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李顧聿支撐著身軀,一把捏住歌雲的下巴,雙眼狠狠的鎖住她。


    他隻覺得體內燥熱走火,且心髒處十分不適,他害怕自己快要撐不住了,但是他現在不能倒下,他還留著很多問題要問她。


    不問清楚,他怎麽能消得下心頭這把火。


    被她親自點開的火。


    “說……”歌雲不知道該說什麽,但是被李顧聿的手用力捏痛,隻能噙滿淚光,將事情從頭到尾給他顫聲講述了一遍。


    從她怎麽丟文件,為何要去給館長表白,又怎麽轉移了目標,原原本本,從實道來講給了李顧聿。


    李顧聿原本心裏燃著的那一絲火焰,也驟然滅了下去。


    “你……”但是聽完的一瞬,他指尖一鬆,一拳出去,擦著歌雲的側臉“咚”地一聲打進綿軟的床中。


    悶震的一擊還是不小的驚到了歌雲。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冷汗已經出滿一身。


    眼前的李顧聿就像是隨時要發瘋的獅子,十分駭人,更十分危險。


    望著這樣的他,她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出口,隻能眼睜睜,帶著一絲恐懼的看著他。


    但是這樣的眼光被李顧聿看在眼裏,卻更加重了他隱藏的怒意。


    他心頭一痛,這樣恐懼的目光,他不要!


    憑什麽要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他,這就是他,卸掉那些完美優雅的麵具,這本來就是他!


    那些媒體口誅筆伐的不堪的他,就是男人的本性,那些過於癡傻讓他羞恥的麵目,也本來就是他李顧聿!


    李顧聿一激動,一把將歌雲的臉狠狠捏住,“你為什麽這樣看我?你很怕我?你不是說喜歡我嗎,你就是這麽看著你喜歡的人的?”


    歌雲真的被李顧聿的變臉嚇到了。


    前一秒還對他溫柔纏綿的男人,下一秒就像是從煉獄中走出的惡鬼,兇暴駭人,任何人都難免接受不了。


    “我……”


    “從一開始就是欺騙,那到現在呢,你還是不喜歡我嗎?”


    李顧聿單刀直入的詢問她,語氣強烈而炙熱,又那麽緊迫逼人,根本不容歌雲多餘的思考。


    歌雲有些掙紮,眼光閃躲,不敢看著李顧聿那雙吃人的烏眸。


    但是李顧聿卻以為得到了答案,心中不由沉陷下去,他感覺有什麽地方狠狠的疼了一下。


    明明他以為這一次,他做對了。


    他嚐試了,所以終於擺脫了過去,那一場曾以為是他全部世界的、不會醒來的噩夢。


    可現在他才發現,他又錯了。


    李顧聿不甘心,一手捏著歌雲的臉,又瘋狂用力的將她的胸口狠狠按住,他冷冷凝視著她幾乎淌淚的眸子,“你迴答我,我隻要聽你親口說,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你對我的關心和在意,你不顧一切的陪在我身邊,都是裝的嗎?還是……真像她們所說,你隻是為了你自己?”


    說出最後的質問,李顧聿是顫抖的,因為他不敢確認,從來也都不想相信。


    所以在餐廳的時候,不管朱莉和林菀說什麽,他都沒有真正發作。


    可是那些話卻也深深的觸及他的逆鱗,且她的反應,才是崩潰決堤一座大壩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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