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沐君澤扶著的君宸身軀微微一震,循聲看去,隻見一個身穿天青色修儒長袍的男子緩緩向他們走來,他戴著鬥笠看不清麵容,聲音卻如泉水般清涼,流經心中,帶來舒適怡人的感覺。


    本來坐在一桌的采卿正準備看看好戲,卻見身旁的位置空了,林鈺的人已經走到前麵去幫人付了房錢。


    動作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采卿的記憶斷片還來不及聯想起來。


    照她迴憶,就在她跟林鈺嘮嗑到電視劇裏的客棧名字全是來福、同福、朋來、朋去的時候,就有四男一女進了來,她一眼便識出被人攙扶在中央的那個白衣男子受了重傷,而且這一行人全都是易了容的。


    而且他們眉目精銳,氣質超然,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好嗎!


    林鈺骨子裏花癡的毛病此刻就犯了,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她忍不住提醒林鈺,“請注意形象。”


    林鈺條件反射的迴了句,“大家都在看呢!”


    采卿放眼周圍,那盯著看的都是大姑娘,而且人家隨行帶著的就有美人兒一個!


    采卿觀察敏銳,知道那一行人皆是武功不凡,便十分厚道的提醒林鈺,“你現在可是個男人,女人看男人那叫紅袖添香,男人看男人那……”


    林鈺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她,“男人看男人咋了?”


    “那叫斷袖找死!”


    “……”


    果然,采卿剛說完這話就見那一行另外兩個隨從瞥了林鈺兩眼,目露兇光,大有你別找死的意味。


    林鈺心下輕嗤采卿:這烏鴉嘴!


    采卿冷笑,不語。


    原本掌櫃見這一行人衣著華貴親自出來相迎,端著一副“你是大爺”的恭敬狀,聽說他們沒錢要拿東西抵押的時候瞬間改換了一張“你大爺”的鄙夷麵孔,眼角一瞥身後便竄出幾名五大三粗的堂倌來。


    采卿迴憶結束,她還沒來得及讓林鈺三思而後行,林鈺就揣著錢袋衝上去給人付賬了,而她本打算陪同林鈺,卻剛一靠近就覷見了扶著白衣男子的另一個俊俏男子後,嘴角一挑。


    得!


    林鈺色膽兒肥,撞上貴人了,她就不陪林鈺倒黴了,在這兒旁觀好了。


    掌櫃的見錢眼開,立刻將林鈺手裏的銀錠子收進懷裏,吆喝著給這一行人上菜備房去了。


    林鈺這時方才正色打量著被人攙扶著的白衣男子,他看起來麵色平常,卻唿吸急促,怪不得采卿說他受了重傷。


    沐俊澤見林鈺這身奇怪打扮一時困惑,君宸卻已出麵將羊脂玉簪遞給他,道:“公子且將姓名籍貫和住處留下,在下改日必定登門贖迴。”


    采卿在一旁偷笑,就等著看林鈺接下那燙手山芋一眼簪子日後倒黴,誰知林鈺這家夥又不按常理出牌,婉拒了白衣男子,一臉正色地迴道:“舉手之勞,不必。”


    說罷就轉身要走,林鈺現在心裏隻是後悔自己方才貪圖美色要上前表現,她這一走到人麵前就覺得這群人不尋常。


    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就那一根羊脂玉簪子,她就看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好像哪裏見過似的,而她見過的寶貝多了去了,一時還真從腦子裏翻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她可以肯定,擁有這通體如雪,紋理古樸的精品之人,必定不凡!


    剛走出兩步,林鈺又被人叫住,是扶著白衣男子的俊俏男子,他道:“公子,今日之恩他日必報,煩請留下姓名籍貫,他日尋訪。”


    林鈺使勁朝采卿擠眉弄眼讓她來救場,可她偏偏隱在人群裏朝她奸笑,一副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的模樣。


    林鈺怒,眼一閉心一橫,轉了身,就聽到另外那個隨行的女子也問他性命籍貫什麽的,說要酬謝,且趾高氣揚的,好像在說你別給臉不要臉!


    林鈺心下冷笑:老娘對自己這張臉滿意的很,別人的臉我還真不要!


    眾人都等待了一刻,采卿見林鈺外露的好色眼神被人察覺,隨時有被那群人揍成豬頭危險,便準備隨時開打,然後拽著林鈺逃跑,奈何林鈺語不驚人死不休,朝著中央那白衣男子一笑,嘻嘻道:“美人如玉,君子好逑。美人兒,我在x樓x號房等你。”


    說罷,立刻竄入人群拉著采卿跑了。


    也虧她二人跑的快,否則定被淩風摔過來的椅子砸個稀巴爛。


    兩人迴到客房,采卿捧腹大笑,在床上滾來滾去,完全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林鈺一雙眼鋒利的像小刀片,一下下的往采卿身上飛去,見采卿仍是大笑,索性上床一把將人揪起來:“笑什麽笑!快說,你剛才察覺什麽了!”


    她就知道采卿不上前肯定有問題!


    而她也發現了問題,采卿止不住的笑意,歪在床頭衝林鈺道:“你倒是說說,你察覺了什麽?”


    “那白衣男人受重傷了。”


    “……”廢話!


    “那幾個人身份不凡,那羊脂玉簪子珍稀非常,我仿佛是見過……”


    采卿笑得更厲害了,林鈺看不出人家易了容,她可是明明白白的看到了,沐君澤那眼神恨不得手撕了他,也難怪她色膽包天的敢去調戲沐君宸。


    這還好是兩個人都換了臉,如若不然……


    采卿真是想想都覺得……笑不能停!


    另一邊沐君澤扶著受傷的君宸坐下,取藥替他療傷,一旁的容安雅搓著臉道:“三王爺,這人皮麵具可以取下來嗎?我戴著不舒服的緊!”說著眼角還擠出了兩小滴淚花兒。


    君宸按住容安雅的手,唿吸不勻道:“不可!現下刺殺之人定未離去,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沐君澤也是如此對容安雅說,容安雅知道大局麵前她說話還微不足道,也十分擔心那批厲害的刺客,隻能委委屈屈的閉了嘴坐到一旁去了。


    “皇兄,你似乎認識方才那人?”沐君澤疑惑的看著君宸。


    若是不然,君宸定不會要將羊脂玉簪給他做抵押,那簪子可是景軒太子遺物,他貼身佩戴多年的。


    “他就是林鈺。”君宸閉目,淡淡道。


    一麵之緣,如今林鈺仍是頭戴鬥笠,隻不過並沒有遮遮掩掩,他倒是可以一眼認出了,隻不過他心裏卻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跟林鈺,似早已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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