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擊和爆破的工作很快準備完成,爆破工兵隊拖著長長的引線退出了競勝關。


    不臣見時候差不多了,立刻命令中軍旗手向炮兵旅發去了攻擊指令!


    此時軍屬炮兵旅都已經換裝了最近研究出來的新式線膛炮,一共裝備了兩種口徑,其中一種是120毫米35倍徑炮,另一種則是200毫米四十五倍徑炮。120毫米炮因為技術難度比較低的緣故,裝備數量最多,有一百二十門,而200毫米四十五倍徑炮則隻有十門。


    不過卻不要因為數量太少的緣故而輕視200毫米炮,要知道這玩意可是四十五倍徑的啊!相比起一百二十毫米炮,不僅射程要遠,精度要高,連穿深也強的多!可以說是這個時代最強的火炮,沒有之一!


    當然啦,因為這些線膛炮目前都是前裝炮,且發~射藥隻是火藥綿,使用的還都是鑄鐵炮彈的緣故,其威力與裝填速度仍然無法與不臣前世的那些同口徑火炮相比,甚至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都是可以的!


    不過就算如此,用來轟擊一座中世紀技術水平的堡壘還是沒問題的!而且,這些火炮的主要目標也不是城牆,而是城裏的建築!


    因為小汐瞎折騰的緣故,東國的建築風格和不臣前世的中國古代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競勝關裏根本沒有啥高大的建築物,都是些一兩層高的,土木結構的屋舍,這樣的屋舍用炸藥包爆破無疑是一件十分浪費的事情,因此,線膛炮的目標主要就是它們。


    當然啦,為了達到最佳的毀傷效果,線膛炮們裝填的都是白磷燃~燒彈……


    可以想見的,土木結構的中式建築遭遇白磷炮彈雨的轟擊,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


    很快的,接到命令的爆破隊點燃了幾條預留好的引線,就見那些長長引線上的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沒入關城之中,然後……


    “轟隆!!!”


    “轟隆!!!”


    “轟隆!!!”


    “……”


    仿佛平地裏連續打了數聲悶雷一般,預先布置在關城各處的炸藥包接連被引爆,頓時,卡在山口正中的兩道六丈多高的高大關城便土石飛濺,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轟然崩塌!!!


    “我的老天爺啊!”渠守義和渠子鐸此時已經趕到了正對競勝關的那一側城牆上,通過西陸傳來的“千裏鏡”親眼目睹了競勝關的毀滅,頓時震駭的臉連腦子都快當機了!


    而此時在城外的軍陣之中,不臣卻仿佛能看到渠家父子的反應一般,咧嘴一笑,語氣森寒的道:“別急著驚訝,還沒完呢!”


    果然,他話音剛落,比滑膛炮清冽許多的線膛炮開火聲便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一百三枚個個口徑的白磷炮彈在經過高速旋轉之後,疾飛出了炮膛,然後像是流星火雨一般,像競勝關內席卷而去!


    隻是一刹那間,競勝關內便變成了一片火海!


    ……


    當天晚上,威遠王府內的花廳中。


    “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渠子鐸雙手捂臉,喃喃的道,盡管不臣軍對競勝關的爆破與炮擊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但他一旦想起當時的場麵,還是不由得心有餘悸!全身汗毛直豎!


    渠守義此時就坐在自家兒子上首的位置上,雖然沒有像渠子鐸那麽不堪,但也是麵色鐵青,表情陰騭中透著凝重!


    “王爺,就是如此,天下不臣這賊子根本沒用一下午,隻用了不到一刻鍾就摧毀了競勝關,在末將看來,若他以此法攻打威遠王城,隻怕威遠王城撐不下一時片刻也會被化為一片白地!”渠守義沉聲為此次的戰況匯報做了總結。


    “守義啊!今天不是西夷的愚人節吧?你不要跟孤開玩笑啊!”


    剛剛從宴會上趕過來的渠用臣用手巾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道,此時這位威遠藩王不僅一身酒氣,臉上還有一個朱紅色的唇印,看起來剛才玩的十分盡興的樣子!


    “王爺!”渠守義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競勝關內的大火現在還沒熄滅呢!您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城牆上看看!”


    “啪嗒”一聲,濕噠噠的手巾落在了地麵上!


    “這麽說……這麽說,此事是真的嘍?!”渠用臣的老臉一下子變得煞白!


    “王爺,大敵當前,末將怎麽可能跟您開玩笑?!”渠守義又氣又急的道。


    “天要亡我渠家啊!”渠用臣沒再搭理渠守義,而是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麵上,接著嚎啕大哭了起來!


    “列祖列宗在上,用臣無能,要讓我渠家就此斷絕了啊!列祖列宗,用臣對不起你們啊!”


    見渠用臣哭的可憐,渠守義不禁也有些心痛,隻是身為大將,他還是能記得起自己的職責的,隻是兩眼通紅的提醒道:“王爺,事已至此,哭有何用?快想應對之策吧!”


    “應對之策?”渠用臣停下痛哭,一臉絕望的盯著渠守義:“天下不臣那賊子毀滅競勝關不過用了一刻鍾而已,毀滅威遠王城又能用多久?咱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啊!再掙紮又有何意義可言?!”


    “怎麽沒有意義?!”渠守義惱火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王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就收拾細軟,帶著世子殿下突圍吧!末將無能,守不住這城池,但用這條性命護送王爺一家逃出生天還是有點自信的!”


    “逃走?”渠用臣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希望,隻是旋即就又熄滅了:“失去了威遠王城,我渠家還是渠家嗎?還不如跟這城一起殉了呢!”


    “嗨!”渠守義看著渠用臣那窩囊樣跺了跺腳,若不是身為家將,他連踹渠用臣一腳的心都有了!


    “父親,走吧!”見渠用臣又開始沒完沒了的痛哭了起來,渠子鐸來到渠守義身邊,拽了下他的衣袖道,“王爺已萬念俱灰,說什麽都沒用了!”


    “唉!”渠守義長歎了一聲,沒有再看渠用臣,和自家兒子一起走出了王府花廳。


    ……


    而與此同時,城外的不臣軍營寨門口。


    “就有勞誌雄將軍了!”不臣拱了拱手,對即將返迴威遠王城的渠誌雄道。


    “不臣公言重了!既然此計是誌雄為不臣公出的,那誌雄自然有讓它全始全終的責任,此番迴城,定將一紙盟約為不臣公帶迴來!”渠誌雄對不臣叉手一禮,語氣鄭重的道。


    不臣滿意的點了點頭,確如渠誌雄所說,摧毀競勝關,用武力嚇唬威遠王府的計策確實是他為自己出的。而且,就目前來看,這條計策的效果非常不錯,眼下就隻剩下進行最後一步——讓渠用臣簽訂城下之盟了!


    “誌雄將軍,保重!聯盟若成,我必有重謝!”不臣許諾道。


    渠誌雄搖頭輕歎了一聲:“不臣公,雖然誌雄答應以後若有變故便投奔於您!但誌雄眼下卻是渠家之臣,為您獻了此坑害主家之計,已是不忠不義到極點了!這重謝就免了吧!隻希望不臣公能說到做到,驅逐獸虜,恢複東華!”


    “我這人說話向來是算數的!誌雄將軍放心!”不臣篤定的道。


    “如此便好!”渠誌雄對不臣又是一禮,“那誌雄去了!”


    “將軍走好!”不臣點了點頭。


    渠誌雄立刻便直起腰來,翻身上來旁邊的一匹健馬,揚鞭打馬,飛也似的朝著威遠王城馳去了!


    “不臣,此人能相信嗎?”跟在不臣身後的尤承宗皺著眉頭道。


    “當然!”不臣想都不想的道,“渠誌雄也許不是個守信君子,但卻是個十足的聰明人,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做出愚蠢的選擇的!”


    “但願如此吧!”尤承宗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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