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名燁笑了,「謝謝嫂子,改天再來看你。」


    喬名燁拿著首飾走了,顧少修在身後圈住溫雨瓷的腰,掌心在她腹部廝磨,「這話,是不是也是說給我聽的?」


    溫雨瓷轉過身,摟住他的脖子,「你覺的是就是嘍!」


    顧少修垂眸笑望她,「我還以為我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需要老婆大人再敲打了。」


    「這是鞭策你,」溫雨瓷笑著親他一口,「再接再厲,你可以做的更好!」


    顧少修捏她鼻尖,「貪心不足!」


    溫雨瓷歪頭看他,「我想聽故事!」


    顧少修笑,「什麽和什麽?」


    溫雨瓷晃他,「我就想聽故事嘛!我就要聽故事!」


    「好好好,聽故事聽故事,」顧少修投降,「我的故事都很無趣。」


    「你講嘛,讓我聽聽有多無趣!」溫雨瓷拽著他,在床邊坐下,腦袋枕在他肩頭,「快講快講,我要聽故事!」


    顧少修揉揉她的腦袋,「剛好,前幾天聽阿璟講了一個故事,講給你聽。」


    「從謝雲璟的嘴裏能講出什麽好故事?」溫雨瓷歪頭看著他笑,「忽然一下子不怎麽期待了呢!」


    顧少修笑笑,「這個故事,和你講給我的故事一樣,也是發生在民國,戰亂世代,貧富差距極大,民不聊生,一個麵館的老闆,他的女兒馬上就要成親了,可麵館老闆給女兒買不起嫁妝。」


    「他女兒有眼疾,眼睛看不到東西,嫁人後,不能侍奉公婆,他怕女兒嫁過去之後受氣,決定置辦一份好嫁妝,讓女兒的公婆對他女兒好一些。」


    「但他沒錢,隻能去錢莊借貸。」


    「他借了錢,給女兒置辦了一份好嫁妝,可沒等他女兒成親,錢莊的人就上門,逼他還債。」


    「他自然沒錢還債,錢莊老闆便說,要把他的女兒賣到妓、院去,讓他的女兒,賣身還債。」


    「他被逼急了,一氣之下,殺了錢莊老闆,他自己也被抓了起來,判了斬刑。」


    「他死後,他的朋友去他家,看望他的女兒。」


    「一進門,他朋友看到桌上擺了許多東西,便問他女兒,是怎麽迴事。」


    「他女兒說,她婆家,把聘禮退了迴來,她公婆說,她爸爸是殺人犯,他們不能讓兒子,娶殺人犯的女兒……」


    「這……」溫雨瓷看著顧少修眨眨眼睛,「這算什麽故事?」


    「還沒完呢,」顧少修捏捏她的臉蛋兒,「故事的最後,盲女對他爸爸的朋友說,她爸爸曾和她說過,有一個地方,在那個地方,女人隻要靠出賣身體就能活下去,她問她爸爸的朋友,可不可以把她送到那裏去。」


    溫雨瓷吸了口氣,不解的睜大眼睛,「為什麽?」


    顧少修笑笑,「她爸爸的朋友也這樣問她,為什麽,她說,她是個瞎子,一個人,根本沒辦法生存下去,可是,她爸爸在天之靈,一定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她眼盲,不能勞作,又沒有親人照顧,隻能去那個出賣身體就能賺錢的地方,才能活下去。」


    聽完這個故事,溫雨瓷看了顧少修好久,才長長吸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的話果然是對的,謝雲璟講的故事,果然不值得期待!」


    「其實,我覺得,這個故事還不錯,」顧少修輕笑,「很有教育意義。」


    「教育意義在哪裏?」溫雨瓷眨眨眼睛,「我隻是覺得有點造化弄人的意思,聽完了之後很心塞,沒覺得有什麽教育意義。」


    顧少修笑著,揉揉她的腦袋,「這個故事,教育人們,不可以太貪心。」


    「貪心?誰貪心?」溫雨瓷想了想,「你是說,麵館老闆?」


    「沒錯,」顧少修淺笑,「他的女兒要成親,如果是盡他所能,給他女兒置辦最好的嫁妝,無可厚非,可是他卻去借貸,這樣做就錯了。」


    「沒錯,」溫雨瓷點頭,「既然他女兒的公婆答應讓他們的兒子娶他的女兒,那就說明,他們接受他女兒是盲人的這個事實,他完全沒必要為了一份嫁妝,去借高利貸。」


    顧少修揉著她的腦袋,輕輕說:「人生就是這樣,一步錯,步步錯,有些錯誤,是一點都犯不得的。」


    「是啊,」溫雨瓷輕嘆:「他覺得他給他女兒置辦份好嫁妝,他女兒的公婆,就會對他女兒刮目相看,哪知道,到最後,卻因為他殺人犯的身份,害的他女兒被退了親,他因為不想讓他女兒進妓、院而殺人,他女兒最後卻主動要求去妓、院,這故事……好別扭人!」


    溫雨瓷輕輕晃他,「你果然不會講故事,我和你兒子聽了你的故事,都不高興了!」


    顧少修笑著攬她入懷,輕輕吻她,「那我給你講個笑話,補償一下。」


    「好啊,」溫雨瓷仰臉笑看他,「雖然我對你的笑話也不怎麽期待,但是看來你很有誠意的份上,我忍了。」


    顧少修:「……」纏人要聽故事的人不是她嗎?怎麽像是他求著她,非要講一樣?


    「快點呀,我等著呢!」溫雨瓷晃他。


    「嗯,」顧少修摸摸她的臉輕笑,「有一天,女人和男人吵架了,女人哭喊著要離婚,男人說,離婚就離婚,誰怕誰?房子給你,車子給你,孩子給你,存款也給你,但你要聘我做你和孩子的保姆,你們去哪裏,就把我帶去哪裏!」


    「這算什麽笑話?」溫雨瓷把臉埋進他懷裏,悶聲大笑,「一點都不好笑。」


    顧少修揉她的後腦,「不好笑還笑這麽開心?」


    「和你說話我就開心,」溫雨瓷仰臉看他,笑的臉頰嫣紅,「陪伴,是最長情的告別,兩個人在一起,不用非做些什麽,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一切都完美了。」


    顧少修長臂環住她的身子,手掌摩挲她的腹部,輕輕吻她,「是的,隻要你們在我懷中,我就覺得,一切都完美了。」


    溫雨瓷甜蜜的笑,與他十指緊扣,「願天下有情之人終成眷屬,但願名燁不要浪費我給他的機會,畢竟,這世上人雖多,但想遇到一個與自己兩情相悅的人太難了,若是因為一些瑣事分開,太可惜了。」


    她在想著,喬名燁會不會好好利用她送給他的機會。


    而此刻的喬名燁,拿著她塞給他的首飾,找到了曹韻曦的住處。


    和曹韻曦分開許多年了,這中間,他見過無數各種各樣的女人,家裏人,也特意為他安排過相親。


    可不管什麽樣的女人,始終沒辦法帶給他,當初曹韻曦曾經帶給他的感覺。


    年少的青蔥歲月,最美好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他都是和曹韻曦一起度過的。


    他與曹韻曦之間的感情,已經像是親人,又比親人多了幾分心悸心動的感覺。


    他親眼看著曹韻曦,從嬌憨可愛的女孩兒,長成玲瓏婉約的少女。


    第一次心悸、第一情動、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每一個第一次,都美好的像夢中的情境。


    當初他們分開,沒有吵架,沒有惡言相向,就那麽沉默的分了手。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她全家要搬走之前。


    她站在遠處看他,含淚的眼中,盡是哀戚絕望。


    自那之後,他很久都沒見到她。


    他以為,他會忘記。


    他以為,終有一天,他會忘記她,愛上其他的女人。


    可他錯了。


    一別經年,再見到她,心裏生出的還是極度想擁有的感覺。


    想擁抱她,想親吻她,想將她據為己有,想與她共此一生。


    腳步停在她公寓門前,恍惚的思緒被門前傳來的怒吼聲打斷。


    他愣了下,皺眉傾聽。


    門內傳來男人失控的怒吼:「曹韻曦,你太過分了!你說分手就分手,我在你身上浪費了三年的時間,人人都知道,我已經和你談婚論嫁了,你現在和我說分手,你讓我的臉麵往哪裏擱?」


    曹韻曦的分辯聲很小,喬名燁皺起眉,怎麽努力也聽不清楚。


    男人又吼了幾句,屋子裏忽然傳來東西落地的聲音。


    緊接著,是曹韻曦的驚唿聲:「胡楊,你想幹什麽?你放開我,放開我!」


    喬名燁頓時急了,揚手砸門,「韻曦,開門!韻曦!韻曦!」


    門內,胡楊激怒之下,已經把曹韻曦壓在床上,正在撕扯曹韻曦的衣服。


    他不甘心。


    他追求了曹韻曦三年,好容易才追到手,可曹韻曦像個聖女一樣,摸都不準他摸。


    他們戀愛這幾個月,兩人頂多在一起吃頓飯,牽牽手,連接吻都不曾有過。


    他不是好男女之事的男人,原本想著,曹韻曦遲早是他老婆,早晚是他的人,早天晚天,沒什麽區別,他也就沒有強求。


    可現在,曹韻曦卻要和他分手!


    他在曹韻曦的身上,浪費了那麽多時間和精力,連點甜頭都沒嚐過,她就要和他分手,這讓他怎麽接受的了?


    他找上門來,原本想著,說幾句好話,哄曹韻曦迴頭。


    可無論他好說歹說,曹韻曦隻有一句話:她要分手,她一定要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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