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刃心裏咯噔一下,順著季峰指的方向看過去,白謙熠走過燈光豔麗的舞池,俊美的有些銳利的臉龐依舊清冷淡漠。然而明明應該是讓人覺得格格不入的畫麵,卻意外的順眼,無端帶著一股邪氣。白謙熠筆直走到季超麵前,原本跟抽了筋似的瘋狂甩頭的季超,瞬間老實的像個三好學生,挺直脊背,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兒,抬頭看了白謙熠一眼之後,瞬間就把頭轉了迴去,下巴都抵到胸口了。“吵死了,讓開。”白謙熠淡淡道。季超瞬間一個起身,動作快的嚇人,以至於站在另一邊的韓倫一點兒防備都沒有,兩人直接鼻子對鼻子撞了個正著,痛的大叫。季超看著他倆捂著鼻子痛的臉皺成一團,笑的格外沒心沒肺。陸奇則是打了個手勢,讓人把音樂和燈光都給關了,就留下白謙熠頭頂上的那一盞聚光燈白謙熠坐在鋼琴前,轉頭眼神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陸奇勾著嘴角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李刃的方向,用口型無聲說了兩個字:生日。白謙熠順著看向李刃,李刃此時正張著嘴看著他,樣子格外有些呆。白謙熠收迴視線,微微垂下眼看向麵前的琴鍵,眼角悄悄染上了一抹能將人融化的暖暖笑思。隻可惜,這抹笑沒有一個人有幸看見。白謙熠舉止優雅地在鋼琴前坐下,手指拂過琴鍵,與剛剛截然不同的優雅樂聲從黑白琴鍵上流出,這是一首沒有人聽過的曲子,悠悠揚揚的曲調,仿佛將剛剛的一切嘈雜沉澱,如潺潺流水一般在每個人的心間流淌。季峰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陸奇的身邊,陸奇伸手攬過他的肩,季峰看著台上儼然與鋼琴合二為一的白謙熠道:“真沒看出來,那麽清冷的一個人,居然能彈出這麽溫暖的曲子。”陸奇笑道:“不管什麽樣的樂曲,聆聽的對象不同,演奏者演奏出的效果也會完全不一樣,因為他所針對的本就不是台下有多少觀眾,隻是情不自禁的,想把自己的心意地傳達給這當中唯一的那個人而已。”“情不自禁嗎”季峰輕聲喃喃道。等他們從酒吧出來,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季超倒是有點意猶未盡,韓倫卻難得竟然喝多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要不是李刃扶著他,他肯定站都站不住。“要不我打車送韓倫迴去,奇哥沒喝酒,你們都坐奇哥的車吧。”他們一共有六個人,一輛車肯定坐不下,李刃主動開口說要送韓倫,季峰不同意。“這個點本來就不好打車,你帶著韓倫就更不方便了。”“就是,我們怎麽能把你們倆扔下呢”季超一張大臉湊過去,“韓倫也是,以前讓他喝點啤酒他都不願意,今天卻把自己喝成這樣,估計他這副樣子也沒辦法迴去了,還是我把人帶去我家過一夜吧。”韓倫家除了爺爺奶奶,就剩下韓夢,他這樣子迴去,肯定會把老人嚇著的。李刃想了想,“也好,那你們先走吧,四個人擠一擠還是可以的,我再往大路上走一段,應該好打車。”李刃說著,把韓倫交給了季超,這會兒陸奇把車也開過來了,季峰幫著拉開車門。“超,你們倆先進去,扶著點韓倫,別磕到頭。”“我知道。”季超點頭,扶著韓倫小心坐進了後車座,兩人剛坐進去,季峰砰地一聲關上車門,轉頭朝李刃和白謙熠一笑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沒給李刃開口的機會,直接上了副駕駛,陸奇一踩油門,給李刃留了一車的尾氣。“峰哥峰哥季峰”李刃叫了兩聲,顯然是徒勞無功的,李刃罵了一聲“靠”,這下連紮季峰小人的心思都有了:車子開出去好一段路,季超才反應過來,迴頭看著還站在原地的白謙熠跟李刃,一臉著急“哥,咱們就這麽走了那那李刃怎麽辦啊他一個人在那兒多危險啊”“哪裏是一個人了”季峰透過倒車鏡看他,“白謙熠不是人嗎”“可可是”季超結結巴巴,自己都有點搞不清自己想說什麽的樣子,撓著頭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