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維宇是我自己都沒想過會愛上的那種男人,我和他是在一場婚宴上認識的,他作為男方的朋友出席,我們家是女方的親戚,散場後他主動和我聯係,我們就有了書信來往,他寫了一手好字,字裏行間裏透露著他的孤獨,我們時常約在郊區公園裏見麵,在相處中感情開始變質,從朋友到情人。他早就對我坦白他是有老婆的,他的老婆有錢有地位,就是不能為他添個孩子,所以生活索然無味,但還是這麽過了下來,直到遇到了我,我們很快陷入不 倫 之 戀,他比我大十二歲,可是我不在乎這些,自始至終都不在乎,我也沒什麽所求,知道背後有個厲害老婆的男人,是不可能為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女孩放棄大好前途的,但是我就是無可自拔地愛上了他。我們都清楚不能有孩子,我也沒有抵抗,安靜地在那之前做好了防範,可是不知道是天意弄人還是命該如此,我們真的有了,我不敢和他說……”

    苗荷在此停住了,陸海傑冷靜了下來,她的這番簡短闡述徹底將他的心封死在第十八層地獄。他說:“那你打算怎麽辦?”聲音一出,他自己都覺得像是從另外一個冰冷的世界裏飄出來的,和他沒有關聯。

    “我不敢和他說,我的家人也不知道這段感情……更不敢說……以後要我怎麽做人啊!”

    “我是問你打算怎麽辦!”陸海傑幾近咆哮般地責問。

    “我……我……我是想生下的,沒有地方可去,所以……”苗荷被陸海傑的口氣嚇到了,眼淚又溢了出來,悲哀地祈求。

    “你大可以去找個五星級賓館住下。”

    “海傑,我真的,真的是沒有辦法才來找你的。”

    “我明白了,我今天終於知道了,你這個人就是太自私!你想住在我這裏一方麵可以讓我掩護你,一方麵又可以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是吧!你剛剛不是還很開心地在講你和他多麽的有緣,多麽的相愛嗎?那你去,你去找他呀,攤上我算什麽?我算什麽啊!”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海傑,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苗荷拉住陸海傑的手臂,眼看又要跪下了。

    陸海傑痛苦地甩開苗荷的手嚷道:“孩子是他的,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麽管你們的死活啊!再說了!你現在不告訴他,以後也要說的,難道要瞞一輩子啊!”

    “我發誓,隻要……隻要……我生下孩子後,就走……”苗荷作出最後的努力,如果這次哀求還得不到陸海傑的援助,她真的就會找一家賓館獨自待產。她的心痛得像被無數從四麵而來的箭頭一次一下的刺穿成千瘡百孔,不敢找別人訴說,包括一直視如親妹妹的絡純,她不能讓一朵純白無暇的鮮花目睹其它鮮花的枯萎衰竭,且作為女人她難以啟齒這樣的不堪。

    身邊除了絡純和海傑,就沒有別的能稱之為“朋友”的人了。她敢於把這些都告訴海傑,是因為信任,信任是源自他長期以來對自己的嗬護與愛,她欺負他的好,欺負他的愛,欺負他的善良與忠誠,相信他不會出賣她,相信他會幫助她,相信縱使把最醜陋的一麵告之,他也不會嫌棄她,對她嗤之以鼻。現在親耳聽到海傑對她的責罵,罵她的自私,罵她的自利,她全盤接受,她就是自私自利,在無助的時候就來找他,在和別人尋歡作樂時就將他拋之於腦後。她知道這麽做,會把海傑傷得很深,推到瀕臨死亡的邊緣。可是,說到底苗荷就隻是個女人,女人總是需要大把的愛來炫耀,甚至宣泄的,不然就會把自己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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