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子鐸一路快馬加鞭,於三天後迴到了威遠王城,而不臣大軍的先鋒部隊則緊隨著他,僅僅半天後便進抵城下,將威遠王城四門給堵住了。而僅僅一天半後,不臣大軍的主力也紛紛抵達,他們按照先鋒部隊的規劃,在城外紮了一圈連營,將威遠王城圍了個密不透風!


    渠守義雖然對兒子迴到這個死地十分不滿,但此時城池既已被圍,那跟兒子發再多脾氣也沒有意義了,他隻是隨便數落了兒子幾句,便將他帶在身邊,專心於王城的防衛工作了!


    渠用臣對麾下頭號大將的工作態度還算滿意,便幹脆將王城的防務和王府所有軍隊指揮權都交到了渠守義手裏,他並不指望這位猛將兄能創造什麽擊敗不臣大軍的奇跡,能多撐幾天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渠用臣自己則每日都宅在王府裏擺酒飲宴,跟王府裏蓄養的歌姬藝妓什麽的廝混在一起,根本連城牆都不想上!


    渠用臣如此自暴自棄,威遠王城裏的軍民士氣就別提了,仗還沒開始打呢,威遠王府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而不臣那方麵,在抵達城下之後,他沒有立刻開始進行逼盟計劃,而是讓十萬大軍好生歇息了兩天——因為這一路都是急行軍的緣故,這幫大兵其實都已經很疲憊了。


    不過計劃總是要開始的,兩天後的早上,不臣在擊鼓聚將完畢,將作戰計劃分派好了之後,便命令十萬大軍開出了營寨,結陣逼到了威遠王城外五裏處!


    “天下不臣,你我兩家雖非盟友,但一直以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今你親提大軍,犯我疆界,卻是為何?!”


    渠守義發現不臣的帥旗也出現在了城下的軍陣之中,便扯開嗓門唿喊了起來!


    身處本陣之中的不臣聞言,撇了撇嘴,不屑一笑:“渠守義,裝,你就繼續裝吧!”


    “不臣,不答複一聲總是不好的吧?”一旁的尤承宗皺著眉頭道,渠守義眼下擺明了就是惡人先告狀,把首先挑起內戰的責任全部推到他們腦袋上,若是聽任他繼續話說八道而無動於衷的話,傳揚出去,恐怕全天下人都要將他的話信以為真了!


    不臣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無奈的聳了聳,策動戰馬,緩緩度出了自家軍陣,來到了兩軍陣前。


    “渠守義,說話可要摸著良心啊!我幾次三番遣使來找你們威遠王府結盟,好處禮物送了無數,甚至連火炮都有!可你們是怎麽答複我的?你家王爺渠用臣連我的使者見都不見,禮物倒是厚著臉皮照單全收了!這算什麽?”


    渠守義頓時老臉一紅,卻還是強詞奪理的道:“結不結盟是我威遠王府的自由,你根本無權幹涉!而且就因為我們不結盟你就發兵來攻打,這也太霸道了吧?!”


    “嘁!”不臣冷笑了一聲:“眼下天下大亂,魔獸肆虐,人類有滅族之禍!身為人類的一員,你渠家不思與同胞結盟,共抗外敵,到底安的什麽心,誰知道?”


    渠守義麵不改色的反駁道:“天下不臣,你所說的都是誅心之論!根本就沒有真憑實據,我渠家雖未結盟,卻也從未做過對不起人類一族的事情!你隻妄自揣測,便攜大軍前來攻打,根本就是無理取鬧!”


    不臣咬了咬牙,渠守義這貨平時少言寡語的,一副不動如山的大將做派,誰想賣起嘴來竟也如此厲害,讓他還真有點招架不住!


    “不論如何,我已帶著大軍來了!不解決掉爾等這個隱患,我誓不收兵!”不臣幹脆厚著臉皮耍起了無賴。


    “這混賬東西!恁般霸道!”


    渠守義抬手狠狠錘了下城垛,頗有些氣結的道。


    “爹,繼續跟他說啊!不說他可能就要攻城了!”一旁的渠子鐸滿臉憂急的催促道。


    渠守義翻了個白眼,光靠嘴皮子怎麽可能永遠拖住不臣這貨?自家這兒子還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此時,就聽城下的不臣繼續唿喊道:“為了讓爾等見識見識我軍之威!等下我便命麾下炮兵轟擊競勝關,爾等可自在城牆上觀瞧,看我軍如何一下午摧毀雄關!”


    隻是渠守義卻對不臣這番話不屑一顧:“一下午摧毀競勝關?天下不臣。你真不怕把牛皮吹破嘍?!”


    渠子鐸也大聲附和道:“天下不臣,你咋不說你要上天呢?!”


    話音剛落,城牆上的渠家守軍們便粗野的大笑了起來,嘲笑之意,溢於言表!


    “笑吧!笑吧!等下看你們還笑的出來不!”不臣最後瞅了一眼城牆上仍指著自己笑的開心的渠家兵將們,撥轉馬頭迴了本陣。


    不臣一迴來,尤承宗就湊了過來,緊皺著眉頭問道:“不臣,真的要摧毀競勝關嗎?”


    不臣白了他一眼:“不摧毀留著它做什麽?”


    “不臣,那畢竟是一座雄關啊!隻要掌握在手,便能控製東西大陸的陸上通道的!”尤承宗急切的道。


    “嗬嗬。”不臣搖頭笑笑,對尤承宗解釋道:“老尤,隻要有精靈王國在,始源山脈便牢牢的控製在咱們手裏,那座關城對咱們來說不僅起不到任何防衛作用,反倒成了渠家在咱們脖子上係的絞索,在關鍵時刻,隻要他們將那關城一封,咱們跟精靈王國的路上往來不就斷了嗎?”


    “是這樣?”尤承宗拍了拍腦袋,不臣這一說他才恍然大悟。


    “所以說,這座關城必須摧毀,而且是立刻,馬上!”不臣揮了下拳頭,表情兇狠的道。


    尤承宗用袖子擦了把腦門上的汗:“不臣,你說的輕巧,但那關城畢竟太過堅固了啊!一下午能摧毀掉嗎?”


    尤承宗的擔憂是很有道理的,競勝關這座兩陸鎖鑰雖然在曆史上從未經受過兵火,但是其防禦設施卻仍然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在漫長的曆史上,不管是古烏山帝國還是後來的賽裏斯十八帝國,對競勝關的增建修繕就從來沒有停止過!事實上,隻要西陸人將競勝關對麵的聖·布魯諾關增高一米,競勝關就一定要壓對方一頭,高出兩米去!在這樣不計成本的增建之下,眼下的競勝關已經成為了東陸雄關之首!就算是渠家苦心經營的老巢威遠王城就防備設施上都要差上一截的!


    “如果裏麵現在還有渠家兵的話,說不定毀不掉,但現在渠家已經將守衛競勝關的人馬都撤迴王城裏去了,摧毀就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不臣信心滿滿的道。


    “有人沒人?這怎麽話說?”尤承宗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不臣壞笑了一聲,耐心的給他解釋道:“你想嘛!老尤,咱們這次又不是真來打渠家的,裏麵如果有人的話,那有些威力巨大的武器不就不能隨便用了嘛!若是鬧出人命來,豈不弄假成真了?到時候說不得咱們就隻能捏著鼻子把渠家滅了!但若是沒人,自然就隨便咱們折騰了!”


    “原來是這樣啊!”尤承宗滿頭大汗的道,作為不臣的心腹大將,他自然是很清楚不臣說的那些威力巨大的武器是什麽了!無非是大口徑線膛炮、白磷炮彈、巨型炸藥包什麽的,這些玩意若是真對有人的城池用了,不死個幾千人才叫咄咄怪事了呢!


    很快,不臣的軍直屬炮兵旅便拖帶著他們的大殺器從本陣中脫離而出,前往距離威遠王城不遠處的競勝關前重新構建陣地了!而同樣為直屬部隊的爆破工兵隊則直接進入了空無一人的競勝關中,開始尋找上佳的爆破點……


    “ok!好戲即將開場!”不臣打了個響指,一臉壞笑的道。


    尤承宗最後看了眼遠處的競勝關,痛惜的閉上了眼睛:“可惜如此雄關了,平生一場像樣的戰爭都沒經曆過,最後反倒成了殺雞儆猴用的雞!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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