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平父子已經死了。而且可以說,幾乎就是自己親手殺死的。謝廣山現在就在21樓的某個vvip病房之中,而他之所以如此,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開弓沒有迴頭箭。事情已經做下,再也無法挽迴。


    即便此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但吳夢玲已經沒了絲毫反抗之力。


    迴頭?那就不再隻是“死”這麽簡單了。她,以及她們一家都將背負永世無法洗脫的罵名。


    是以,即便此時丈夫已然如願坐上了家主之位。她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用力咬了咬唇,吳夢玲緩緩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絲哀求之色,道:“杜先生。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幹什麽?”


    歪著腦袋看了她一眼,杜飛笑了笑,道:“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我就是想要看看,隱龍會的其餘八大會長分別都是誰。僅此而已!”


    吳夢玲聞言一怔,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信任道:“就這?”


    杜飛攤了攤手,道:“不然呢?”


    “那你為什麽不直接問我?”


    就因為這?把謝家置於險境?打死吳夢玲都不信。


    他們都合作到這個地步了。你問我難道我還能不告訴你不成?


    糊弄鬼呢?


    杜飛卻是理所當然道:“我問你你能帶我去見他們?我想要的不是看照片,而是看他們本人。”


    頓了頓,他道:“或者說,我是想要看看隱龍會的會長大人們出入隨行是何等威勢。”


    “...”


    看來,他是不會告訴自己了。


    吳夢玲略顯無力的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不問就是了。”


    這事嚴格來講隻會影響到她們謝家。吳夢玲還真不信杜飛敢在這種時候做些什麽。畢竟,此次出行毫無疑問他們都會帶上高手在身邊。也就是說,排除林政那邊不提,至少會有七位七品武者齊聚洛城。杜飛總不至於在這種情況下對他們動手吧?真要那樣,那他完全就是在找死啊!


    隻要他不亂來,那謝家未必不能渡過眼下這場危機。


    大不了,就說張老他們被派去國外了。嗯...不過出於保險起見,需要找個聲優,在弄兩張矽皮麵具,以防萬一。


    “好了,不說這個了。”杜飛卻在此時打斷了她的思緒,開口問道:“你們謝家主廳有監控吧?”


    “有。”迴過神來,吳夢玲看著他道:“怎麽?”


    伸手從包裏掏出一個玻璃瓶遞給她,杜飛道:“拿著這個,找個機會單獨把謝慶石叫到你們謝家主廳去,然後把它放入香爐之中點燃。記住,一定要在裏麵隻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點著它的人也必須在第一時間屏住唿吸立刻撤出去。”


    吳夢玲怔怔接過,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片刻,發現似乎就是一堆木屑,不禁疑惑問道:“這是什麽?”


    杜飛笑了笑,道:“你就當它是種迷幻藥吧!”


    “迷幻藥?”吳夢玲愕然道:“用這個對付謝慶石?能有什麽作用?讓他上癮嗎?”


    “不。”杜飛淡然搖頭道:“具體有沒有用,其實我因為沒太大把握。不過,如果有用,那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這口鍋應該就能扣死在他頭上了。所以,你盡快找個機會試試吧。至於能不能成功,到時候你看過監控應該就能明白了!”


    “...”


    吳夢玲完全沒聽懂他在說什麽。不過轉念一想,上次他交給自己那隻十分嚇人的蟲子時,說的也是不清不楚的。但事實證明,那東西真的很好用。現在,這東西雖然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說不定有用呢?總之,試試吧。


    不過按照他的說法,顯然這東西是靠氣味奏效的。如此一來,量的多寡就一定要控製好。一定要在第二人進入前燃燒完才行。不然可就麻煩了。


    “好了。你離開的夠久了。盡快迴去吧!”


    目光極其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吳夢玲也不多說,將東西收好,小心翼翼看了看外麵,確定四周沒人後,她立刻下車,快步向著住院部的方向小跑而去。


    直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杜飛這才點著汽車,緩緩駛離了仁協醫院。


    然而,就在他剛剛駛離醫院沒多久,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杜飛看了眼導航上顯示的來電人性命時怔了怔,隨即緩緩靠邊停下,接通電話道:“喂!”


    “杜先生,你在洛城!”


    杜飛不奇怪對方知道自己在洛城。事實上,真正有能力又有心的話,這事並不難查。當然,前提是對方足夠關注他。顯然,自己的這位“合作夥伴”,贛西陳家似乎就很關心他。


    輕輕笑了笑,杜飛道:“怎麽?”


    “謝鈞平父子的死和你有關?”


    杜飛眯了眯眼,隨即很是詫異道:“謝鈞平父子死了?什麽時候的事?”


    這次輪到陳依依眯起雙眼了。她語氣嚴肅道:“杜先生。我以為我們現在是盟友,但現在看來,你似乎並沒真的把我們當作盟友看!”


    杜飛再次詫異道:“陳小姐,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明白?”


    陳依依冷聲道:“不明白嗎?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孫茜茜她們都迴了中海,而你卻留了下來,偏偏在這個時候謝鈞平父子就死了?千萬別跟我說這是巧合!”


    杜飛不禁失笑搖頭道:“陳小姐,你是不是有點太高看我了?這裏是洛城,謝家的地盤。我在人家的地盤把人家的家主以及未來家主繼承人都給殺了?然後我現在不僅還留在洛城,而且還活得好好的?那謝家是不是也太廢了點?真要這樣的話,那我是不是該考慮下現在就殺上門去,把他們全殺了?”


    陳依依聞言頓時默然。這也是她以及整個陳家都想不明白的地方。但要說這事真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陳依依卻又始終無法相信。因為實在太巧合太說不通了。


    死於意外?父子倆同時?偏偏杜飛就在洛城,且他有足夠的殺人動機!


    但又不得不說,杜飛說的也有道理。


    他憑什麽殺了謝鈞平父子?如果他真能做到這一點,豈不意味著他也能殺了自己的父親,甚至其他所有會長?


    這豈不是未免太過駭人聽聞了?


    但不管怎麽說,陳依依心裏還是浮上了一層陰雲。事實真相究竟如何,等去了洛城就知道了。


    輕輕抿了抿唇,陳依依幹脆挑明了:“我現在正在前往洛城的路上,等我到了,咱們見一麵吧!”


    嘴角輕輕勾了勾,杜飛笑道:“好。那等你到了給我打電話。”


    結束與陳依依的通話之後,杜飛隨手翻動了一下通話記錄。就在陳依依與吳夢玲的名字上方,顯示的赫然是徐柔柔的名字。


    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笑容,點開聯係人,找到鄭展鴻的電話撥了過去。


    “喂,鄭少。幫我關注幾個人,如果他們到了洛城,第一時間通知我...”


    同一時間,中海,杜飛家門口。


    “叔叔阿姨,你們不用送了。”吳啟元對著眼前幾人笑容溫和道:“反正中海離上京也不遠,飛機的話兩個多小時就能到。以後可能我會經常過來看你們的,就是希望到時候你們別嫌棄才好。”


    陸康等人聞言同時抽了抽嘴角。瑪德有錢人說話就是欠揍,別人是開車幾小時,你特麽張嘴就是飛機。我湊欺負我家沒飛機是不是?


    不過他們都知道了眼前這位就是鼎鼎有名的上京吳家大少,人家跟他們這麽客氣,他們心裏還是十分開心的。因為有麵子啊。於是陸康立刻滿臉堆笑道:“哪兒能啊,你來咱們高興還來不及呢。咱們這可說好了,一定要常來啊!”


    吳啟元的目光下意識看向杜雲汐,眼中閃過一抹柔色,重重點了點頭道:“當然。我可不是說說而已,有時間我肯定來。”


    在上京陪伴杜雲汐她們四處遊玩的這段時間裏。他從最初隻是抱著嚐試的態度,到漸漸忘記自己的初衷,再到喜歡上這個女孩兒,其實隻用了短短三天。


    因為這個女孩兒太特殊,太單純,太善良,也太“幹淨”了。


    對,重點就是“幹淨”!


    不是說身體上的幹淨,而是心靈上的。


    你能想象嗎?她分明已經可以將金錢視作一堆數字,卻仍舊對每一分錢都斤斤計較,類似在景區花五塊錢買瓶礦泉水都能讓她心疼足足半天,氣到流眼淚。


    可你要說她是因為小氣?在夜晚,當她看到在街邊有穿著樸素的姑娘或是年紀稍大的阿姨甚至是奶奶擺攤時,不管她們賣的是什麽,對她有沒有用,她都會全部買下來。然後,這段時間他們去的最多的居然是福利院。幾乎每天都要去一次。就是為了把她買下來的那些東西無償捐贈出去。


    她會在商場用雙手去接過每一個遞向她的傳單。因為她認為做這種工作的人大多生活不易,而他們需要別人的尊重以及理解。


    即便住酒店,她也堅持自己洗衣服打掃衛生。因為她不想麻煩別人。


    善良,尊重,理解,善解人意,溫柔,節儉,懂得敬畏。


    她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美好品質。即便她不是那麽漂亮,但吳啟元卻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被她給吸引住了。


    這是一個值得任何人用一生去守護的女孩兒。


    如果不是她即將開學。自己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他真的舍不得送她迴來。


    隻要看著她,每一天都是美好的。


    杜雲汐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俏臉不禁微微一紅。另一邊,陸雨柔也察覺到了這一點,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促狹。隻是,當她感受到另外一股目光,下意識轉頭時,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紅。


    這是一個暫時隻屬於他們四人之間的秘密。


    但,在此之外,還有兩人的目光也在不停閃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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