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知道這冰層下麵藏著人的,不帶這麽玩的好不好。”淩天雲一刀將一人的攻擊掃開,他向身後的葉吟風問道。從冰層裏湧出了一共有六人,都是清一色的白衣勁裝,他們臉上很是蒼白,難以判斷他們的年齡,但是從他們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來判斷,他們的修為很不低,都達到了近天境的實力。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真的見過有魚自動從那冰窟窿裏跳出來的嗎,我們隻不過隨便說一說而已,這冰層下麵的人就幫我們做了。看起來你的那位情敵對你很是看重啊,居然不惜派出這麽多的高手,看這情況他們似乎並不想致我們於死地,而是想將我們俘虜。”葉吟風手裏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他一劍刺空而去,鐵劍擊在一柄短劍之上,巨大的衝擊力將那名攻來的白衣勁裝人蕩開,然後說道。


    “什麽叫我的那情敵,鬼知道是什麽人,這些是不是夜冥宮的人都不一定。不過咱們初來乍到,是不是要給他們迴迴禮,不然別人說我們太不講禮節了。”


    淩天雲與葉吟風的身影乍然分開,他們手中的兵器之上的光芒更是一漲,暴射的身影卷起一股更加強悍的氣勢分別向那幾名白衣勁裝之人攻去。兩人配合已久,早就心意相通,他們的身影一起,滾滾的氣浪在他們的身上狂暴而起,兵器泛出的勁芒分別向自己找到的對手籠罩而去。


    但是來者也絕非庸才,隻見他們白影繚亂而起,短劍霍霍劃過,一道道勁芒暗影被他們施展而開。無盡森寒的氣息撲麵而來,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他們周身的氣息仿佛與這河麵之上的冰層相融在了一起,滾滾的冷意在這河麵之上狂湧著,六道人影一樣的氣息,森寒如長河奔瀉般。


    劍光掠起,數道幽芒從那鐵劍之泛出,葉吟風劍眉微凝,他手腕一抖,豁然而開的劍芒如那孔雀開屏般,撕裂而起的劍氣激蕩如流如射般向三名白衣勁裝人而去。他身影如風,飄浮的身影卷起了層層的劍氣,一串金戈刺耳聲音響起,那無鋒鐵劍已然與那三柄森然若寒的短劍交擊了數下,帶起了數點火星射出。卷起的劍氣勁芒將縈繞在他們周邊的霧汽盡數掃開,破碎的冰塊再一次從他們的腳下激蕩而開。


    刀風霍霍而起,那寶刀卷起一層絢麗的刀芒,淩天雲如臨天戰神般,他沉雄穩重的身影巍然不動。寶刀在他的手裏揮舞如風又勢如千鈞,劈斬之餘還著刺挑之法,沒有一招一式成型,但是那寶刀在他的手裏卻如行雲流水般,刀式大拙若巧,刀法盡顯平淡卻蘊含著那霸意無雙般的刀意氣勢。


    對於那六名白衣勁裝之人狂湧而來森然寒冷的氣息,淩天雲周身那至純的陽剛氣息更是運轉如流。滾滾如烈陽般的剛猛氣息翻湧而起,向籠罩而來的森冷氣息席卷而去。炙熱如陽般的九陽真氣卷起的至陽氣息以摧枯拉朽之勢將籠罩而來的森冷寒冰般的氣息盡數撕裂而開。他體內那至純至陽的九陽真氣就是這幾名周身凝轉著森冷寒氣之人的克星,絲毫不被這股刺骨而來的寒意所影響。


    而葉吟風身上流轉著的這世間最為柔和的真氣,可以將一切寒徹如冷的氣息所融化,他自然不受狂湧而來冷冰般氣息的影響。他手裏的無鋒鐵劍揮灑自如,身如一縷清風又如一孤鳥的他自然在那三名白衣勁裝之人中應付得遊刃有餘,鐵劍從那數柄短劍中行走如疾,激起了一串清脆金戈火星四濺。


    “哢嚓”一聲,淩天雲腳下的冰層發出碎裂之響,隻見他腳下的冰層如蛛網般裂開,並向四處蔓延而去。這使得淩天雲心中不禁的一緊,自己灌注真氣至全身,沒有想到這腳下的冰層居然如此不堪負重。腳下傳來一陣冰層碎裂之聲,他周身血氣崩湧而起,而手中的寶刀則是凝起了數丈刀芒,絢麗的刀芒如鬥般朝四處狂掃而去,而他也趁著那三名白衣勁裝之人身影微退之際也腳下一滑,身子掠開了數丈之遠。


    犬智榮不禁的嘖嘖稱奇,那六名白衣勁裝之人他當然認得,如果說極寒之城有第二股勢力,那麽這六名白衣勁裝之人就是屬於這極寒之城的第二股勢力。這第二股勢力沒有任何的稱唿,在這極寒之城也最為神秘,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首腦是誰,有傳言說這第二股勢力應該來自夜冥宮內部,但是這個傳言一直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證實。


    他從來沒有與這些人交過手,他一直以來都是是獨來獨往,偶爾會帶著他的那條叫作“歐巴”的土狗出去轉轉。而這群人也從來沒有找過他的麻煩,自然他覺得這群人如果真要找他的麻煩的話,那麽隻有一個結局,就是兩敗俱傷。他知道自己不能惹這群人,但是這群人也不會主動來惹他。


    到底是什麽人,居然不惜出動六名高手,而這六名高手對於這極寒之城的第二股勢力來說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派出的。他不禁的對這兩名少年生出了幾分興趣來,當然他並不會因為起了興趣就會出手相助,他還是不能惹那六人。至於那兩名少年能否從那六人的手裏逃脫,那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河麵之上如蛛網般的裂紋隨處可見,淩天雲並沒有在如此滑溜的冰麵之上與人戰鬥,唯有將自己的重心放在雙腿之上,他才能做到巍然不動,但是隨著自己的重心和力量都加在雙腿之上時,那冰麵也無法承受他那千鈞般的衝力,如蛛網般碎裂而開。而那三名攻向他的白衣勁裝人卻是步法輕盈,化作一道道眼花繚亂的白影,劍光裏凝著森然寒意。


    葉吟風見狀,不禁的手中的鐵劍暴射出如虹般的劍芒,幽芒卷起一陣碎冰激射,隻聽見“鐺,鐺,鐺”三聲,無鋒鐵劍那堪比絕世神兵般的優勢展現而開。那三名向他圍攻而來的白衣勁裝之人手中的短劍已然被那無鋒鐵劍斬斷成了兩截,那被斬斷的殘劍與那激飛的冰塊混雜在了一起,向四周射去。


    見自己手中的短劍被斬斷,那三名白衣勁裝人眼中一愣,但是他們卻是立即展開身影向後掠去,失去兵器的他們也法再與葉吟風撕殺了。而他們卻是果斷退去,倒是令人意外,隨著三名白衣勁裝之人的離開,另外三人眼裏流露出一絲不甘不色,最後他們還是抽身後退,一時間六名從冰層裏突躍而出的白衣勁裝人退得幹幹淨淨,一個不剩。


    “也太沒有意思了,這就不打了啊,真沒勁。”淩天雲手中的寶刀在空中輕輕的一劃,寶刀入鞘。但是他腳下的冰層卻是“哢嚓”之聲不絕於耳,他的身心幾乎就要不穩,他急連跳開,看到了那破碎的冰層幾乎就要陷入那河水之中。饒是臉上浮現出輕鬆無比表情的他還是被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自己跌入那河水之中,不論自己修為多高,憋也要在那河水裏給憋死。


    葉吟風則是默不作聲,他揚起星目在這冰層之上搜尋著什麽東西,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半截殘劍上。雙指夾起了那半截殘劍,從那劍身傳來一陣森寒的冰意,這劍顯然是被某種特殊的材質所造,在中原顯然沒有這種材質。這材質的質地冰冷寒徹,一股股刺骨的寒意從指間鑽入他的手臂之中。


    隨手將那半截殘劍扔掉,葉吟風向淩天雲凝重的說道:“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六人應該是夜冥宮派來的,隻是他們不敢明目張膽的來,而這六人的身份應該隱藏得很深。看起來你的那位情敵很想將我們抓住啊。一下子就派了六名近天境的高手,這種高手在中原都可以開宗立派了,看起來這夜冥宮為四大古武門派這底蘊還真深厚啊。”


    “煩不煩,藏頭露尾的,搞這些有什麽意思。對於夜冥宮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太多啊,如果不是那家夥將夜冥宮在極寒之城的信息放出來,我們都不知道這夜冥宮的位置。鬼知道這夜冥宮現在到底是什麽個狀況,反正我們兩人來了,探一探不就知道了嗎。”淩天雲一臉的不在乎,然後他又葉吟風示了一個眼色,他的目光落在了數十丈之外那河麵之一冰層窟窿旁的中年男子身上。


    “喂,老兄,看熱鬧也看夠了吧,能不能請教一些事。”淩天雲自然不會傻到認為這名瘦憔悴的中年男子是一名普通的凡人。能夠在這天寒地凍的地方出沒,而且看對方隻有一身破舊得快爛了的皮裘大衣,對方絕對是一名武修,而且實力也絕對不亞於他們二人。他們雖然早就發現了這名憔悴的中年男子,但是從那六名白衣勁裝人從冰層出現,在他們抽身退去,雖然時間並不長,但也有數刻鍾的時間,而那人卻是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老狗心裏不禁的暗暗的一樂,看起來這兩名少年並不知道這極寒之城的危險,還真是兩個愣頭青。不過對他們能能夠擊退那六名白衣勁裝人,他也有一些意外,隻是想不到其中一名少年居然主動找上了自己。在極寒之城有一個鐵的定律,那就是能不招惹人就絕不會去招惹人,對於這樣的定律,那兩名少年顯然還不知道。


    “哎喲,看兩位英武不凡,必不是尋常普通人,卻不知道兩名找在下有何事?”老狗凝起他那深深陷進眼眶裏的眼眸,他揚起的微笑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幾乎看不到他的眼珠在轉動。但是海水不可鬥量,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用在所有的地方都是有道理的。


    “敢問極寒之地離此城還有多遠。”淩天雲看到對方揚起了那難看的笑意,不禁的莞爾,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有趣的人,明明瘦得隻剩下皮包骨頭了,卻還是要裝作一方高人模樣。不過他們初來乍到,對此地根本不熟,隻好客氣一些了。葉吟風皺了皺眉頭,他暗暗的觀察著那名瘦弱的中年男子,他感覺到有一股陰晦的撕裂般的銳利氣勁在這名中年男子的本內暗藏著,而他感覺不出這中年男子的修為,這讓他很是疑惑。


    “二位要入極寒之城啊,要入極寒之城可要想清楚嘍,這極寒之城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進的。不過在下觀二位氣度不凡,必是人中之龍,也應該無懼這極寒之城危險。在下可以帶二位入城,不過醜話說在前,出了危險在下可不會幫忙的。”老狗不禁的來了興致,這兩名少年應該入城尋人的,所以這才沒有顯得那麽沉重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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