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錦走的第二天早晨,顧言風就醒過來了,倒是先一步被吸走體內毒的蘇靈兒現如今還隻能一天醒一兩次,每次不到半柱□□夫。不過這也是因為蘇靈兒武功沒顧言風高,底子沒顧言風好,有中毒太久的關係。顧言風一醒來,就聽到沈叢西不鹹不淡的說了聲:“你醒了。”顧言風很驚訝:“你給我解的毒?”沈叢西冷冷的說:“當然不是。”顧言風自然感受到沈叢西身上散發的明顯敵意,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但他這會根本顧不上那麽多。他問道:“我師傅呢。”沈叢西語氣淡淡:“走了。”顧言風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個閃身就到了沈叢西麵前,目光含著殺意:“你撒謊。”沈叢西麵色冷漠:“不信你自己去找。”顧言風當然不相信,他發瘋的朝外麵跑去,將青城派找了個天翻地覆,依舊沒找到蘇懷錦人。他迴到天魔教,利用天魔教的暗網,讓所有人去江湖上尋找蘇懷錦的蹤跡。蘇懷錦是下了山才發現自己身上忘記帶錢,這段時間和顧言風在一起,基本沒出過魔教,後來前往青城派的路上,每次都是顧言風付錢買東西,蘇懷錦別說是一個銅板,半個銅板都沒,所謂的口袋比臉幹淨就是這種。所以走得時候壓根沒想起來買東西需要錢,他得帶一點錢,可已經被係統轉移出青城派,總不能再迴去一趟找沈叢西要錢,到時候可就走不了了。沒錢的蘇懷錦苦逼的在街上晃悠了一圈,終於決定走出城外,在附近一個被遺棄的破舊寺廟裏暫時安家。大約是因為他快要走,沒法再浪的關係,他和係統的關係緩和了很多,係統更是主動告訴他,他離開後顧言風醒過來和正滿江湖找他的事情。作為一個想要在臨走之前還來一發的蘇鹹魚,看似隱藏了行蹤,但又故意在打獵換錢的時不經意間露出一個破綻,就等著顧言風找上門。不過在找上門之前,蘇懷錦晚上依舊住在破廟了。他坐在稻草上,下麵就是硌屁股的土塊,手裏捧著個硬邦邦的饅頭啃的美滋美味。饑餓的肚子隨著他沒艱難吃一口就發出咕咕咕的叫聲。“好餓。”蘇懷錦眼淚汪汪的望著廟外黑漆漆的天地。其實之前去打獵的皮毛和肉是可以賣夠他住客棧和吃飯的錢,但奈何原主是個不同俗物的人,自然不會知道自己在賣獵物的時候被坑,因此好幾隻動物的肉和皮毛,都隻換了幾個銅板。這點銅板連個包子都買不到,蘇懷錦隻好買了幾個大白饅頭,中午啃了一個,剩餘的那個留到晚上啃。勉強啃完剩餘最後一口饅頭,蘇懷錦躺在幹枯的稻草上用內力抵擋體內毒的更進一步入侵,但可能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蘇懷錦覺得用內力壓製體內的毒越來越吃力。疼痛簡直令蘇懷錦受不了,要不是礙於人設,他早就地上打滾了,現如今卻隻能緊咬著下唇硬生生忍住,疼得出了一身喊,耳朵翁明,視線變黑,最後硬生生昏厥過去。“師傅。”昏昏沉沉中,蘇懷錦隱約聽到顧言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這會倒是慶幸,昏厥過去後疼得說不出話,否則他這會肯定委屈的撲到顧言風懷裏立刻崩了人設。顧言風抱起蘇懷錦,不斷地將內力輸送到因疼痛身體微微發顫的蘇懷錦身體裏,低低的安撫:“師傅,馬上就到沈叢西那了,你再堅持會。”蘇懷錦迷迷糊糊的想,堅持個屁,他想馬上嗝屁走人!蘇懷錦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在疼痛中醒的,他睜開眼的時候,想的是,竟然還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然後就是,為什麽沒疼死呢這樣還能少受點罪。睜著眼發了會呆,蘇懷錦忽然察覺到有點不對勁,身下很軟,好像不是在之前的破廟裏。蘇懷錦打量了一眼周圍,問係統顧言風是不是找到他將他帶迴來了,係統竟然很平和的嗯了一聲。蘇懷錦問他怎麽不生氣,係統說反正你這個樣子也浪不成,還生什麽氣呢。蘇懷錦心裏慶幸他之前沒將心裏的打算告訴係統,否則他們之間友誼的小船又要翻船了,不過這條小船估計也保持不了多長時間就要翻船了。蘇懷錦醒過來沒多久,顧言風就從門外進來,手上端著碗藥,看見蘇懷錦醒過來,聲音沙啞的開口:“師傅。”蘇懷錦看了眼,差點沒被顧言風邋遢的樣子嚇了一跳,頭發亂糟糟的,麵容憔悴,眼睛布滿血絲,眼睛下還帶著濃濃的黑眼圈,衣服上也皺巴巴蘇懷錦心裏大喊:“這不是我喜歡的小風風。”係統心想,你的愛也太膚淺了吧。顧言風走過來,將手上的藥遞給蘇懷錦讓他喝藥,然後詢問他身體怎麽樣了。蘇懷錦心想,你要是不問我們還是好朋友。不過疼痛本來就一直存在,顧言風的提醒隻是讓假裝痛苦不存在的他戳穿這個妄想。蘇懷錦知道這藥是解毒用的,雖然沒什麽作用,但還是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點。等喝完後,顧言風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蘇懷錦覺得就現在這個破身體,別說是出去走,就是躺著都不舒服。他搖頭拒絕,顧言風默默地坐在床邊掌心貼在他後背上給他渡內力,試圖緩解蘇懷錦身上的痛苦。但這不過是杯水車薪,而且在時間越來越久下,壓製毒藥的內力作用越來越小。蘇懷錦阻止了顧言風繼續輸入真氣,他淡聲說:“我已經這樣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顧言風見蘇懷錦眼中一片死寂,心中一痛,他聲音低啞的道:“師傅,你會沒事的。”蘇懷錦沒說話,想也知道不可能,更何況,就算顧言風真的能找到解藥幫自己解毒,可他過不了幾天,也注定要離開這個世界。顧言風輕輕將蘇懷錦抱在懷裏,蘇懷錦沒像往日那樣掙紮,一動不動,任由顧言風抱著,仿佛已經對此事看淡。顧言風將臉埋在蘇懷錦的側頸,溫熱的唿吸噴在嬌嫩的脖頸肌膚上時,令蘇懷錦覺得無比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