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朱莉隻是淺淺一笑。


    “館長開除我也無可厚非,隻不過館長可得想清楚了。”朱莉輕媚的鳳眸陰陰掃過館長,聲音裏飽含威脅和得意,“因為我是沒關係的,館長既然說了開除我,那麽今後就算跪下求我,我也不會迴去的。”


    “你……”館長被氣的不清,扶著胸口一陣踉蹌著又坐了下去。


    葉茉和方小月見狀,連忙衝到館長身邊照看,館內的其他人也都更加不知所措。


    葉茉悻悻看了一眼朱莉,立即遣散了同來的館內同事,才陪著方小月一起將館長也扶了出去,匆忙之後,餐廳內部一片寂靜空蕩,隻剩下了四個當事人。


    剛剛在座的人聽到剛才都明白了,歌雲和李顧聿自然不例外。


    李顧聿抽過手之後,身子微微側向一邊,既不看向朱莉和林菀,也沒有再看著歌雲,而是一個人不知在思忖著什麽,身影陰鬱而又冷駭。


    歌雲忽然覺得一陣寒意自心底緩慢遍布了全身。


    剛才突然受到的刺激和害怕,現在漸漸都淡了下來,但是心底卻難以言喻的苦澀交加。


    她已經不關心館裏的人是怎麽看她了,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不該說謊,不該為了虛榮而將一切扭曲變形。


    紙包不住火,遲早都要還的。


    這些日子,她天真的以為的美好,對她這樣的人來說,卻終究隻是奢侈的夢。


    林菀見氣氛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不由長舒一口氣,“李總,你真的不用問一問我的好妹妹,她對你說的謊話嗎?你是還在相信她,還是覺得自己的麵子已經不好收迴了呢?”


    “沒關係,我可以理解,像李總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應該會覺得所有女人都喜歡自己也不奇怪的吧?所以如果你了解到真相,不過是你被一個很普通的女人輕易玩弄了,你該會有多失望,你的麵子該會有多掛不住啊?”


    林菀越說心底越有一種惡毒的快感。


    她不怕得罪任何人,隻是看到林歌雲的一切都破滅,看到她擁有的比她好的東西都毀壞掉,她就覺得暢快無比。


    小時候是,現在是,永遠都不會改變。


    即使現在這種狀況,已經違背了她來這裏的初衷,她也非常的愉快。


    可以說,這就是她期望看到的。


    朱莉新仇舊恨得報,自然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機會,也繼續開口,“李總,你還是清醒一點吧,作為學生,歌雲可以為了勾引老師和同學整容,作為博物館的小員工,她可以為了工作去表白館長求人家潛規則,那麽作為李總你的未婚妻,她又是什麽樣的呢?”


    歌雲顫抖著,她還想要反駁,可是卻聽到李顧聿陡然冷笑起來。


    他就那麽突兀而詭異的冷笑起來,嗤然如嘲諷,但又極盡可笑和黑暗。


    歌雲心中一涼,眼淚越漸斷了線,不斷默然滾落下去。


    朱莉見此也跟著笑了起來。


    林菀冷冷白一眼歌雲,將包包裏的照片突然取出,朝著李顧聿的方向揚手一撒,那些歌雲小時候身著校服的陳舊照片,如被強風帶落的樹葉,大把散落在地。


    上麵清澈的笑容,顯得可憐而又單薄。


    李顧聿停住笑意,高大的身軀微微震動一下,他側臉棱角清俊,眼光掃過地上那些舊照,嘴角卻緩慢而又邪惡的上揚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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