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二姐夫明天就把判決書送到我那裏一份,我正好用來以儆效尤。”

    康玉堂的臉皮都白了,隻能勉強道:“好。”

    他早就跟那長老通過氣,長老許了他不少好處,除了錢財還有一個貌美的名伶,他經常去聽她的戲,早就對她垂涎已久,有那長老牽線搭橋,康玉堂早就跟名伶巫山雲雨了。

    現在東西和人都收了,又要判人家的兒子,康玉堂的嗓子裏就像咽了一隻青蛙,上不去下不來。

    康玉堂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一旁的淩雪蔓卻是渾然不覺,還以為這是少帥對自己丈夫的賞識。

    “玉堂,你可要好好的辦成這差事,上麵在禁煙,下麵卻嚴禁不止,定要抓住幾隻出頭鳥,我看這個什麽長老的兒子就應該重判。”

    沐晚頓時流露出崇拜的神情:“二姐這麽高的覺悟,真是讓人佩服,怪不得二姐夫公正嚴明,原來是有二姐這樣的賢妻在背後支持,我聽過一句話,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成功的女人,看來二姐就是這個成功的女人了。”

    沐晚的一番誇讚讓淩雪蔓有幾絲飄飄然,但是坐在一旁的康玉堂卻淩雪蔓投來異樣的目光,眼底的憤怒一閃即逝。

    這個細小的變化沒能逃過沐晚的眼睛,麵合心不合,說得大概就是這對夫妻了。

    康玉堂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看督軍了,淩慎行亦跟著一起進去了。

    老太太到了吃藥的時間,竹兒正在服侍著她一口一口喝下那些濃濃的藥汁。

    沐晚和淩雪蔓隨意的閑聊,淩雪蔓想到她那個沒出世的孩子,不抽抹了抹眼眶:“弟妹也別太難過了,孩子早晚還是會有的。”

    沐晚十分感動的握了握淩雪蔓的手,心下卻在冷笑,當初督軍反對她迴淩家,淩家姐妹明明都在場,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隻有雪秋一人不管不顧,親近疏遠一下便知。

    她早就將淩家這兩姐妹看得清清楚楚,萬事利為先。

    淩雪麗費盡心思想要保住她在景家主母的位置,自己不能再生,還要反對景文山納姨太太,平時更是喜歡跟淩雪蔓攀比,惱恨景文山沒有從戎,不然也能謀個好前程。

    沐晚垂下目光,落向淩雪麗精致的白色小皮鞋,是啊,孩子還會再有,但是這個孩子也不能枉死。

    “二姐最近在擦什麽香水?”沐晚抬起頭,目光清亮的看過來,十分好奇:“是我從來沒有聞過的香味兒呢。”

    淩雪麗道:“生孩子之前倒是喜歡這東西,自從懷孕之後就沒用過了……。”

    淩雪麗話說到一半兒,眨了兩下眼睛:“弟妹是不是聞錯了,我快兩年沒擦過香水了,哪來的香味?”

    沐晚像是想到了什麽,立刻驚訝的捂住了嘴,一副後悔說出來的樣子。

    淩雪麗急了,拉著她的手追問:“弟妹怎麽了?有什麽話不能說的?”

    兩人雖然壓低了聲音,那邊正在喝藥的老太太也疑惑的看了過來。

    沐晚隻好不情不願的說道:“剛才二姐夫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聞到他身上有香水味,我以為是二姐擦的,所以才來問二姐,二姐也別在意,二姐夫平時接觸的人多,不知道在哪染上了香水味也很正常。”

    她的開解,淩雪麗絲毫沒有聽進去,滿腦子都在想那香水的味道。

    康玉堂平時接觸的都是當兵的,根本沒有女性,身上怎麽會突然出現香水的味道。

    “二姐。”沐晚搖了搖淩雪麗的手,“我可能是聞錯了,你可別多想,若是因為這無心的一句話而讓你們夫妻鬧矛盾,那我的罪過就大了。”

    淩雪麗也鎮定下來,裝做大度的笑了笑:“沒事的,我沒有多想。”

    “你們兩個在聊什麽呢,聊得這麽開心。”老太太吃完了藥,笑嗬嗬的看過來。

    兩人俱恢複了一臉無事的表情,笑著陪老太太嘮家常了。

    淩慎行和康玉堂看過了督軍,康玉堂夫妻兩個就起身告辭了。

    坐上外麵停著的車輛,康玉堂麵色不虞,當著司機的麵就開始訓斥起淩雪蔓:“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以後我談論政事的時候,你少在一邊胡說八道。”

    淩雪蔓還想著香水的事情,此時被沐晚一提醒,再細細一聞,好像康玉堂的身上,真的有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兒。

    淩雪蔓一下子就炸了毛:“我哪句是胡說八道了?就算是胡說,還不是為了給你邀功?父親現在纏綿病榻,這天下早晚是希堯的,現在加深他對你的印象,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你懂個屁。”康玉堂怒不可遏,“婦人之見,愚不可及。”

    說完便不再理淩雪蔓。

    兩人結婚這麽多年,康玉堂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討好著她,因為她是督軍的女兒,借著她就可以上位,但是這種討好在她生完孩子之後就變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以至於連他的身上有了香水味,還要別人的提醒才能發現。

    他現在深得督軍的信任和器重,已經不需要靠著她向上爬,所以在她麵前,也不必繼續偽裝。

    淩雪蔓是聰明的,她沒有馬上跟這個男人撕破臉,她要查清楚,那香水味到底是怎麽來的。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不該嗅到她的美

    擦掉一切陪你睡。”

    沐晚哼著歌,挽著淩慎行的手臂。

    “這是什麽歌?”淩慎行皺眉,擦掉一切陪你睡?陪誰睡?

    沐晚嗤笑:“這歌多應景啊,我想二姐那麽聰明,很快就能自己查出來的。”

    淩雪蔓是個好勝要強的性格,同時眼裏又是揉不下沙子的,不知道她發現康玉堂與別的女人苟且,會做出什麽樣的反應。

    “你怎麽知道康玉堂背著二姐做了醜事?”

    沐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唱道:“是我鼻子犯的罪。”

    淩慎行大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他可真是撿到了寶,這小妻子聰明大膽,時而文靜,時而活潑,無論是哪一麵都讓他喜歡的不行,恨不得每時每刻捧在手心裏膩歪著。

    淩慎行道:“當初想要迎娶二姐的不乏達官貴人和社會名流,但二姐就是看中了康玉堂,那時候他不過是個小連長,名不見經傳。”

    “以康玉堂的心機,大概是使了什麽手段才讓二姐死心塌地吧。”

    淩慎行點頭:“這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麽,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奶奶和二姨娘是不同意這門親事的,隻有督軍堅持,奶奶最後也不管了,兩人結婚後,康玉堂就一直追隨督軍,現在是節節高升。”

    一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利用所有能被利用的東西,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愛情。

    康玉堂有了錢有了權利,自然就不會再象以前那樣珍惜淩雪蔓,倒不如像大姐夫景文山一樣,踏踏實實的沒有野心,淩雪麗駕馭起來也很容易。

    沐晚想到此,輕輕挽住淩慎行的手臂,抬起一雙碧波蕩漾的眼睛望著他 ,她是何其幸運,重新活了一次,還能讓她遇見這麽好的男人,無微不至的體貼,堅定不移的信任,濃到骨髓的柔情。

    淩慎行黑目如潭,深處卻浮著笑意:“你這樣盯著為夫看,為夫是會害臊的。”

    沐晚瞬間破功,他若是知道害臊,那害臊的定義就該改寫了。

    她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依然難逃他的魔爪,隻不過他會小心翼翼的不進行到最後一步,但那過程也夠人臉紅心跳了。

    淩慎行盯著她臉頰浮起的紅暈,開心的笑了起來。

    “少帥,妹妹。”一道不太和諧的聲音響起,相擁對望的兩個人這才分開。

    淩慎行冷眼看向正疾步走來的沐錦柔,眼底帶著濃烈的嘲諷與厭惡,不過瞬間就恢複清冷。

    “求少帥救救文柏。”沐錦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文柏一定是被人冤枉的,他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絕對不會在私下裏販賣煙膏,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麽誤會,或者是被人栽贓陷害。”

    說完又淚眼婆娑的看向沐晚:“妹妹,文柏也是你的親弟弟啊,你可要救救他。”

    沐文柏確實是她的弟弟,卻從來沒把她當成姐姐,有做弟弟的處心積慮要置姐姐於死地嗎?

    “姐姐先起來,文柏的事情我也聽說了,現在還在調查當中,若是他能當麵說清楚還好,怎麽會跑了呢,本來可能無罪,這一跑就是畏罪潛逃,少帥也不好辦啊。”

    她攙著沐錦柔站起來,關切的握著她的手臂:“姐姐這幾日身體不好,切莫著急上火,今早父親已經打過電話了,少帥答應父親會幫忙的。”

    “真的?”沐錦柔又驚又喜,感激的說道:“如果少帥肯幫忙,文柏一定會化險為夷。”

    沐晚笑笑,“我扶姐姐迴去吧。”

    “不用了。”沐錦柔擠出一絲笑容,“我還是不打擾妹妹和少帥了。”

    遠遠看到他們站在一起,那畫麵真是刺眼,她恨不得將這幅畫撕成碎片。

    沐錦柔強壓住心底的嫉恨,從沐晚的手中抽出手,在豆蔻的攙扶下迴錦秀苑了。

    沐晚垂下眼睛,手指上仍然能感受到脈搏的跳動,不會錯的,沐錦柔真的是……

    11.14日第二更,老年癡呆症犯了,以為更了,經人提醒才知道沒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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