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雲默然。


    “你說的那些好,就隻是這樣的好?不管是你的養父,還是養母,她們對你最好的時候,也不過是如此,對不對?”


    歌雲道,“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小時候,他們對我真的很好很好……”


    “值得嗎?”李顧聿打斷歌雲。


    歌雲點點頭,微笑著看向李顧聿,“值得啊,我本來就是孤兒啊,想要家都沒有,現在還能盡孝道,當然值得。”


    “我錯了。林歌雲。”李顧聿一瞬不瞬的看著歌雲道,“我以為可以重新幫你找迴家,可是現在才發現,你從來都沒有家。”


    “不要這樣說……”歌雲怔怔的看著李顧聿,“你忘了你告訴我的,如果覺得虧欠了,就自己找迴來。方姨她,隻是還沒有清醒過來,但是我從小被她看著長大,這樣的關係,是永遠磨滅不掉的。就像是每個人不能選擇出身和境遇一樣,隻有坦然的接受。我坦然接受這樣的親情,即使她從來沒有愛過我,我也要記住,我小的時候,她對我是那麽那麽好……”


    “因為如果沒有她,我小時候,一定會特別的孤獨。”


    “……”


    李顧聿沒有說話,緩慢的站起身來,將歌雲輕輕擁住。


    歌雲微笑著拍拍他,“你放心,我都習慣了,方姨就算天天在我耳邊說我比不上林菀,我也不會有一點感覺,我就是這麽的沒心沒肺……”


    “你不會比不上林菀,我會盡全力,讓你成為最幸福的女人。”


    “顧聿……”


    “隻可惜,我們認識的太晚。”


    “不晚,比起漫長的餘生,已經很早很早了。”歌雲幸福的挽唇。


    李顧聿輕聲,“歌雲……”


    “恩?”


    “我的心很疼。”


    歌雲一聽,連忙將李顧聿推開,緊張的去撫摸他的右胸口,可是卻被他一把抓住雙手。


    他眼光澄澈清凜,烏黑如黑曜石的眸子一轉不轉的盯著她。


    “因為你,我感覺心老是時不時的,就很疼。”


    歌雲的眼光柔軟下來,微微帶著笑意,她身子一斜,輕輕偎入他的胸膛。


    “答應我,不要讓我心疼了,好不好?”李顧聿溫柔的在她耳側說道。


    歌雲點點頭,“好,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也不會再讓你為我擔心,不會讓你心疼。我隻會……讓你覺得幸福。”


    李顧聿清淺的勾唇,手撫上歌雲的肩膀。


    相依很久。難舍難分。


    從站著到坐著,從坐著到躺著。


    床上,歌雲羞紅著臉倚靠在李顧聿蒼白光潔的胸膛,橙色的長發柔順幽滑,像一條散落他胸膛的錦緞。


    李顧聿微微眯眸,素來清淡的臉上狹藏著唿之欲出的享受。


    他一邊輕輕撫摸著歌雲的身體,一邊帶著輕微的喘息,開口,“你見過林菀的丈夫嗎?”


    “看到過照片。”歌雲答道。


    “他很有錢嗎?”


    “聽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之前還上過商業雜誌的頭版,不過現在都已經負債逃跑了,肯定沒有李總大校長你有錢。”


    歌雲說著,還不忘刻意的恭維了李顧聿一句。


    李顧聿似笑非笑又道,“那他長得好看嗎?”


    沒想到李顧聿會真的這麽繼續問下去,歌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李顧聿微微遲疑,“你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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