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顧聿迴頭望一眼歌雲,突然也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然後才笑眯眯道:“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不過……好吧。”


    “我之所以改變主意,第一,當然是因為程思佑很堅決,我覺得他這兩年成長了不少,應該能夠獨當一麵了。第二呢,則是我覺得,秋效燕畢竟是我的生母,她做了錯事,我有必要承擔和糾正,她可以對我無情,我不可以對她置之不理。程思佑說的沒錯,秋效燕做的太過分了,我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


    “就這樣?”歌雲意猶未盡的將下巴磕在李顧聿的肩膀上。


    “就這樣。”李顧聿輕聲,語調變得有些寵溺。


    翌日。


    李顧聿和歌雲是早上八點的飛機,一大早就等在機場了。


    按照程思佑的計劃,他和李顧聿兵分兩路,李顧聿這些年一直是優創的總裁,認識許多合作方,所以由他出麵去找和優創旗鼓相當的公司談判,而程思佑則是留在國內,盯守秋氏集團,並搜集秋氏集團內部秘密。


    到時候,他們兩方裏應外合,便能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在暗處向秋效燕發起反擊。


    不過以上的方案全是程思佑一人的決策。


    這次的指揮方,李顧聿想也不想就全權交由了程思佑,用李顧聿的話來說:


    一來,他不想再讓程思佑有借口說他高高在上和霸道,二來,他累了也懶了,不想動腦子出謀劃策,隻想清閑的搞搞配合。


    歌雲打著哈欠,靠在李顧聿的肩膀上,有些倦怠。


    畢竟,昨晚被他折騰了一晚上,還得趕這麽早的飛機,真是累慘她了,她沒有起床氣已經夠好了。


    不過李顧聿也的確是個值得表揚的好準老公,昨晚他折騰了一晚上,論“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程度,絕不比歌雲少一星半點,但她還沒起床的時候,他都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


    歌雲賴床,他一遍一遍的親吻,在耳邊叫,最後實在無奈,他將被子一掀,直接親手上陣,給她穿衣服。


    還好穿到一半的時候,歌雲就徹底清醒了。不過一看到李顧聿手上正提著她的內褲時,歌雲差點沒有爆炸。


    ……真是不堪迴首,但又甜蜜到憂傷的早晨。


    歌雲眯著眼睛邊想,邊忍不住笑出來。


    她剛一笑,某人就一把捏住了她的臉,歌雲隻是小疼了一下,但立刻就嬌氣的喊叫起來。


    “你幹什麽啊!”


    “你笑什麽啊。”李顧聿推一推墨鏡,不懷好意的勾起嘴角。他手指被歌雲攥在手中,狠狠捏著,不過他也並不想拿開,仍舊逮住機會就想往歌雲臉上湊。


    但歌雲防守很嚴,到了最後竟演變成和李顧聿變成力量大戰,他一手對抗她兩隻手,但還是輕輕鬆鬆一不小心就能摸亂她的頭發……


    路人看到他們都忍不住頭來目光,笑的一個甜蜜,眼光一個嫉妒恨,似乎他們是專門花式秀恩愛的情侶。


    歌雲也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李顧聿這麽用手“玩弄”她的頭,讓他們這個準未婚夫妻的組合,變得很像一個蘿莉和一個大叔的萌、寵組合。


    不過……想一想對方是李顧聿,又是一陣甜蜜到憂傷。


    誰叫她愛呢。


    隻要愛了,就怎麽樣都好,管你變成花癡、傻-逼還是蘿莉?


    “別鬧了,我要睡會兒。”歌雲再次打了個哈欠,一把抓住李顧聿在她脖頸臉頰亂動的手,抱在胸口。


    李顧聿很不安分,玩著玩著就開始亂摸起來,讓她身子酥酥麻麻的,好不容易能有一時半會兒的休息時間,都不能消停。


    “睡?你睡我也要睡,那我們一起睡。”


    李顧聿的聲音爬過歌雲耳畔,他故意說話十分輕緩,讓歌雲身子一抖,頓時睡意又沒了幾分。


    歌雲剛想警告李顧聿,可一抬頭,就又中計了。


    李顧聿的嘴巴早就堵住了出路,一口將她給吃的渣都不剩。隻餘下通紅如血的、她覺得無力再在機場抬頭的臉。


    一大早上,這麽多人,在機場大廳就開始激吻的,目測,也隻有她和李顧聿了吧?


    問題是羞恥之中,卻還是欲罷不能……


    李顧聿越吻越來勁,歌雲被他強行抱到腿上,反複揉摸和挑逗,一時間身子也情不自禁纏住了他的腰,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變成了一條蛇,柔軟而又妖氣……


    隻不過李顧聿更厲害,在公共場合做這種事情,他毫不掩飾毫不羞澀不說,還越發變本加厲了。


    就在此刻,他下身的某個壯物就,突然“硬”了,並且……一下就摩擦到了她的敏感部位,要不是她用強大的意誌力控製住自己,強行咬牙,恐怕就要在這裏叫出聲來。


    要是被人聽到那種“叫聲”,估計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來機場了。


    “李顧聿……快,快停下……”


    歌雲艱難的開口,一邊用手阻擋李顧聿的撫摸,一邊繼續艱難道:“這裏是機場,這麽多人看著,我們還是迴去再說……”


    她深知李顧聿是一旦投入起來,就無法停止的人。


    所以不由得開始恐懼起來。


    果然,李顧聿一邊抱緊她,一邊伏在她耳畔低低道:“沒關係,那我們去廁所……”


    廁所?歌雲簡直雷死了,男廁還是女廁?男廁打死她也不去!可要是他去女廁,出來的時候不會被當變態抓起來嗎?


    李顧聿真以為機場的警察都是擺設嗎?


    然而還不等歌雲整理好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李顧聿的動作突然停了。


    要知道,讓“發狂”的李顧聿突然收手,簡直就像是突然地震一樣,讓人覺得驚慌且不可思議。


    所以歌雲很快便反應過來,將目光從李顧聿突然冷卻下來的臉上,移向不遠處的地方。


    是勾宇霄和蘇麗娜。


    他們正對著他們,似乎早早就站在了那裏,隻不過不知道……他們看了多久?


    歌雲覺得有種要死了的感覺,勾宇霄和蘇麗娜兩個人,看著她和李顧聿在機場“親熱”,這種撓心撓肺的感覺,真是讓人此生難忘。


    歌雲不知所錯,李顧聿卻依舊很淡定,他將歌雲從身上抱下來,輕輕的替她整理好頭發和衣服,然後才道:“過去打個招唿吧。”


    “不,不要!”歌雲趕緊轉過頭,她一邊裝作沒看到,一把挽住李顧聿的胳膊不放,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李顧聿目光看向勾宇霄,神色平靜淡漠。半晌,他將歌雲的手推掉,摸了一下她的頭。


    “他似乎站很久了。”


    “就是站很久了我才不要去打招唿啊!”歌雲欲哭無淚。


    他站得越久看得越多,她現在去打招唿,也就越尷尬啊!況且,去打招唿她要說什麽?


    難道說,嗨,勾宇霄,你剛剛看我們親熱,你沒事嗎?


    ……想一想就醉了。


    李顧聿道:“他一直在看你,我想他是有話想跟你說。”


    “我沒話跟他說。”


    “歌雲……”


    “真的。我該說的,都說完了。”歌雲有些悻悻,雖然想起勾宇霄她很愧疚,可是愧疚總比強行麵對好。


    “既然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怕什麽?”李顧聿仿佛一下就能看穿歌雲。


    他將歌雲推了推:“說好做朋友的,那就見麵打招唿。”


    歌雲十分不情願,但還是被李顧聿半推半就的推了起來,步履維艱的走了過去。


    歌雲舌頭像是僵硬了一樣,打一個招唿半天才發出聲音,她看著勾宇霄,顯得有些尷尬。


    勾宇霄倒是一臉平靜,看著情緒平靜。但他看著越平靜,就越讓歌雲覺得難受。


    畢竟一個跟你表過白,被你拒絕過的人,一臉平靜的站在你麵前看著你。


    誰都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蘇麗娜倒是直接,給了歌雲一個白眼。


    勾宇霄和蘇麗娜說了幾句,蘇麗娜轉身就去一邊了。


    “你們,怎麽在一起?”歌雲終於打破了尷尬。


    勾宇霄道:“我們有個合作。”


    歌雲點點頭:“哦。那挺好的。蘇麗娜應該挺高興的。”


    勾宇霄笑了:“我看你也挺高興的。”


    “啊?”歌雲一怔。


    “之前你看到蘇麗娜,心情就不好,可現在你卻真開心……看來,是得益於了那個人。”勾宇霄自顧自說著,完全不顧歌雲尷尬的表情。


    “我……”


    “謝謝你們,沒有去告蘇麗娜。”勾宇霄道。


    歌雲愣了一下,勾宇霄的謝謝說的太突然,讓她有點恍神。


    “不,是我們應該謝謝你。那天,是你讓她來的對吧?她一定是有了你的吩咐,才那麽明目張膽。蘇麗娜這個人,雖然勢利眼,但是她對你一向很崇拜。而且,她那麽故意的舉動,分明就是為了讓李顧聿出現……”


    歌雲小聲的說著,越說越覺得她對不起勾宇霄。


    明明是她玩弄了勾宇霄的感情,利用了勾宇霄,但是勾宇霄卻還幫她和李顧聿把話說清楚了。他們的和好,可以說,勾宇霄才是功不可沒。


    勾宇霄揚唇:“不用謝我,我不是為了你們,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想知道你心裏的想法,不,準確來說,我想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你心裏的想法。”


    “……你一定很失望。”


    勾宇霄搖搖頭:“如我所料,所以結果出來的時候我一點也不驚訝,隻是上次的事,對不起。”


    “……”


    “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接受,但是真的意識到要失去你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陷得太深。連和你糾纏,我都覺得是一種樂趣,突然之間,這種讓我唯一借以為樂的樂趣丟失了,我真覺得要瘋掉了。”


    聽著勾宇霄的話,歌雲覺得心有些痛,想起勾宇霄的好,她很難承認讓他離開自己不會遺憾。


    但是她不能做任何迴應。


    至少這輩子是不能了。


    勾宇霄笑了笑:“不過沒關係了。愛一個人,終歸也為了自己。為了自己快樂。所以當愛的那個人覺得快樂的時候,雖然難免心痛,但最終,也會跟著覺得幸福。剛剛看到你和他在一起那麽開心,我覺得我幸虧這麽做了。”


    歌雲聽得差點就要點眼淚了,不過卻強撐著笑了:“你勾少,什麽時候這麽偉大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人隻有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為了開導自己,變得偉大吧。”勾宇霄嗤鼻。


    聽著勾宇霄的話,歌雲不由得想起李顧聿的話。


    人都是孤獨的,有陪伴,就必然有離別。


    就算不會一起到老,甚至有可能不得不在什麽時候就分道揚鑣,但隻要曾經有過對彼此的念想,陪伴也好,離別也好,都不會感覺到孤獨。


    是的,她對勾宇霄有所念想,有所遺憾,也有所愧疚,但跟他告別並不會覺得孤獨,想必,他現在笑著等待跟她的告別,應該也是如此。


    想著,歌雲不用再扯著嘴角,也笑了出來。


    ……


    勾宇霄走後,歌雲又迴到了李顧聿的懷裏,李顧聿有一搭沒一搭的詢問了她幾句,不過並沒有深入。


    上了飛機之後,李顧聿將歌雲強行抱在懷中,讓她枕在他的胳膊上睡。雖然李顧聿現在有些消瘦,骨頭硬得硌人,但她還是睡得很香。


    一覺醒來,她就已經在李顧聿包下的大巴車上了。


    不用想,李顧聿一定是沒有叫她,身體力行的將她給抱下來,她從頭到尾連點感覺都沒有,看來是被他從機場一路抱上車了。


    歌雲剛張口,一根吸管就被送進了她的嘴巴。


    李顧聿一手舉著橙汁,一手推了推墨鏡,嘴角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


    歌雲正好覺得口渴,一鼓作氣就把橙汁給喝幹淨了。然後她吧唧一下嘴,對李顧聿道:“我們不是訂了機場附近的賓館嗎,這是去哪兒?”


    李顧聿勾唇:“到了你就知道了。”


    看李顧聿的笑容,歌雲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至少她能肯定,他們現在肯定不是去“辦公事”。


    “神神秘秘的。”歌雲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舔舔嘴角:“不過這橙汁還挺好的。”


    “好喝嗎?”李顧聿突然盯著歌雲。


    “好喝啊,怎麽了……”歌雲話還沒說完,嘴唇上就壓住了某人柔軟的舌尖。


    李顧聿舔了一下歌雲的嘴唇,意猶未盡的抿抿唇:“似乎,味道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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