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女孩。方才接物件似的將她接住,倒是忘了,是個活人。他正要將君令歡放開,就見那小姑娘抬起了頭。一雙水汪汪的杏眼,是極為溫和漂亮的深棕。這會兒那雙眼裏正含著淚,眼睛一眨,睫毛上的小水珠便簌簌地抖。那小姑娘抽噎一聲,顯然是被他嚇到了。段十四早習慣了這種帶有恐懼的眼神,鬆開胳膊,便要將她放迴地上。卻聽那小姑娘糯糯地開口了。“……謝謝哥哥。”她軟綿綿地說。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段十四心口撞了一下。他靜靜和君令歡對視了一眼。他並不知自己此時的模樣有多嚇人,眼神有多冷,隻見得小姑娘一愣,淚珠子又止不住地從眼眶裏往外滾。他頓了頓,接著麵無表情地將君令歡放了迴去,轉身向君夫人抱刀。“屬下辦事不力,此後自去主子那裏領罪。”他道。未能完成主子要求,讓國公府中見了血,此一罪也。……似乎將國公府的大小姐嚇哭了,此二罪也。第122章 君懷琅和薛晏一路縱馬, 趕在這日天蒙蒙亮的時候,趕到了秦郡。秦郡是長安城外的最後一個州郡,過了秦郡, 便是長安。作為長安之外的最後一道關隘, 秦郡的守備向來比其他的州郡都要森嚴,向來消息, 也要靈通得多。他們一路北上,路過其他地方州郡時,憑著薛晏廣陵王的身份就可暢通無阻。可到了秦郡,薛晏便是早被皇上安排南下的欽差大臣,沒有詔書, 自然不能隨意迴到長安,即便秦郡的守軍和官員攔不住薛晏, 薛晏迴京的消息,也會被第一時間送去長安。如果他們沒有猜錯的話,如今秦門關的軍隊,定然盤踞在長安城外。消息送出長安,一定會第一時間經過他們。到了那時, 他們有所防備, 好不好攻打是另一迴事,如果他們窮途末路,衝入長安,那後果便會不堪設想。這也是君懷琅所擔憂的。離秦郡越近,他的擔憂便越重。但是,長安不可不迴,秦郡又是必經之地。君懷琅便沒有對薛晏提及,隻暗中想好了對策。到了秦郡之後, 先同郡中官員周旋一番,看看那地方官是個怎樣的人,對待京中急變的態度又是怎樣的。若能達成共識,暢行而去,自是最好。若不能如此,也可借機看看是否能夠遊說或利誘。如果對方本就是許家一脈的官員,那便隻能借機殺之,想來錦衣衛是有這樣的本事的……這般一路思量著,他們便到了秦郡外。此時,天剛剛大亮,秦郡的城門已經開了。城門外,百姓和商人來來往往,城門前守備森嚴,有大隊的官兵鎮守。一行人在城門外幾丈的位置停了下來。“看你今日一路都不說話,怎麽,有心事?”薛晏勒馬,轉過頭來問他。君懷琅搖了搖頭,笑道:“隻是在思量如何過這秦郡。”一路上,他已經在心中想好了各種各樣的可能和應對方法,如今也算成竹在胸,可以應付。卻見薛晏疑惑地挑了挑眉。“這有什麽可想的?”他問道。說著話,他隨手抬了抬馬鞭,示意旁側的錦衣衛上前去。立時有個錦衣衛策馬,一路小跑到了城門前。他同其中一個守軍說了幾句話,就見那守軍連忙點頭,小跑上了城樓。沒一會兒,便有個守將領著那小兵,一路往薛晏的方向來。薛晏坐在馬上,靜靜等著他走近了。“王爺!”走到馬前,那守將衝著薛晏抱拳,行了個端正的軍中禮節。“許久未見王爺,竟是比在燕郡時還要風姿卓然!”君懷琅這才知道,薛晏為什麽泰然自若,沒有半點擔心。這秦郡守將,想來是他在燕郡的舊部了。薛晏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本王迴一趟長安,你去安排一下。”清平帝昨天夜裏剛剛出事,別的州郡的人不知,秦郡的上層官員卻不會不知道。那守將一聽,麵色凝重了起來,問道:“王爺,昨天夜裏長安發生的事,您知道了?”君懷琅聞言一驚,連忙側目看向薛晏。就見薛晏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長安怎麽了?”他頓了頓,問道。那守將四下看了一眼,上薛晏近前來,壓低聲音道:“方才才來的消息。皇上中了毒,如今毒性發作,將皇上弄成個隻能喘氣的活死人了……就在今早,眾臣將四皇子推上皇位,馬上就要冊封太子了。”說到這,那守將也覺得有些奇怪。事情是昨天夜裏才發生的,他們秦郡都是剛得到的消息。薛晏遠在江南,怎麽會提前幾日便往長安城來?守將遲疑地看向薛晏:“王爺,您不會是應陛下之召迴的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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