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顧聿!”歌雲驚唿一聲,這才看到李顧聿是吐了一大口鮮血。


    他迅速用手捂住嘴,可還是止不住觸目驚心的鮮血從指間滴落下來!


    “我,我去叫救護車……”歌雲急的六神無主,將李顧聿輕輕鬆開,轉身就要去拿電話,可還沒有走開,就被李顧聿一隻手抓住了手腕。


    “咳咳……”他被血水嗆得劇烈咳嗽起來,一陣之後,才用滿手是血的手拭了一下嘴。


    看到血跡在他蒼白的麵頰上延開,她的心髒仿佛停了一拍。


    她握住他的手,喃喃重複,“我去叫救護車,我去……”


    “不用,我……沒事……”李顧聿重重的喘息一聲,鷹眸鎖向歌雲,“你要是真的從沒喜歡過我,那就不用管我。反正,我死了,也不會有人難過……”


    歌雲身子一顫,心口的地方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楚。


    眼淚差點就要奪眶而出。


    “我是……不喜歡你,可是我不能不管你,如果不管你,你死在我的家裏,我出去……有十張嘴也說不清的……”歌雲緩慢的開口,她小心翼翼保持著心口的跳動和每一次唿吸,才能將這句也對自己殘忍無比的話,完整的說完。


    很好,不要再迴頭,也不要猶豫……


    李顧聿輕輕笑了一聲,笑裏帶著淚,“是嗎?”


    “……恩。”歌雲狠狠的咬著唇,將頭低的看不見表情,“之前……李總受傷的時候,我之所以沒有叫救護車來,也是因為害怕出事之後,會牽連到我。要知道,在李總身邊總是很危險,你沒事的時候尚且不能每時每刻保護我,你出事以後,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萬一秋夫人……”


    “夠了……”李顧聿輕輕顫聲道。


    歌雲也恰好再也說不下去。


    李顧聿扶著地板艱難起身,歌雲看著他狼狽的身影,心裏驟然揪緊,可是她卻像是麻木一般,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突然,李顧聿悶哼一聲,好不容易撐起來的身子,又倒了下去!


    歌雲心裏一緊,急忙伸出手,卻又怔了怔,一點點的收迴來。


    李顧聿看見了她伸出的手,微微愣了一下,歌雲連忙扭過頭去,“不用我送你了吧。”


    李顧聿麵目一皺,用又手緊促的捂住了嘴。


    看到再次滲出來的血跡,歌雲心裏劇烈一痛,差點就要忍不住叫出聲。


    他為什麽會吐血,難道他病了麽……


    可是自己現在又能幫到他什麽?


    既不是醫生,也不是未婚妻。


    不能救他,也不能和他患難與共。


    她對於他,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歌雲強行將眼裏的淚水忍住。


    明明瘋了般想要上前一步靠近他,可卻還是轉了過去。


    歌雲一步一步走到門口,顫抖著手,將門打開,“李總快點去醫院吧,這樣吐血,對身體不好。”


    說完,她不免佩服自己。


    原來她也可以這麽冷血無情。


    他此刻究竟是什麽表情?她不敢去看,因為她現在能做的隻是看著他走出去,將門關上。


    李顧聿從身上掏出一張紙巾,直起身體,將臉上的、嘴邊的血跡緩慢擦掉,然後才輕晃著走向歌雲。


    一陣帶了淡淡血腥味的強風突然襲來。


    歌雲本能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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