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藍色底蘊的記事本,在一根糾纏不清的紅色緞繩那一麵,是陸海傑寫下的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沒有她,我會死,沒有我,她仍然活著。幾個字占據了整整一麵,把白色紙張漂得血紅,搖搖晃晃地tu 顯著。

    如果說男人的占有是可怕的,那女人的占有就是駭人的,對於男人而言占有僅僅局限於rou ti上,而對於女人來說就升華到精神層麵上了。她們的占有就是想法設法無時無刻鑽進你腦子裏,像寄生蟲一樣的黏在你的思想上,怎麽甩也甩不掉,甩掉的那一刻就是抽離你腦細胞的時刻,讓你痛不欲生。

    隻要是女人都是以這樣的生活來占據男人的,區別在於被動與主動。苗荷是屬於被動的,但被動也沒什麽壞處,反而多個棲居之地,絡純自然被規劃到主動的領域上,主動也不見得占什麽優勢,反而時刻擔心被驅之門外。

    絡純生來不是那種歇斯底裏的女人,所以她可以長期保持淡然的狀態,但是一提到她賴於生存的愛情,骨子裏的嫉妒和占有欲 猛然如火焰般迸發。有時,一個人在家躺在冰冷的床榻上,看著月光也覺得自己可怕,這樣的女人是可憐的,誰都不能否認。苗荷不在的日子裏,她想了很多,感覺自己像個蓋房子的女孩,天天想著怎麽把房子裝修得舒適安逸,怎麽用這套房子來拴住愛人的心,怎麽把滿滿的幸福感投注在那些水泥磚瓦上,到最後完工後,才發現忘記做一扇門。不但堵住了自己的出口,還堵上了愛人的入口。有一顆簡單的心就不會成天胡思亂想,所以她漸漸開始接受了,苗荷不過是去散散心,現在可能在悠閑地喝著咖啡看著海岸的想法。

    三個月過去了,絡純和新舞伴的那出舞劇的所有舞步都已完成,陸海傑那邊和臨時搭配的女舞伴顯然沒有默契和信任,三個月了都沒有什麽起色,唐可見勢讓絡純留一部分時間和陸海傑練舞,絡純一周留了三天與海傑做搭檔,他們還是會互相調侃,像以前一樣三天兩頭鬥嘴,隔三差五打鬧,在旁人眼裏他們還是最好的拍檔,最好的情侶,最好的組合,可大家都心裏明白他們不再是一體的,不再是戀人,隻是好朋友,不是最好的朋友,在他們中間總有一個人徘徊著,不用爭不用搶就擁有了“最好”。

    由於和海傑一起排練的原因,絡純和海傑常常在一起吃飯,而就在那幾天絡純觀察到一個微小的細節,一到中午她叫上陸海傑去食堂吃飯時,陸海傑總說要先打個電話再來,然後就神秘兮兮地躲到一邊去打手機了,但又不像什麽重要的事,每次都在食堂等了沒幾分鍾海傑就過來了。每次都是這樣,海傑像例行公事一樣一定要在午飯前打個電話,兩周後,絡純終於鼓起勇氣躲在一個角落裏偷聽海傑打電話,“是一百餐廳嗎?我要外賣。”絡純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不過是叫份外賣,有必要在這裏偷聽嗎,絡純笑著就要走時,忽然聽到一聲“對,送到禦都花園23號203室,12點送到。”

    絡純一字不漏地聽得清清楚楚——禦都花園23號203室,這麽熟悉的地方,絡純的腦裏馬上浮現出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在等待外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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