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萍歪著頭想了一下,“莞莞的老公很有錢的,記得她剛結婚的時候,他開著很漂亮的跑車,接我去他們的大房子裏……做飯都是請廚師的,高級大廚……”


    歌雲聽得尷尬症都犯了。


    但是方萍現在意識混沌,隻是憑自己的感覺胡言亂語,她根本插不上話。


    不過方萍即便已經記不清事了,但一說起林菀,還是一臉幸福。


    歌雲抿著唇,低頭給方萍盛了一碗湯,遞上去道,“方姨,我喂你喝湯吧。”


    方姨盯著歌雲認真的看著,一字一字道,“歌雲,你爸說了,將來你得找個好人家,不能隨便就嫁了。雖然你沒有莞莞漂亮能幹,但也不要自暴自棄,我看啊,你這個老板很窮酸的……”


    方萍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瞥了一眼李顧聿,悄悄的湊近歌雲,“人長得也不好看,還是叫莞莞給你重新介紹一個吧,莞莞的老公,認識很多富商……”


    歌雲真的差點要被嚇哭了。


    方萍說話敢不敢不要這麽大聲。雖然明顯表現避諱李顧聿的樣子,可是別說李顧聿,整個屋子裏的傭人,都能聽到方萍的話。


    說李顧聿窮酸和不好看的人,方萍恐怕是第一個吧。


    歌雲十分恐慌的看了一眼李顧聿。


    果然!


    李顧聿臉上一團煞氣,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身上散發的冷意已經讓她渾身氣寒。


    “方姨,你,你吃飽了吧?那,那我帶你去洗澡吧?”歌雲靈機一動,拉著方姨就想開逃。


    “站住。”李顧聿突然開口。


    歌雲差點心髒都要跳出來。


    她訕訕一笑,眯眸看向李顧聿,“碗放著,我等下刷。”


    李顧聿一臉黑線,“……”


    “你覺得我缺傭人嗎?”


    李顧聿聲音幽冷得讓歌雲有點毛骨悚然。


    “那……”歌雲一臉惶恐的盯著李顧聿。


    李顧聿看向一旁的家傭,家傭會意,立即上來收拾桌上的飯碗菜盤。


    “剛吃完飯,等會兒在洗。”李顧聿淡聲,說完便站起來,上樓去了書房。


    歌雲心裏沉了沉。


    看著一邊念念有詞,一邊和家傭搶著湯碗要喝的方萍,她不由有點擔憂。


    將方姨哄睡後,已經快12點。


    歌雲捶捶肩膀。


    雖然李顧聿特意給方萍請了兩個護工,可歌雲還是得親力親為,幫著護工一起給方萍洗澡,喂藥,然後哄她睡覺。


    因為方萍現在隻認得歌雲,歌雲在,她就稍微安定些。


    歌雲剛打算迴房睡覺,卻突然看到樓上的房間,燈還亮著,她猶豫了一下,輕輕走上樓去,敲了敲李顧聿書房的門。


    “進。”聲音簡短。


    歌雲推開房門,隻見李顧聿正帶著眼鏡,專心的翻看著成堆的文件。


    “……”


    “這麽晚了,不睡覺嗎?”歌雲換上一臉笑容,走上前去。


    李顧聿淡淡“恩”了一聲,才道,“明天早上有個會議,我還沒有看完這些文件,你先睡吧。”


    做一個大總裁看起來還真是不輕鬆啊。


    想來是因為今天陪了她一天,工作才堆積成山的吧?


    這些量的文件,要是換了她,從現在看到明天早上也看不完,更別說李顧聿還在用筆寫著批注,認真的不像話。


    歌雲默默心道,一陣沉默過後,她道,“那我去給你切點水果。”


    說完,她轉身就走。


    “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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