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堆浪,激起陣陣的轟鳴之聲,千仞壁,蕩落重重的翻騰異景。


    胖和尚不妙那雙胖大的手閃電般探出向身子不受控製的淩天地雲抓去。而淩天雲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之色,那胖和尚不妙果真不安好心,肯定是因為他體內那至純至陽的真氣散發而出的氣息被對方探知,所以才不惜以不擇手段擒獲下他。其目的就是為了他的那本心經,對於這西域和尚本就帶著濃生的戒心,他的雙目裏透出了一股憤懣的光芒,卻無可奈何。


    “轟隆”,一聲巨響,那客船猛烈般的一震,船身也隨之晃蕩起來,本來向那肥和尚傾去的淩天雲此刻身體卻是斜斜的又倒向了另外一個方向。而那肥和尚探出的雙手卻是抓了個空,胖和尚顯然沒有想到會有如此的變故,他的身子一頓,不覺愣了一下。


    就在胖和尚驚愣之即,趙匡胤的身影已然撲到了淩天雲的身後,他伸出猿劈一抄,便將那快要跌落至船下的淩天雲抓在了手中。這一切都隻發生在電閃火光之即,一切冥冥自有安排,而這一幕,也隻有淩天雲和那不妙和尚兩人心知肚明,就是趙匡胤也渾然不覺。


    “剛才謝過大師援手之恩。趙某替愚弟謝過大師。”毫不知情的趙匡胤以為剛才那胖和尚是出手相救,他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將淩天雲護住,然而向那不妙和尚道謝。剛才的一幕隻是瞬息之間,而他一心隻是擔憂淩天雲的安危,卻絲毫不知道那不妙和尚心懷鬼胎。


    “阿彌陀佛,出家以慈悲為懷,救人一命勝過七級浮屠。倒是小僧也沒有成功,一切是這位小施主的造化,大恩,小僧愧不敢當。”那不妙和尚雙手合什,臉不改色的說道。仿佛剛才的他真的是想救淩天雲,一派寶相莊嚴的舉措,真的是一名西域得道高僧。


    穩了身子,那客船經過那一次劇烈的搖晃之後,便開始恢複了平靜,而在這石門峽之中再也沒有遇到什麽驚險的波折了。淩天雲臉色逐漸的恢複了,他深意的望了望那胖和尚不妙一眼,然後說道:“大師的恩德,在下記住了。”


    雖然是一句平常的感恩之言,但是淩天雲與那不妙和尚都是心知肚明,他們也不挑明。就算是挑明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淩天雲隻覺對方那深邃如海般的氣息比那翻滾在這石峽之中的浪花還要危險幾百倍。自己與趙匡胤聯手都不知道是不對方的對手,所以他隻能這樣說,但兩人的心中早已經升起了濃濃的敵意,心中都暗自將對方當做了不死不休的對手。


    “小施主言重了,小僧不是沒有成功嗎,小施主不必掛在心上。”那不妙和尚又是低眉垂目,打了個佛號向淩天雲說道。其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沒有得手,他也不用放在心上,而潛在意思就是說自己不會放棄的。


    “大哥,我們走吧。”淩天雲並不想留在這裏,他覺得自己卻這胖和尚比起來不關是武修還是臉皮,都比這不妙和尚差了好幾十萬裏,自己與對方根本就不是一個等級的。所以他才決定先離開,離那城府深得可怕的不妙和尚遠遠的。


    “大哥,你可曾聽說過這不妙和尚。”,


    迴到船艙二層,他們的房間,淩天雲憂心忡忡的向趙匡胤問道,他覺這和尚並非什麽真正的西域和尚,而冒充的。他覺得這和尚有一種他捉摸不透的異樣感覺,那不妙和尚絕非那種嘴裏說的大義凜然般的佛門高僧,卻不知道是否真的來自西域。


    “沒有”趙匡胤搖了搖頭,向淩天雲肯定的說道,而他虎目之中是一絲疑惑般的迷茫。對於淩天雲的提問他很是不明白,而對於那自稱來自西域珠峰的不妙和尚他更是一無所知,甚至關於那神秘的西域他也不了解。


    淩天雲簡單的把剛才的經過說了出來,而趙匡胤眼裏露出難以置信般的神色。


    “那不妙的目的是什麽,難道真的如你所說的是你那佛門至高的功法嗎?聽說那西域密宗的佛門寶典也是佛門至聖武學,沒有必要為了一本佛門功法而大大出手,這其中一定還有其它的什麽原因。”趙匡胤聽完淩天雲的述說,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


    淩天雲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但他心中認為是那本大乘心經的可能性大一些。自己的身上並沒有什麽秘密可言,自己隻不過是白水關普通的將門之後,並沒有背負著什麽驚天般的重大秘密,也沒有超然顯赫般的身世,那不妙和尚找上自己,除了那本心經之外,自己已經身無長物了。


    “越來越讓人覺得古怪的很,淩公子是不是和那天啟之玉有關吧。”那本來睡得有一些迷糊的馬成輝一邊聽著他們的對,突然插上來這麽一句話。關於天啟之玉,這已經不再是一個什麽秘密了,天下武林之中,各江湖門派都知道了這個秘密。其實這也不是一個什麽秘密,淩天雲與趙匡胤也有談過這事,隻是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就將它忘得一幹二淨,而如今,馬成輝又再次提起。讓他們心頭猛的一震,仿佛抓住了什麽關鍵,卻又一下子又溜走了。


    “不可能,天啟之玉隻不過在嵐州鍾家出現過一次風波,其目的就是為了打擊北漢國其它的武修勢力,並沒有出現真正的天啟之玉。”淩天雲搖了搖頭,否定了這一觀點。趙匡胤也是雙眉緊鎖,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胖和尚的確詭異的很,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深淺,趙匡胤的心中也沒有任何的對策。而他們暫時隻能呆在這船艙之中,隻好走一步是一步了。但憑那胖和尚的身手,無論他們走到哪,他們也絕不可能逃出那胖和尚的手掌心。


    “大河如龍,群山如虎,長嘯仰天長歌當哭,龍騰虎躍有文有武??????”


    這時一道高亢有力的長唱傳進了他們的耳,那歌聲鏗鏘有力,如鼓打鑼擊般,聲聲如點金震耳,直擊人心。那是一道蒼勁的聲音,隻叫人聽得心潮澎湃熱沸騰。使人心中激起了萬丈豪情衝刺天際。


    那歌聲一會兒如雷鳴震耳,又一會兒虛無飄渺,由遠至近又由近至遠,但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清晰的傳進了眾人的耳中。


    客船緩緩而前,在那激蕩起一丈之高的浪花之上起起伏伏,船艙之內的所有的人都聽見了那高亢嘹亮的歌聲。使得眾人都忘記了這客船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他們紛紛的豎起了耳朵靜靜的聽著那歌聲。


    一曲完畢,將下來一道響徹天際般的長嘯聲將眾人的耳中震得嗡嗡作響。很多人都從那船艙之內走了出來,他們眼裏難掩震驚的神色,他們揚頭而望,眼裏還有難以置信的目光。那石門峽除了直峭入天般的千仞崖壁,還有那怪石嶙峋般的突兀岩石,如一隻猙獰的兇獸般狠狠的望河而下。


    淩天雲三人也同樣被那高亢嘹亮的歌聲吸引出來了,他們快步衝到了那甲板之上,發現那甲板之上已然站了很多客人。而那船公顯然露出了無奈之色,想勸眾人迴到船艙,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命令水手小心翼翼的控製住船身在這石門峽中緩緩而行。


    淩天雲凝目一望,卻發現那在甲板之上打坐入定的胖和尚不妙早已經不見了身影,與趙匡胤會心一視。此時眾人發出了一陣驚唿聲,待他尋著那眾人的驚唿聲而去,雙眼朝那河中望去。


    一幕令他們終生難忘的場湧現在他們的眼前,而他們眼裏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卻見那早已經失去身影的胖和尚如一隻大鵬般揮動著肥胖的身軀,他雙腳一點,激起了朵朵浪花在他的足下炸開,如一朵朵盛開的蓮開般。而他晃動的身影在那浪濤之中隨波而行,如履平地麵。


    那胖和尚不妙在浪花之中踏浪而行,寬大的僧袍如那巨鵬展翅般,一騰一躍之即,卻已經慢慢的離那客船越來越遠。而在那千仞的崖壁之上,卻有一道唿嘯而下的身影,朝那河麵之上衝下。


    那是一道灰色的身影,雙足輕點那光滑如鏡的崖壁之上,有時如一隻蒼鷹般旋空而下,有時如一隻敏捷的獵豹般直衝而下。那是一名滿頭霜發,白須白眉的老道士,手揮著一柄拂在空中發出嘶嘶的刺耳聲音。


    客船小心翼翼的緩緩而前,前方就是那石門峽的出口處,一望無際的河麵頓時開闊起來。


    而那直衝而下的白發老道士一派仙風道骨般的氣質,與那胖和尚有著天壤之別。那道士從那千仞之高的崖壁直衝而去,瞬間便到了河麵之上,隻見他雙足一踏,腳尖在那浪花之上輕輕一點,挾著一股氣勢貫虹般威力朝那胖和尚迎去。


    這才是真正的武道高手,這才是武修至高境界的威力,傳說有人在武道之上修煉到了極致,可以一指斷江,也有人一掌將一座山震倒。傳說終究是傳說,但眾人的眼裏,這兩人,一和尚一道士卻給人大開了眼界。踏浪而行,除了那天上的神仙,凡間之人哪有人可以做得到。


    “是他!”趙匡胤的眼裏露出了驚愕的目光,顯然他認得那踏浪而行向那胖和尚迎將而去的老道。而淩天雲對那霜發白眉的老道士卻產生了一絲莫名的好感,不隻是這白霜眉的老道與那胖和尚針鋒相對的氣勢,而是對方身上那股凜然正氣讓他心中好感頓起。


    “此道士來自華山,當年與這老道士有一麵之,與他下了三局棋,連輸了三局。而我當時也是玩笑之意,將華山當作賭注輸於了這位道士。想想當時的事真是蹊蹺的很,好像他故意找上了我,而這華山又不是我的,輸了就輸了唄,他也沒有說什麽。”趙匡胤苦笑一聲,向淩天雲說道。


    淩天雲卻是心湧如潮,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義兄居然還認識這名道士,而且對方還故意設了一個局,贏了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棋局。如此神仙般的人物,為何會找上自己的義兄,淩天雲很是不解,想必義兄也是疑惑重重。


    “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了當初那道士會找到愚兄了,可是當時我因打傷了人逃到了華山,那時他怎麽就認定了是我。”趙匡胤滿臉的苦笑,一語道出了天機。使得淩天雲渾身間一緊,難道這世間真有未卜無知的奇人嗎。自己的義兄所遇到的這些奇遇,又說明什麽,還有那神秘的少年燕龍星又是何人。淩天雲心中更是疑惑重重,如那迭迭不止的浪花般,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找到真相的,就如這客船快衝出石門峽前往那開闊的河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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