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進去,然後發現自己想得太多。傅衍白的公寓很精致,幾乎是一塵不染的幹淨,淡雅簡潔的木調風格,透著淡淡的檀香味。而且公寓麵積很大,大到多住他一個完全不會影響什麽,甚至不注意都見不到麵。傅衍白:“我住一樓,你住二樓。除了廚房其他都有。阿姨來了住你上麵閣樓。隔音很好,不會打擾你學習。”紀冉:“哦。”“樓上冰箱裏有dym。”傅衍白頓了下:“巧克力的,不知道你口味。”紀冉:“哦。”紀冉放下書包,突然想起什麽,但剛要張口,就聽見傅衍白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抱歉,今天有別的事。微信把作息時間表告訴我。蛋糕吃完早點休息。”紀冉:“?”門被合上。傅衍白已經不見了蹤影。“......”紀冉突然想起來一點。這就是傅衍白。從來不會說多餘的廢話,也不會有多餘的寒暄。仿佛一個冰窖,恨不得凍的地麵結冰十萬八千裏。不過也沒什麽關係。他如今隻是來借住而已,本來就不需要有太多的交集。紀冉豎著食指,笨小孩吃飯一樣用勺子挖巧克力千層,另一隻手對著聊天框,敲打作息時間表。全部敲完的時候,壁鍾已經停在十點半。夜色墨一樣倒在窗外,傅衍白卻沒有一點要迴來的跡象。紀冉看了一眼書包,按開微信,發過去一條:【什麽時候迴來?】他頓了頓,又煞有其事的添上一句:【有一點事。】發完信息,紀冉自作主張的看了一會兒電視,直到快要眯眼的功夫,才又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他在二樓,幾乎聽不到樓下任何雜音。甚至懷疑是公寓隔音太好,也許傅衍白已經迴來睡著了也說不定,於是幹脆踩著拖鞋出了門。穿過臥室是二樓的客廳,還有帶巨大落地鏡的衣帽間,和一個帶躺椅的陽台,紀冉活活繞了兩分鍾。但事實證明,傅衍白的確是夜不歸宿。紀冉走到客廳,門口的那雙拖鞋還保持著被脫下時候的樣子,孤零零的對著廚房。二十幾單身。夜不歸宿。紀冉踩著拖鞋,無聊之中幹脆打量起公寓。沒兩步就轉悠到廚房,高級的櫃式冰箱和牆壁融為一體,紀冉好不容易扣開,摸出一根火腿腸來。這種男人當然指望不上,好在明天阿姨就會過來。紀冉撕開火腿腸,趴在餐廳的桌台窗口,看了一會兒對麵紅磚色的教學樓,又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這裏到底離路陽一中有多近。他甚至站在這裏,就能看到最前麵那棟教學樓頂樓的教室,還有裏麵那幾排黑漆的桌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再一次看到這所從前生活學習的高中,紀冉居然覺得身上一陣顫栗。他的小腿上仿佛掃過什麽,掀起一陣溫熱的雞皮疙瘩。觸景生情?紀冉慢慢低下頭。然後和一顆狗頭四目相對。“......”.那是一隻丁香混黑色的邊牧。毛色順亮,眼神熠熠。細壯的狗腿正貼著紀冉的小腿肚,充滿暗示的盯著他手裏火腿,口水已經落了一灘。紀冉:“......”不知道什麽原因,邊牧一直沒發出叫聲。紀冉再一看自己手裏的火腿腸,包裝紙上被撕掉一半的地方,儼然又是一顆狗頭...居然他媽是狗糧...小少爺瞬間理虧。隻能拉著臉蹲下來,把火腿掰成幾塊喂過去。“怎麽進門沒見你?”“哼哧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