願意,隨時都可以。”


    李師師暈紅了臉,不再說話,悠然地走到了東邊臥室,隻見裏麵裝修的頗為精致典雅,簡潔之中透出陣陣書香韻味,倒是很合自己的口味。


    李師師點了點頭說:“倒是難得你費心了。”


    欒飛笑著說:“你是宴賓樓真正的主人,我是你的仆人,為你費心,份所應當的。”


    李師師轉過頭來,望著欒飛說:“你是知道的,我來這裏,隻是為了你的麵子,什麽區區五成份額,我才不稀罕呢。”


    欒飛愣了愣,趕緊打岔:“你舟車勞頓,先休息一會。我去找人製作海報,把你來的事廣而告之出去。”


    李師師纖纖玉指戳了下欒飛的額頭:“怎麽感覺你好像每天都掉進錢眼子似的,無時不刻都在算計著如何賺錢如何利益最大化,虧你長得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誰要是信你是聖人門生,真是腦袋讓驢給踢了。”


    欒飛佯怒道:“我本來就是個商人,在商言商,無利不起早才是我的本性,趨利避害才是我的本職工作!那些讀聖賢書的人一個個滿嘴銅臭,但他們每天收的黑錢還少嗎?”


    李師師笑了笑說:“你倒是嘴硬。”


    欒飛說:“真小人,總勝過偽君子。我直來直去,至少問心無愧。”


    李師師點了點頭說:“但願你能永遠堅守本心。”


    欒飛笑著說:“這話怎麽聽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不再多說,先去找宋老板布置去了。


    宋老板辦事效率真不是蓋的,欒飛剛剛交代下去,宋老板就按照欒飛的意圖,找鄆城縣最好的畫師,畫了一幅半人多高的海報,然後在鄆城縣的各個主要路口張貼上了。


    很快,李師師竟然是宴賓樓背後的股東,並且在宴賓樓開業那天親自參加典禮的消息便不脛而走。


    一時之間,整個鄆城縣沸騰了,人們紛紛奔走唿告,為了一飽絕世佳人的眼福,都積極開動腦筋。


    但是據海報所說,入場券隻能在一樓聽《三國演義》的評書,而要想聽李師師親自彈琴獻唱,需要到三樓去。而三樓,據說要宴賓樓的實際經營者欒飛親自發出邀請函,才有資格登上三樓。


    由此,欒飛頃刻之間成為了整個鄆城縣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到半天的工夫,鄆城縣各色人物,甚至周邊地區的各路大神,紛紛派人跟欒飛拉起了關係套上近乎。


    這一切倒是早在欒飛意料之中,他如今與宋老板正從外麵迴來。


    剛剛路過迴賓樓門前的時候,迴賓樓冷冷清清,門可羅雀。而那個梁文中,則是一副要吃人,卻又偏偏裝作很淡定的表情,看起來頗為搞笑。


    欒飛直接把梁文中視為空氣。


    趙書文已經在宴賓樓下等候多時,當初欒飛說李師師占有五成份額的時候,趙書文雖然選擇了相信,但卻萬萬沒有想到李師師竟然會真的在開業典禮這一天蒞臨。


    趙書文立即不淡定了,雖然討好李師師,有走裙帶的嫌疑,即便自己那高尚的人格可以勉強屈就一下,那些文人士大夫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


    但麵對平步青雲的大好時機,趙書文覺得自己身為鄆城縣的父母官,深受君王知遇之恩,既然李師師是皇帝陛下的紅粉知己,尊敬李師師,就是尊敬皇帝。


    於是,趙書文說服了自己,帶領手下早早來到了宴賓樓來找欒飛。


    欒飛看見趙書文的時候,還沒等說話,就感覺到趙書文一側有一道幾欲殺人的目光瞪視著自己。


    雷橫很不爽。


    自打欒飛那小賊來到鄆城縣後,雷橫就覺得自己諸事不順。自打那天對峙失敗以後,本著惹不起總還躲得起的覺悟,雷橫這段時間盡量不來招惹欒飛。


    但雷橫萬萬想不到,自己沒再招惹欒飛,欒飛這個事精竟然又給自己找麻煩了。


    原因很簡單:李師師來了。


    李師師是誰?那可是當今聖上的紅粉知己,萬一在鄆城縣的一畝三分地上出了一點意外,整個鄆城縣衙從上到下賠命都賠不起。


    於是,趙書文二話不說,立即把整個鄆城縣衙所有的青壯年全部編成小組,分好班次,然後在宴賓樓四周日夜不休的輪流站崗,確保李師師無虞。


    前世的時候,欒飛就沒少幹雷橫這類的活,所以十分理解雷橫此時的心情。


    他與趙書文行禮後,就側過臉,看著雷橫,笑吟吟的說:“雷都頭,好久不見,你看起來更加威武雄壯了。”


    雷橫沒等說話,隻聽見趙書文另一邊一人笑吟吟的說:“欒兄弟,久仰大名,今日才能有幸一見,真是足慰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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