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誤會兜兜轉轉了好多圈,何時能迴到原點。

    這次,我沒有留給小莉一絲留念,也沒有給自己一絲機會就這麽走了,沒有留信——這種煽情之物,我關上小莉家門時,滿腦子都是該用什麽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哦,不,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我甚至都沒思考過怎麽麵對絡純,因我始終覺得這件事應該是她想,而我沒有必要迴應。

    鑰匙在我手裏乖巧地打開了家門,沒有想象中母親的擁抱,父親的探頭,家裏安靜地有些不自然,空蕩得有些奇怪,一個禮拜過去了,我如約迴到家中,卻不見以前那種濃鬱的溫情味,我看了看廳裏掛鍾,時針和分針正好交匯了一下,早晨八點四十三。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換上拖鞋直徑走向衛生間,昨晚沒有睡好,又夢見那天包房裏那張可憎的臉,可累歸累我還是在抬眼間掠過客廳沙發上,用餘光掃到了一個人影,一張好看的瓜子臉,可惜眼角處有了皺紋,額頭上也有了微微的紋路,可那還是張精致的臉,五官凹凸有致,隻可惜一頭長發多了好幾縷銀絲,這個婦

    女老是絮絮叨叨地問我:“你覺得媽是不是真老了?是不是不該留頭發了?是不是該去剪個老太婆發型了?”我每次都不耐煩地說:“隨便你。”老是嫌她在這件事上沒完沒了。可是現在仔細端詳一下這位可愛的母親,認真地看看她被歲月蹉跎留下的銀絲,鼻子就一陣發酸,眼眶也濕漉漉的,我恨自己為什麽就不能好好地關心關心她,好好陪陪她,就算這些都做不到也應該抽空一天,陪她去街對麵的理發店理個適合她的發型,可我連這點也沒有做到,還覺得她囉嗦,嫌她煩,我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她保持著一貫良好的睡姿,蜷縮著那副完美的身姿,整體撩人得就像歐式油畫上的女子,我常常在想她的存在天生就是為了站在那舞台上,讓周圍所有的燈光、舞者黯然失色,她得到的讚歎、掌聲、獎杯可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就是這麽一個美人胚子、天生舞者成了我的母親,她在她鼎盛時期退出舞壇,去做女人該做的事——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還有我的父親,我脫下外衣披在母親身上後特地走到父母房間門口,往裏張望了一下,想看看父親,那個在我記憶裏從來沒有發過火、生過氣的大度男人,印象中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隻要母親稍微說話大聲了一點,他就會跑過去摟著她的腰哄她,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謙讓的習慣動作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發頻繁。父親並不是童子功出生,他生於一個軍人之家,他的爺爺還是個中將,所以家裏人很小就送他去當兵,機於巧合他被一個選舞蹈演員的老師看中,一步步走上舞台,可家人不同意他離開部隊,不做軍人,他自然成了部隊裏文工團的一員,一次八一建軍節的演出合作讓他與葉婉枝相識直至相愛,步入婚姻的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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